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什么死,谁都不用死。”苍凉晚抬手,手落的瞬间震掉了所有人的兵器。
熊北护拉着她,“嗯。”总觉得不说句狠话,就没气势,确实是谁都不用死。
熊北护的速度极快。
苍凉晚很是意外,这位能在她未察觉之时就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他厉害不只是轻功。
这天下太大了,能人也太多太多。
俩人一口气到了个院子,此处是炎城。
刚刚路过军营的时候,苍凉晚看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人,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就是说那军营已经空了。
“南境将士去哪了?”她有些疑惑。
熊北护这般无所畏惧,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境将士不但安全,而且还远离了战家。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一黑衣少年手持赤红念珠,他笑起来牙齿很白,脸颊绯红。
苍凉晚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果然如此,是个格外健康的少年人,就是补得有点多。
“你是何人?”
“司家司昙瑾,你就是那个要分我家产的凤月晚吧。”司昙瑾绕着凤月晚走了一圈,“倒是个人物。”
苍凉晚说:“回答刚才的问题。”
司昙瑾笑着说道:“南境将士水土不服症状严重,留下也没办法打仗,只好走了。”
“做起来没这般容易吧?”苍凉晚想知道详情。
“本来是不容易的,可我祖父在这这事自然就变得容易了,城中的大夫都过来看过,看得出来的不愿和司家为敌,看不出来的跟着附和。”司昙瑾得意的样子,好像这事是他一个人干成的似的,“虽然晚晚要分我家产,但我司家财产极多,分你些铺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司家以后早晚是我的,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对待我这个未来家主。”
“据我所知司药前辈身体极好。”苍凉晚好像明白为啥这位会被留下了,“司药前辈也回去了吗?”
熊北护说道:“司药前辈休息了,司雪姑娘还在这,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司药前辈便留下了。跟着南境将士离开的,是司家其他大夫。”
苍凉晚没有任何问题了,她听了一下,直接就去了战司雪的房间。
战司雪靠坐在床上发呆,百里止戈在窗口看着月亮发呆。
这俩人同时看向她,而后同时笑了。
苍凉晚坐在了百里止戈对面,她喝了杯茶之后问道:“司雪怎么没跟着走呢?百里将军路上能护住你啊。”
战司雪啊了一声,“我可以走吗?我不是伤还没好吗?我怕路上一折腾再把我折腾残废了,司药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是这么回事,可只要你到了天衍城,即便你只剩一口气,我师父也能把你救得回来。”苍凉晚也明白战司雪为何会留下。
就算当时她在这,也会选择让司雪留下,司雪的仇应该她亲自去报。
战司雪边听边点头,“我知道晚晚的师父很厉害,可我听说晚晚的师父比较穷,我何必折腾一番,又被治一回呢。”
治好她的是天衍大夫和晚晚,天衍大夫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她是知道的,毕竟没有人能在她面前隐瞒什么。
司昙瑾和熊北护随后而入,这俩也坐下了。
就在他们俩开门的瞬间,战司雪快速躺下并且盖好被子,这俩人坐下的时候,战司雪已经呼吸平稳。
苍凉晚已经看呆了。
“晚晚觉得奇怪啊?司雪姑娘只是乏了,这一天司雪姑娘听了太多废话,偏偏咱们这位司家少主还是个话痨。”百里止戈想起刚才晚晚没回来的时候,司昙瑾絮絮叨叨,战司雪杀气腾腾就觉得有趣。
司昙瑾起身,走到了战司雪床边,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战司雪的肩膀,“司雪啊,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我一来你就装睡呢,起来聊聊天嘛。”
战司雪烦得很,她转过身子,躺着说话还不太舒服,干脆坐了起来,“我最好的朋友是凤月晚。”
“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咱们可是自小就认识,她怎么能跟我比。我可是千里迢迢给你送药来的,听说你受伤了,我哭了三天。我跟我爹娘说了,就算你瘫了,我也要娶你。”司昙瑾伸手,把战司雪抱下了床。
他眼睛转了转,还是决定把司雪放在凤月晚身边,那两个男人太好看了,他怕他的司雪移情别恋。
战司雪不是不想挣扎,而是疼怕了,她说道:“认识的久又如何呢?一见如故你懂吗?”
司昙瑾摇头,“我不懂,也不想懂,我不管,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能替你杀人我也能,我去帮你毒死你祖母。”
苍凉晚转头看向战司雪。
战司雪干笑两声,“你也知道的,我说不了谎,他一直问我没抗住。”
苍凉晚也笑了,是这样的。
“你们认识很久了啊?”
“是啊,自小就认识。”战司雪回想着,“我在家中怎么个地位你也看到了,起初有爹娘护着倒是还好,后来我爹不在了,我娘要护着的不只是我,还有小丞。也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认识了司昙瑾,司家的孩子自然是不同的。”
苍凉晚听明白了,“他也护住了当时的你。”
“护住算不上,但确实能让我的处境变得好一些。我之所以能成为暖城城主,并非是战家发了善心,最重要的原因是小瑾一次次携带着很多昂贵的药材来提亲。礼物战家收下了,但始终未松口。我也不是个好人,我贪图小瑾的财富,也仗着这些为自己谋利。”战司雪不愿意面对司昙瑾,因为她心中并非那般磊落。
反观司昙瑾并不介意,“送去你家的药材,也没便宜了战家,司家的大夫想要拿回来很容易。”
战司雪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怪不得家中总是有人生病,还是些奇怪的症状,都是你下的手啊?”
“算是吧,我司家是药商,商人逐利,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愿意护着我的朋友,但不代表战家可以占我司家的便宜。”
苍凉晚琢磨着,司家确实和神农家不同。
如果是一些奇怪的症状,只有司家人能治,还不是司家要什么药,战家就给什么药,究竟用不用得上,只有司家人知道了。
“怪不得我师父那那么缺药材,想必我师父和你们家的关系极差。”苍凉晚说到这笑了,想回家了,想回师父的小医馆了。
关于这个要分他家产的晚晚姑娘,司昙瑾自然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神农家是医者,医道仁心,而我司家是商人。晚晚的师父自然是不喜欢司家,把治病救人当成生意来做,天墨前辈接受不了。可药材本就是生意,总会有人去做,与其让旁人来做,还不如司家。天墨前辈硬气,却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