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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面路边的两个男子,虽然相貌平平,但身型魁梧、壮硕。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都是卧蚕眉,方形脸。

年长的那位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黑红,饱经沧桑。

他就是陈奎世伯。

听爹爹说起和陈奎的交情,还是祖父在宫中任武师傅时。

那时陈奎是宫中的侍卫,得到不少祖父的关照。才慢慢在散值后走得近了,不时来家中拜访。

陈奎在京城娶妻,妻子是一位官员家中的家生子,帮他妻子脱离奴籍,还是祖父出面帮的忙。

陈奎夫妻婚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陈辰立,二十二岁,娶妻柳氏,已有一子,现四岁。次子陈泽立,年十八,娶妻黄氏,暂时还没有孩子。女儿是回武县后才生的,今年将及笄。

因十六年前皇宫皇子府的刺杀,陈奎带领不少护卫和两位祖父赶到,进入皇子府,同时中了断魂散。祖父觉察中毒,立即封住了陈奎的心脉,点了他的穴位,陈奎倒地昏睡前只听见祖父的叮嘱:离开京城!

顾、陆两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陈奎以中毒为由,辞了护卫一职。

陈世伯帮着爹爹和陆叔父料理了祖父的后事,又帮着料理了两家祖母的后事。慢慢帮着爹爹和陆叔父变卖了家产,带着爹爹和陆叔父去了渚阳。

陈世伯帮爹爹建立好镖局后,才带着全家回了武县。开了一个名叫百万厅的杂货铺,买了一套二进的宅子,依靠杂货铺为生。

这些年他一直与爹爹书信联系,来武县,就是陈奎多年来的提议。

顾甲将缰绳扔给空青,陆南接过师傅的缰绳。

顾甲和陆宴大步向两人走去,那两个人也大步朝顾甲和陆宴走来。

相差几步,年轻男子停下,向顾甲和陆宴行揖礼“顾世叔!”“陆世叔!”

顾甲和陆宴,中年男人陈奎互相抱拳行礼:“陈兄!”“顾弟!”“陆弟!”

言罢,相视哈哈哈大笑!互相拍着肩膀打量。

陆东一群人也走过来了,众师兄弟向陈奎行揖礼“陈世伯安好!”

向年轻男子行抱拳礼:“陈兄!”

顾念和空青向陈奎行了福礼:“陈世伯安好!”

向年轻男子行半福礼:“陈兄!”

陈奎看着这么多的小郎君,高兴的咧嘴大笑。“走!先进城!”

陈奎边从前面带路进了城,边向顾甲和陆宴解释:“先去租的宅子,再详谈。”又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这是长子陈辰立!”

陈辰立对众人抱拳。

这么多人、马、马车堵在路上叙旧也不像话!

顾甲和陆宴各自牵着自己的马,跟着陈奎走。

顾甲一行人进城走的是城南,陈奎的家也在城南,他在县城就一座二进的宅子。

住陈家是不行的,二进宅子他一家住着都显得拥挤。

所以陈奎前天接到顾甲的信,就在城南租了一套二进的宅子,让顾、陆两家暂住,等宅子建好再搬家。

这也解了燃眉之急,省的顾念一行人初来乍到,还要忙着找房子。

顺着城南街道往前走,路上遇到各种人群,已到午时了,不少赶完早集的农家汉子和婶子,提着空篮和空筐往城门口而去,匆匆忙忙的赶回家还有不少事要忙。

街上竟有不少年轻女子,虽是粗布衣,但也难掩女儿家的娇俏。

想来在这偏远之地,为了生活,男女大防相应的也降低了要求。

前面的陈世伯带头拐进了左边的巷道,远远看去,巷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柳树,枝条垂下,微风吹过,真真是弱柳扶风。

巷口的墙壁上嵌着一张木牌,上书:大柳巷。

陈奎在第五间院落前停住,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门是普通人家的双开大门,年代久了,有好些腐木。

进门右手边就是马厩,因为马厩小只能拴五匹马,院子里有几棵桃树,枣树,只能将就着把八百、小黑、二黑拴那里了,这三匹马最温顺。

院子里陈奎带妻女收拾过了,虽然破旧,乱七八糟的家具都收进了放杂物的偏房,所以看起来很整洁。

跟着陈奎来的是长子陈辰立话不多,但有眼力劲儿,忙着帮忙卸马车。

前院正房还是三间,正中是堂屋,正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进门左边第一间是门房,还是陆北充当门童。谁让他最小呢?有客人来可不得赶快开门,通知前后院。

门房边是一间小库房,勉强可以放两个车厢。

接着就是柴房和膳房,角落里有口水井,用块木板盖在井口。顺着院墙根种了一丛竹子,后面是厕屋。

枣树下有一个石桌,四周围着四个石凳。

房子和院墙都是青砖,瓦也是青瓦。

院子里没有铺青石板,黄泥巴地面,估计下雨天就不用出门了,踩上去绝对是粘一鞋泥巴。

陆宴一家还是住一进院。

陆氏三兄弟迅速的规整房屋,打扫卫生。

空青把石桌、石凳抹干净,冬忍将泥炉瓦罐搬下放在石桌边,顾念取来茶罐和一壶六盏。还没等顾念动手,顾甲就泡起了茶。

顾甲温声对女儿说:“念儿去后院收拾一下吧!”

顾念应了一声“是”,就带着杜若、空青背着包袱去了后院。重楼拉着山奈紧跟在后面。

后院也是三间正屋,布局和前院一样。

冬忍进了后院膳房,有两口锅,一大一小,一个水缸,一个小置物架,其他就没有了。

仔细擦洗干净后,冬忍搬来自己家的收纳筐,将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都摆放整齐。

空青带着杜若像小陀螺一样,扫地,抹桌,清洗床板。

顾念又从车厢里搬下一套泥炉瓦罐,送进膳房后,又准备去前院的车厢里拿东西,冬忍跟着一起,拉着陆南把车厢抬到了后院,放在膳房边,方便师妹拿东西,冬忍暗自窃喜,这个车厢里可能取出不少…

这不,四只野鸡一出车厢就扑腾着翅膀,到处乱窜,冬忍两手一伸,逮住两只,把两只鸡的翅膀一手抓着,跳起来捉住第三只,夹在咯吱窝里,腾空而起抓住飞到一人高的第四只肥鸡,小样!在爷面前还想跑?

顾念把一罐酸笋搬到了膳房,两坛坛子肉,一坛排骨,一坛五花肉。

顾念叫住了拿刀杀鸡的冬忍,“冬忍哥,我们做午膳吧!鸡留着晚上吃。还有几十个馒头,也有肉饼,坛子肉还有不少,免得陈世伯请吃饭了,看样子,他过得没我们好,不能让他破费!”

冬忍闻言,取下墙上的麻绳绑住了山鸡翅膀,扔在地上。去膳房忙碌。

顾念继续往下搬:半麻袋木炭,五套泥炉瓦罐。顺着膳房边摆放整齐。

每个泥炉里都装满了木炭。

又取了五套碗筷出来,摆在置物架上。

想着还有几条大鱼养在水盆里,心念一动,盆就出现在水井边,五条鲢鱼还在摆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