此时雨势渐小,街道两旁的小贩陆续支起摊位,行人也逐渐多起来,卖艺杂耍的人又开始了他们表演。
随着小贩地叫卖声,人群地喝彩声,整条街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医馆门前,刘氏见来人是位年约十三、四岁气质出尘,粉妆玉琢的姑娘,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为其撑伞。
这容貌可说是她见过所有女子中姿颜最为姝丽的,尤其是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透着叫人有些难以琢磨的神情。
刘氏不禁上下打量起洛玉书,见她一身蜀锦罗裙,富贵优雅,再配上她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尽显仪态万方,一瞧便知是世家大族娇养出的女儿。
方才又听得夏蝉和旁人说的话,刘氏心下便已了然眼前之人是何身份。
“想必这位就是左都御史洛大人的千金了。” 刘氏冷哼一声,“纵容家奴当街打人,洛大人家真是好大的规矩。”
这丫鬟敢出手伤人,定是得了洛玉书的首肯,如若不然,敢给主子惹事生非,早被打死八百回了。
知道刘氏故意这般说,洛玉书并不气恼,她问道:“夏蝉,刘夫人说你当街打人,可有何隐情?”
夏蝉哪里不知这是自家姑娘让她道明事实,当场揭穿刘氏。
她秀眉一挑,扬声回道:“回姑娘,并非是奴婢先动的手,是这位夫人言语有辱姑娘声誉,奴婢自是要维护姑娘,就与她分辩了几句,哪知这位夫人恼羞成怒,指使家奴动手伤人,奴婢为自保才出手的,在场的百姓都可为奴婢作证。”
洛玉书看向刘氏,“刘夫人,我家这丫鬟虽有些功夫在身,但从不主动打人,除非……”
刘氏听到这里便知洛玉书是何意思。
她双眉紧蹙,刚要开口反驳,便见洛玉书已走到她身侧,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想刘夫人并不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朱念可的诈死是受你指使吧。”
刘氏身体一僵,抬眸看向洛玉书,见她含笑看着自己,便知大事不妙。
侧目再看坐在轮椅上的朱念可,只见她神情呆滞,一动不动,似痴傻了一般。
虽然刘氏不知洛玉书如何找到朱念可令其说出自己,但有一点她能确定,便是不能让洛玉书得逞。
并且她还怀疑坊间那些谣言或许正是眼前这个笑意盈盈之人所为。
再抬眼看看周围渐渐热闹的街市,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现在万不可将洛玉书激怒,那样只会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地。
“你究竟想干什么?”刘氏咬牙切齿地问。
洛玉书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抬眼看向她,笑容和煦地说道:“刘夫人是聪明人,怎会不知?”
刘氏当下明白过来,“你要见罗蔓?”
洛玉书微微颔首,“刘夫人果真是个聪明人,那便劳烦刘夫人引荐了。”
“你就不怕我言而无信使诈?”
“刘夫人会吗?”
面对洛玉书的气定神闲,刘氏胸口略有起伏,显然有些动气,可又对洛玉书无可奈何,也只得同意下来,但她心中也另有计较。
见她不再疾言厉色,洛玉书笑道∶“不过一场误会,相信刘夫人也不会再计较。”
刘氏嘴角一抽,并未搭话,只扶起婆子悻悻的向药馆走去。
洛玉书见状,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吩咐身后的轩儿将朱氏带去医治,夏蝉便随她跟在刘氏身后走去了内室。
那侍女对刘氏相当熟悉,身子一侧将她让进门,而对于洛玉书则伸手一拦,将她挡在外面。
夏蝉不满问道:“我们同刘夫人一起的,为何只拦我们?”
刘氏冷笑一声,“洛二姑娘,我已然将你带进来,不算言而无信,但罗蔓见与不见,便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夏蝉蹙眉低语,“姑娘她使诈,我们该如何?”
洛玉书沉吟片刻,说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