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呼，却是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
明念透过人群，看到了不远处缓缓朝自己靠近的梁怀川，明显一愣。
梁怀川见她呆愣住，又喊了一声念念。
她这才回过神来，乖巧的喊了声：“师兄。”
“可以这么叫你吗？”梁淮川温和问道。
明念看着他，像一个温和的大家长般，让她跑偏的思绪拉回，点了点头：“可以的。”
旋即她又反应过来问道：“不过师兄你怎么会在这？找我吗？”
梁怀川：“是啊，接你去上课。”
他走到明念身旁，继续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吃饭？”
“我的车在对面。”
今晚季岑有事要忙，已经打过招呼不回豪庭吃饭，明念想了想答应了。
车子平稳的穿行在街道间，车内很安静，梁怀川看了眼略显困倦的女孩，忽然开口。
“还有段距离，你可以先睡一会。”
明念晃了晃有点混沌的脑袋，实在觉得疲惫，便轻声说了声好。
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学习让她累的不行，眼底隐隐浮现青黑，没一会儿，明念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被明念抱在怀里的书包里响起手机铃声
小姑娘睡的沉，好似完全没听到，梁怀川想了想，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书包侧边抽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季岑。
电话接通，梁怀川率先开口喊道：“季岑。”
另一头的人明显一愣，“梁怀川？”
“是我。”
季岑的语气显然变了：“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
梁怀川瞥了眼眉头微蹙的姑娘，将手机音调调下不少：“徐教授生病了，我替他顶几天课，刚好路过启水，就把她捎上了。”
一番话听上去好似没半点问题，饶是季岑也顿住了，他也是才知道徐老师生病住院的消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替课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梁怀川。
“念念呢？”季岑问。
“她睡着了，需要把她叫醒吗？”梁怀川说，末了，还不忘轻声提醒一句：“看上去很累。”
闻言，季岑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没事，让她睡吧。”
自从参加竞赛选拔开始，明念每天的睡眠时间少的可怜，有时候在他做个饭的间隙，都能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季岑知道她的努力和执念，也心疼过，却不会开口让她停下休息，她在为未来的人生奔跑，他何尝又不是。
*
吃完饭后，梁怀川按照徐建明的要求，依旧是上门补课。
1801
明念已经坐在位置上将前几天徐建明布置的作业掏出来。
梁怀川环顾这间宽敞整洁的书房，男生喜欢的模型占满了大半个玻璃柜，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格格不入的玩偶。
他的视线落在明念身上，收回思绪，接过她的习题册检查。
入目飘逸凌厉的字体，梁怀川有点意外，拉过一旁的椅子开始仔细查看她的错题。
明念的底子不错，天赋也有，对待未知题目的探索欲更是让人惊叹，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徐教授这么喜欢她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指针指向十点时，梁怀川放下粉笔，朝明念道：“好了，到这就差不多了。”
说着，他顺势坐在了明念对面。
“接下来让我们来聊聊你的规划。”
明念：“我的规划？”
梁怀川笑着点头：“教授说你参加竞赛是为了取得保送资格，那你想好要去申请哪所学校了吗？”
“我打算申请京华的保送资格。”
闻言，梁怀川有些意外：“怎么不申请京北？”
明念被问住了，她忽然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明曼香的念叨。
她总是很严厉，经常在明念对大学都还模糊的时候，就一直给她灌输要考上最好的大学，京华大学。
见小姑娘思考半天答不上来，梁怀川也没过多追问，只道：“有没有想过申请国外名校？”
“国外的？”
梁怀川见她有兴趣，便又继续和她分析了国内外一些名校的优劣势，不知不觉间，又过去十几分钟。
明念听得入了神，她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国外的学校，学费对比国内怎么样？”
“对比国内是要贵不少，但如果你真的在这次数学竞赛杯中夺得头筹，学费不会是问题。”
“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季岑推开门，倚靠在门边。
“时间差不多了吧。”
“梁老师？”
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梁怀川，后者淡定起身。
“是差不多了。”梁怀川收拾好东西，便朝明念道别：“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发消息。”
明念想到不久前两人加上的微信，点了点头：“好的师兄。”
梁怀川离开后，明念再也支撑不住，哀嚎一声趴在了桌上。
“好累啊！”
季岑走过去，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辛苦了。”
“给你看个东西。”
明念转了个方向，没骨头似地依旧趴在桌上，闷声问：“什么——”
话还没问出口，眼前忽然被闪着淡粉色光芒的项链惊艳住了。
“看傻了？”季岑晃了晃盒子，递的近了些。
上次托朋友拍下的钻石，被加工成了面前这条项链。
“怎么忽然送我这个？”明念直起身，接过东西，被项链中央闪着璀璨而细腻光芒的粉钻吸引了视线。
真的好漂亮，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惊艳的颜色。
淡淡的粉色并不过分，柔和而娇艳，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花瓣，轻盈又灵动，惹人喜爱。
“想送就送了，那这么多问题。”季岑语气随意。
比起这个，明念更好奇另一个问题：“贵不贵？”
一说起这个，季岑就想起了她那点别扭的小心思，没好气道：“贵，可贵了，把我卖了都买不起那种。”
看着明念犹豫的小眼神，他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拿起项链，二话不说给她戴上了。
“你干什么呀。”明念还想挣扎一下，却忽然被他敲了敲脑袋。
“别动。”
“好了。”
明念摸到锁扣，想要解下来，却看到季岑在一旁撑着脸看她折腾半天毫无效果。
明念沮丧：“为什么解不下来？”
“老子就防着你这点呢。”季岑不紧不慢道。
上次送的那条手链这么久愣是不见她戴过一回。
索性这次就定制了一条需要钥匙才能解下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