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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新娘,准备跨火盆咯!”

吵嚷的声响蓦地在苏瑾月混沌的脑海里炸响。

她猛地睁开眼,红布遮挡的视线里,隐约露出前方两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火盆?

她不是身怀六甲被谢清絮推下山崖了吗?

怎么会……

前世的记忆翻涌而上,她竟是重生回到出嫁当日!

苏瑾月忘不了,前世那位在外征战,让她苦等三年的未婚夫婿,在凯旋当日竟是提出要妻妾同娶,将假千金苏芷瑶一道迎进门!

想她苏瑾月原是永宁侯府嫡女,却在刚出生的时候,被奶娘跟自己的女儿调换身份。

自此,她乡下受尽折磨,冬日洗衣,夏日采草,吃不饱穿不暖,动辄还要一顿毒打,十二岁那年,那位黑了心的赌徒养父,更是想将她卖给窑子!

要不是被当时追查人贩子的舅舅认出相貌,她只怕这辈子都毁了!

而顶替她身份的苏芷瑶却享尽荣华富贵,在苏瑾月回家的之后,更是利用父母和哥哥的偏心,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回京不过三四年,拜苏芷瑶所赐,苏瑾月成了京城世家圈子里人尽皆知没礼貌没教养,不受父母待见的乡巴佬。

甚而在知道苏瑾月跟谢清絮定下亲事之后,故意背着苏瑾月,跟随谢清絮上战场,三年朝夕相处,暗生情愫……

想到前世种种,苏瑾月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把掀开盖头!

凤冠精美,长发飘散,一张美人面端的是倾国倾城,意气飞扬。

吓得一旁喜婆瞬间变了声调,“使不得啊,大小姐,您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掀了喜帕,这不合规矩啊!”

苏瑾月却只看向谢清絮,瞧着他牵着苏芷瑶,百般小心呵护,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人,衬得苏瑾月这个真正的嫡妻,倒像是外人一般。

这突然的一幕,也打得谢清絮措手不及,他眸中按捺不住怒意,开口却有所顾忌。

“瑾月,我知晓你嫉妒我对芷瑶的情谊,但随军三年,若不是有芷瑶妙手回春,我早就在疆场上死了千次百次,此等恩情,我不能负她!”

这话说得漂亮,又按头是苏瑾月嫉妒成性,又提及苏芷瑶对他的恩义。

谁不知道,苏家那位冒牌千金虽得身不正,但品行高洁,一手医术惊动天下,此番边关战役,救了无数伤兵性命,回京后更是得圣上大加赞赏,赐“在世华佗”的匾额。

人家为了家国大义,苏瑾月却在这计较小情小爱,一时间让众人看着苏瑾月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这苏大小姐心胸也太过狭隘了,半点不懂顾全大局,要我说,以苏芷瑶苏姑娘此等功绩,该是把正妻之位拱手让出才对,她怎么还计较上了?”

“哎,你这话却也不对,当初谢家公子刚从军,母亲就突然病重,若不是苏大小姐顶着流言以未婚妻的身份搬进谢家,日日贴身侍奉,他母亲早就病逝了!”

“要我说,苏大小姐还是心眼太实,未成婚就搬进夫家,这女子名声就毁了,若是谢家不娶,日后还有谁肯要她?”

“是啊,再说了,我看这谢家还算有情谊,至少还给了正妻之名,人家芷瑶小姐也愿意做妾,到底还有何不满意的?”

一时间议论纷纭,多半都是在谴责苏瑾月自私自利,嫉妒成性的。

谢清絮听得心中满意,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瑾月,你乖乖带上盖头,今天我既往不咎……”

“谢清絮,我只问你,苏芷瑶过门,到底是做妾,还是平妻?”

