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卿的事暂时没有进展。
因为她虽然认罪，但并不提供任何有效线索。
他们做了那么久的生意，肯定有一份名单的。
就和那个律师一样，他会把自己的客户建立表单。
王泉环抱双手，看着审讯室里的于慧卿道：“怎么办？案子想要查下去，她的线索应该很重要。”
“也许并不重要。”
李悠然耸了耸肩并不是很在意。
如果哈雷德自首的话，于慧卿的线索可有可无。
反正都认罪了，最后可以依照华夏的法律对她进行审判。
崔靖坤同样点头道：“她能提供的线索无非是她们曾经的客户名单，我们真正想要的是关于哈雷德的线索。”
“可是七罪还有三个罪呢！”
“如果得不到线索，就没办法阻止了啊！”
“你们不觉得这显得我们很无能吗？”
王泉自然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的，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荣耀。
警方就是把凶手找出来，然后用法律制裁他们，可现在他们只能看着。
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不仅会让他们失去公信力，也会让警察失去信心。
李悠然拍了拍王泉的肩膀道：“你忘了哈雷德说什么话了吗？他不会对没有犯罪的普通人出手，所以就算有人死，那也是罪有应得。”
“对，我赞同。”
崔靖坤默默点头。
身为警察，这样想肯定是不对的。
没有经过审判，没有人是罪犯。
可是面对不可抗力的事，他们只是能力有限，并不是他们不作为。
“……”
王泉无言以对。
他们现在确实没有任何线索。
摸着下巴想了想，李悠然淡淡道：“如果我们去搜查谢国华的住所，或许可以得到有用的线索。”
“看着我干什么？”
王泉被两人盯得有些发毛。
作为警方在冬海市职位最高的王泉。
他是烧黑组的副组长，签署搜查令没什么毛病。
“刚刚于慧卿交代，她和谢国华有过接触。”
就在三人头大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从审讯室那边传来。
有了这个证词，王泉签署搜查令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事不宜迟，他直接签发搜查令依法对谢国华的住所进行取证工作。
雷云和戌狗带队前往，但是让他们很意外的是，谢国华居然在屋里等着他们，看到他们过来后直接吞枪自杀。
“你说啥？”
“谁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王泉人麻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其实他很清楚，哈雷德可以随时换身体。
现在死了的这个谢国华，就是哈雷特的脱身办法。
谢国华一死，就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这次的连环杀人案会成为悬案，只要哈雷德不出现他们根本找不到。
经过搜查，在谢国华的房间里发现了巨大的玻璃瓶。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发现，有的也只是一些无用的书籍。
坐在椅子上，王泉摊了摊手道：“完了，哈雷德金蝉脱壳用谢国华当了替身，想找到他一点戏都没有。”
“戌狗说在谢国华的房间里有罗美怡的味道，基本可以确定两者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看？说给我们听听，或许有帮助。”
此时此刻，王泉想从李悠然那边找到调查方向。
因为他觉得李悠然每次都能先一步猜到案子的走向，这次也一定可以。
瞟了一眼王泉，李悠然靠着桌子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向，哈雷德摆脱了谢国华的身份，他会不会是想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和我们见面呢？”
“本来面目？”
“还和我们见面。”
“怎么？他来自首啊！”
王泉两眼一翻，他并不觉得哈雷德会这么做。
之前他们已经打赌了，自首无异于认输。
“也不是不可能。”李悠然呵地一笑。
就连崔靖坤也点头道：“确实有可能，我们不能以正常的罪犯来看待他，万一他想玩刺激一点的呢？”
“你当拍电影呢？”
“还刺激一点的，你咋不说他是看着李悠然长大的。”
“又或者说，他其实就是李悠然身边最亲近的人。”
论脑洞大，王泉也是不遑多让的，他觉得自己想的没毛病。
本身哈雷德就不是正常人，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理论上这些都办得到。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悠然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一脸凝重道：“你这话算是点醒了我，我们很可能真的认识他。”
“啥意思？”
崔靖坤竖起耳朵。
看了看王泉，又看了看崔靖坤，李悠然深吸一口气道：“哈雷德的能力可以是可以穿上人皮变成任何人，所以他很可能潜伏在我们身边。”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源代码那么简单。”
“所以我才觉得你说的对，他可能知道源代码在我身上，然后特意等源代码觉醒从而据为己有达成他的目的。”
这个猜测很合理，而且很符合哈雷德的目的。
只是一想到哈雷德来到冬海市，其实是为了监视李悠然，王泉感觉后背发凉，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个人一直盯着谁看。
崔靖坤闻言皱眉道：“逻辑说得通。”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
“一开始他应该在我身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爷爷。”
“我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在两年前死了，也可以看作是他想来冬海市这边继续监视我舍弃了原本的身份。”
李悠然越想越心惊，同时也越发觉得自己所想的很合理。
不管王泉和崔靖坤曾经破过多少案子，见识过多少离奇的事。
此时此刻，他们皆是冷汗直冒，这着实有点太吓人了。
口干舌燥的王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要不要这么狠，你是真敢想啊！偏偏你想的还很合理，要是真这样的话我特么都想给他跪了。”
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哈雷德可以隐忍这么多年。
而且很可能是哈雷德设计了一连串的事让李悠然能够觉醒源代码。
一想到这里，王泉就觉得哈雷德很变态，居然玩弄他人的人生。
李悠然低着头抽烟，满脸自嘲道：“或许从一开始，我的人生就不属于我自己，只不过是他们可以肆意玩弄的游戏。”
“……”
王泉和崔靖坤沉默了。
这是猜测没错，但是可能性非常高。
或许不用太过悲观，因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