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有过第一次玩游戏无伤通关的经历吗？”
银灰色头发的青年严肃问道。
“没有，我不玩游戏，你问这个干嘛？”
光头撇了撇嘴，对游戏并不热衷，游戏中的打打杀杀只会助长杀心造恶业因，它只会让众生沉沦苦海。
“童年那会就有一个动画片是这么说的，‘人生本就是场游戏，你想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就。’虽然我能预判一些未来，但也只是掌握了‘游戏攻略’，可不代表我是开挂开无双一路杀杀杀就能通关……”
青年躺倒在轮椅上，歪着脑袋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同样的道理，重大的时间节点我们想要做出改变，不是单纯料事如神努力坚持就能做到……”
“命中注定的劫难如果在操作上毫无风险的度过，接下来命运会加倍奉还给你应得的反噬，明白吗？一切总会有代价的，命运早已在其上暗中注好了价码……”
“我做为决策指挥者，我要总览全局必要时就是得让手下的兵卒去拼去牺牲，不让士兵去牺牲的将军一定不是好将军。”
青年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可光头还是从中听出一道微不可察的颤音。
光头眼珠转了转。
“可你所做的不是应该竭尽所能减少伤亡，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恶有因有果，救人更是有着无上功德，更别提你手下出生入死的同袍。”
“别提佛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就问你现实点的，如果有个绑匪非要你选择只要其中一人死去就能放了另外一人，你无力营救，你会怎么选？”
光头闭目沉默。
青年见他没有回答继续问道：“牺牲一人救十人救吗？牺牲一人救百人？牺牲一人救千人甚至万人？”
见光头男还在犹豫，青年出声催促。
“别用沉默做回应啊，我要你立刻马上做出答复，你的选择可是关系到千人万人的性命。”
光头默默将燃尽的烟蒂放下，接着攥紧无声无息间掌心中的烟把被粉碎的干干净净。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那就只能牺牲某个人了……”
青年鼓掌赞同，却是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很好，这就是非常经典的电车难题，这已经是很简单的抉择了，你也做出了最好的选择，除非是人傻了，才会选择救一个的白痴选择……”
“大团圆式的美满结局谁不都想要，可要是能轻易做到世上就没有悲剧这个词了，往往就算是牺牲了一切，也可能得不到真正想要的结果……”
“很多时候啊就是要懂得决断，在恰当的时机放手一搏，别说什么预知未来，在命运的干预下再能预知未来也只不过是稍微加了些筹码。”
光头低下头下意识低声念了句佛号，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已经被逐出佛门。
“没想到你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说话做事也老练成熟，就是暮气重了点看上去老气横秋的。”
“坐上这个位置总有代价的，人人都想当威震八方的上位者，可这个位置要承担的重担只有真正坐上才会理解。”
“是啊，我已经知道了，要是不提醒我还真忘了，现在你也才是二十几岁，不知情的碰到这一幕还以为我在被上级领导训话，下一次把你这一身病号服换成行政夹克，保温杯里泡上枸杞味就更对了。”
光头师看气氛有些严肃打趣说道。
“别，枸杞泡水我可喝不惯，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渴了，要不你受苦帮我下去买杯奶茶重糖原味的。”
“呃，甜食吃多了不好吧，算了，我这就让人去买……”
光头麻利的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屋内只留下青年一人，青年长长的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胳膊靠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撑着额头一副闭目假寐的模样。
接下来的戏码恐怕就该是他们的了，沐彦、刘远希望我们还有当年的默契……
身着病号服的青年微微抬头，他的身形极为显瘦，可却生的让人心怜悯，他有着一张堪称祸国殃民的绝世面容，明明应该是一张男人的脸可却能称的上一声漂亮。
这张有着极高辨识度的俏脸稍一打扮就是绝色美女，但她此刻萎靡懒散，这样的气质加上他银灰色的头发都给他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柔弱美。
……
“原来是这样亥-015杨狰他就是杀死你的凶手，潜藏在长城的奸细，也是这一场混乱背后阴谋的参与者和策划者……”
沐彦恍然点头。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要配合你解决掉这个长城的叛徒，帮长城解除隐患，拯救那些被控制的学员？”
虚灵晃了晃越发虚弱的身形，即便是寄存于髓晶之内有庞大的力量支持，可自身的脆弱已经注定它无法长久存在，尤其是它还在不停的以消耗自身本源与众人沟通。
“不，恰恰相反并不是要你们解决杨狰，而是在最后放他离开，那人格外交代，说他是个很关键的节点一旦他死掉会影响到很多未来，这些未来里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好处，只有等到他的价值完全被释放之后那时找时机杀掉他会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我出现在这的原因。”
在场的几人相互对视并不能很理解虚灵话里的含义，不过这也符合他们对术士的一贯认知，总是神神叨叨说话云山雾绕的半仙神棍。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不会拿‘天机不可泄露’搪塞他们，很多事情可以讲个通透明白。
“可以从中得到好处的未来是什么？”
尹冉蝶冷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
“那人交代当有人这么问的时候就要这么说，这是个玩笑……”
几人的拳头硬了，仿佛看到了一个摆摊算命老道士正咧着嘴为自己恶趣味辩驳，尽管虚灵说的一本正经，可众人还是察觉到它话语中的不自然。
李枫叉着腰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就讨厌这类总喜欢躲在幕后谋划什么的人，有本事正面刚啊，磨磨唧唧弯弯绕绕还真以为自己能谋算一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