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骤然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消化着这堪称爆炸的消息。
“你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彦眼角抽搐。
“你们眼前看到的，也就是我分离出来的虚灵，意识会在我死后苏醒，这是我提前设置安排好的，然后我会为你们交代一些事情，最后坦然接受死亡……”
“也不对，我已经在事实上死去，用手段做出的虚灵并不比纯粹自然，它只是承载我生前部分记忆的备份，不过我的复制体……”
“都说人死如灯灭，虚灵比灵体要脆弱的多，如果说灵体是人死后被吹灭火烛后的点点余烟，那么虚灵便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
虚灵感慨完后转回了正题。
“好了，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趁着最后的时间问吧，这虚灵撑不了太长时间，尤其还是要花费力气用在沟通上。”
李枫深呼吸了口气，环视一周示意她要提问。
“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不算是，我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是执行者，制定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李枫紧接着追道：“制定这一切的是谁？”
“你的权限不够，不过那人说，你们早晚会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个人是长城决策者之一。”
李枫的脸色变的不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她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声音中夹杂着能将人撕碎的愤怒。
“这计划也包括把我打的骨骼尽断随意的丢在原地不管不顾，这也是你们所谓的安排与计划，听着，你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但老娘不管那人是谁，就算他在长城身居高位要职又怎样，老娘非要让他品尝一下骨断筋折的滋味。”
“……”
虚灵很快做出回答。
“那人已经预料到你会平安无事，反而会因此得到莫大的好处……”
虚灵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翻阅台本一般缓缓说道：“那人说：不这么做破天的富贵就与你失之交臂了，你应该在心底里感谢我，而不是非要让我品尝骨断筋折的滋味。”
虚灵恰到好处的就此停顿，他在等待李枫接下来的话。
“混蛋，还想让我感谢你，你有本事就现身，躲在一个虚灵后面代为转达是什么意思。”
虚灵毫无感情的念着早已准备好的台本，就好像是背过千百遍的课文早已是烂熟于心。
“那人说：如果你实在是心中窝火无处发泄，我郑重向你道歉并为此做出补偿。”
李枫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心中火气消了几分口中喃喃着。
“道歉？补偿？”
虚灵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郑重。
“对不起！”
“哈？”
李枫错愕的盯着沐彦手上的髓晶，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这是道歉，那个人说的补偿会在你离开白雾后兑现，她还说你收到补偿后一定会非常满意。”
李枫冷哼一声。
“哼，好，我倒要看看你给出的补偿会怎么让我满意。”
被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补偿打发，李枫虽然气恼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总不能再把虚灵打散，直接掀桌子走人。
“没问题了？”
李枫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搭理沐彦。
“那接下来就该我问了，我的问题还挺多的，你身后那人的身份啊来历啊，呵，不用问现在的我们还没资格知道……”
虚灵：“……”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知道你身后那个人是术士吗？”
术士特殊而又神秘，除了能通过奇门局施展术法外最出名的莫过于，算卦占卜问吉凶，推演命理未来。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人明明不在这里了，却能精准的预测到李枫的每句话并能及时的做出回应。
很合理……
很河里个鬼，术士在奇门局中可以短时间内提前预测对方行动判断自身与一方的吉凶祸福，但同样限制也很大。
而询问关于未来的问题，想要得到答案也不是那么简单，这是需要以寿命为代价换取，越是重要信息的信息代价越大。
一旦将得到答案透露出去，因果反噬之下出门被狗咬，走路被花盆砸，都算是轻的。
这就使得直接预测未来的一部分术士能做到，可具体到某个人的每一句话，能提前布局将一切干扰阻碍化解且建立有效的沟通交谈，这其中带来的影响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占卜能够做到的了。
可以说就算是诸葛孔明在世也不可能这样面面俱到的知晓未来，再牛的术士也不可能像是手握剧本知晓一切剧情走向。
尽管沐彦没与虚灵身后之人见面，但沐彦就是有一种一切尽在对方掌握的感觉。
虚灵自始至终都是淡定从容，显然身后那人有准备回答这段问题的留言。
“他说：虽然不够准确，可我也算是跟术士有联系，我能比普通术士看到的事物多且更准确，能看清更多时间线的可能，可也不是无限制将未来的一切尽数掌握，总会有变数存在……”
“比如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朋友，你就是之前我未预料到的最大变数，你的出现将会让很多未来引入了其他地方。”
沐彦沉吟不语，按正常的时间线他连成为能力者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能对未来做出改变。
沐彦盯着手上寄托的髓晶，语气变的沉寂而又低沉。
“那在你看来我对未来的改变是好是坏，我这样的变数是否会让我身边的人走上一条糟糕的路。”
虚灵说道：“是好是坏暂时我也无法判断，你可以理解成过去是已经被定格的相片无法改变，未来则是充满无数可能分岔路，哪怕任何的改变都会产生无尽的可能……”
“未来！这其中包含了太多东西，没在预料中的变数，每个人看似不经意的蝴蝶效应，一举一动方方面面，未来每时每刻都在改变……”
“你所说的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会在你我以及无数人的选择中诞生，最好的情况亦是如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