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带你去散心。”季岑敛眉，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安静的呼吸声说道。
“好。”
电话挂断，偌大的房子又安静下来，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袭来。
明念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关灯入睡。
次日，明念早早地睁开眼，比预定的闹钟早了一个小时。
心里记挂着事，她随意收拾了一番便出发去学校。
昨晚好像下了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味，下了公交车，迟来的阳光才冒出，星星点点地撒下。
明念是第一个到的教室，按照平时的学习习惯开始晨读，陆陆续续的学生进门后，诧异又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起初明念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直到路过窗户外班的学生不加掩饰的鄙夷打量撞入眼睛，她这才反应过来，茫然又疑惑。
前桌看她这副模样，犹豫许久，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明念，网上说你家贿赂考官作弊，是真的吗？”
嗡的一声，明念脑袋要炸了，对上门外看好戏的人的眼神，她僵硬的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缓缓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桌疑惑：“你不知道吗？网上都传开了，还上了热搜榜呢。”
说着，她将手机偷偷摸摸递给明念：“喏，就是这个帖子。”
只见热搜榜下，一个惹眼的爆字分外瞩目。
#惊，美女黑马学霸竟然公然贿赂考官#
#要求竞赛公平公正，拒绝作弊！#
明念强咬住下唇，一条条往下滑动，不堪入目的骂声如潮水般袭来。
【还学霸呢，谁知道她以前的第一名是怎么来的？】
【这人我知道，才转来我们学校没多久，就打败了好几个大学霸荣登第一，一路挺进竞赛复赛。】
【不是吧，这种关系户能不能别来恶心人。】
【长得挺漂亮，怎么喜欢走后门呢，听说她妈也不是个好东西，不会是用身体贿赂的吧哈哈哈】
每看一条，明念的脸色就越白一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老黄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吵吵啥呢！打铃了没听见啊！”
屈雯雯踩着点从后门溜进来，刚想问明念网上的事是怎么回事时，老黄忽然走到了明念身边。
老黄叹了口气：“明念，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好奇八卦的目光如刀子般投射在明念身上。
她尽力忽视，步伐僵硬的跟着老黄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校长，主任还有竞赛带队老师看到明念进来，目光不一。
老黄惋惜地看了眼明念。
他是相信这个孩子的，但光是他相信没用，得有证据才行。
如今网上不知道被谁爆出来启水学生全国竞赛作弊的事，一时间舆论发酵的厉害，已经影响到了学校的口碑和信誉。
要是再不处理，恐怕对后面进入决赛的学生都有影响。
校长打量着面前乖巧漂亮的小姑娘，眉头紧皱：“明念同学，老师只问你一句话，你和你的家里人，到底有没有做出过贿赂考官的事？”
明念抬眼看他：“我没有。”
院长点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放到明念面前的桌上：“这视频里面的人是你的母亲吗？”
视频里的女人戴着口罩，面容憔悴，可身段依旧难掩妖娆，此时正对着镜头解释。
“我们已经知错了，绝对不会再做出挑战考试规则的错事，本人明念母亲，在此郑重向广大被耽误的考生道歉，请你们原谅！”
女人话语诚恳，面目沧桑，看上去道歉的诚意十足。
一段道歉的话，无异于把明念作弊的事钉在了耻辱柱上，再无转圜的余地。
视频播完，明念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脸色瞬间苍白到了极致，踉跄几步扶住了桌角。
老黄见状，赶紧扶着她坐下：“先别激动，别激动。”
院长质问道：“视频里的人是你母亲吗？”
沉默。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等待明念的回应，窒息如潮水般袭来，明念抬眼，对上他们或质问，或冷漠，或嘲讽的眼神，艰难开口。
“是我妈妈。”
短短四个字，仿佛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眼眶骤然通红。
院长问：“那你知道她贿赂考官的事吗？”
明念：“我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管我了。”
如果可以，明念再也不想和林秀禾扯上一点关系。
这个从她生下来就没尽过一点母亲义务，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好脸色的女人，竟然是她母亲。
此话一出，校长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无奈朝明念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吧，不管你对此事知不知情，舆论已经传开了，影响也造成了，接下来学校组织的任何竞赛你也不用参加了。”
老黄看明念脸色实在不对劲，便问道：“要不要请假，先回去休息几天？”
明念没拒绝，只轻声说了句：“谢谢老师。”
老黄：“没事，你也算是我一路看过来的，努力有目共睹，虽说你妈妈做的事你并不知情，但她是你的监护人，这无可辩驳。”
“原本网上没爆出还算好，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我们也没办法了。”
办公室门口，凑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看到明念出来，议论声再也掩饰不住。
“还以为多厉害的人呢，打败了我们五班的班长进了复赛，没想到是作弊得来的。”
“听说她还和季岑谈恋爱呢，果然有钱就是好使。”
屈雯雯再也听不下去，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说够没有？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
“难怪成绩不如别人，整天说三道四的，我要是你们都没脸见人，年纪轻轻的偏要学长舌妇那套，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