苏瑾月冷冷地盯着谢清絮,内心只觉好笑。

她可忘不了,上一世到了拜堂才知晓苏芷瑶被娶为平妻,日后要与她平起平坐。

苏瑾月当时被谢清絮的花言巧语迷惑,忍气吞声咽下此事,未曾想,过门之后,谢清絮满心满眼苏芷瑶,两人糟践的苏瑾月连畜生都不如。

之后,更是为了能侵吞她的嫁妆,随意给她扣了私通的名头,逼她怀孕奔逃,最后被他亲手推下万丈悬崖!

高崖寒风呼啸尚在耳边,看着谢清絮陡然慌张的脸,苏瑾月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怎么,当初刚回府,你是如何信誓旦旦告诉我,娶苏芷瑶是被逼无奈,是因为三年恩义,你不能辜负苏芷瑶的恩情,是如何发誓苏芷瑶只可能为妾室,决不能越过我一头去?”

谢清絮下意识看了一旁苏芷瑶一眼,声音急躁地染上了一丝怒意。

“家中私事你为何到处宣扬,苏瑾月,我以为这些年你在谢府照顾上下,已经改了性子,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还是这般野蛮粗鲁的乡下习气!”

苏瑾月听得想笑,乡下习气?

若是没有她这个乡下人,谢府早就在三年前就毁于一旦了!

是她用自己嫁妆填补空缺,费心费力操持上下,才能把谢府一手经营到今日的场面,就被谢清絮这样一句话,轻轻抹杀。

“在府中时,长姐便看不过父母哥哥喜欢我,又因为在世家圈子不讨喜,长姐更是因此处处针对我,如今因着一桩婚事,能将我踩在脚下,长姐自然不会放过。”

苏芷瑶叹了口气,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长姐,感情的事不分先来后到,清絮心悦我,你又何苦为了一点私心,对他苦苦相逼呢?”

瞧她几句话,就抹杀了她明知苏瑾月定亲,还蓄意勾引谢清絮,利用赐婚鸠占鹊巢的事实,反而给苏瑾月扣上了心思狭隘,不择手段的帽子。

果不其然,谢清絮挽着苏芷瑶,冷冷地盯着苏瑾月。

“既然你非要这般惹事,那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芷瑶随我从军多年,一手医术治疗多少士兵,此等德行皆备的女子,我怎么可能让她做妾?”

“我已用军功求了圣上旨意,让芷瑶做我的平妻!”

苏芷瑶立刻转身攥着谢清絮的手,情绪激动处,揭开盖头,看着谢清絮的眼里满是泪意。

“清絮,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装什么受宠若惊?

分明整个永宁侯府上下和将军府都知道平妻一事,只瞒着她苏瑾月一人而已。

可笑她视为亲人的父母,侍奉多年的谢老夫人,却将她当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对道貌岸然,私相授受的狗男女,到底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感情?”

苏瑾月冷笑一声,凉凉地盯着苏芷瑶,“苏芷瑶,你既是这般德行皆备,品行高洁,可有胆子请嬷嬷验明正身,证明你不曾与谢清絮无媒苟合?”

一句话出,苏芷瑶和谢清絮双双色变。

“闭嘴!”

谢清絮沉了脸,“苏瑾月我想不到你竟卑劣至此,敢这般污蔑芷瑶名声……”

“啪!”

苏瑾月一巴掌抡圆了重重摔在谢清絮脸上。

“全天下谁都可以骂我,唯有你谢清絮没资格,没了我,你们谢府早在三年前就树倒猢狲散了,你有何能耐对我大呼小叫?”

苏芷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拉苏瑾月,“长姐,你别发……”

“啪!”

苏瑾月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谁是你长姐?”

“奶娘和赌徒的女儿,心术不正混来了几年好日子,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在这倒反天罡来了?”

苏瑾月后退两步,看着面前捂着嘴不敢置信的两人,忽然抬手扯下头顶的凤冠,抬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火苗飞溅,窜起的烈焰犹如盛放的花。

“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百年好合。”

“今日婚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