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长帆一脸满意地收起了契约,出于习惯性地朝着李仙伸出右手,打算握手表示友善。
可对方却是警惕地后退几步,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陈长帆道,“你要做什么?契约都签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着对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陈长帆不禁摇头,心里默默感慨世风日下,他明明是出于好意的握手,怎么会被对方误解得这么深?
殊不知,但凡有点常识的超凡者,都知道要尽量与武夫保持距离,更何况李仙前不久还被对方拎着脚踝胖揍,不被打出心理阴影就已经是内心强大了,现在要跟他握手,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算了,不握手就算了,反正以后还会有经常见面的机会。”陈长帆故意在“经常”这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很显然,在东玄山成为了陈长帆名下的地盘之后,这地肺山他便可以经常出入,虽然说不会涉及到宗门重地,可一想到有这么个玩意儿在自己旁边晃悠,李仙就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头膈应。
他恨不得离陈长帆十万八千里远,可打又打不过,只得捏着鼻子签下协议。
“你放心,我这人很讲诚信的,我一般上山就喜欢采采药,挖挖矿,打打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陈长帆认真说道。
“采药,挖矿,打猎?”李仙眼珠转动。
“我记得协议里有规定,你只能在东玄山上从事这些行为,也就是说,你只能在东玄山这块地方采药,挖矿,打猎。”李仙重申了一下条款。
陈长帆想了一下,唯独对于最后一点有些疑惑,与是直接问道:
“我要是在东玄山上射箭,一不小心射死了山对面的老虎,那这老虎算不算我的猎物?”
李仙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奇葩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倒是他身后的李玄光不屑哼道,“东玄山就是一座孤山,与周围最近的山头相隔也要五百丈,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那你就射!”
一旁的李仙听到这话,顿时也放下心来,“如果真能被你瞎猫碰到死耗子,猎物算是你的又何妨?”
陈长帆满意点头,表示自己再无异议。
“对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今日之战,我希望只限于你我……还有萧素尘,咱们几人知晓,切不可对外宣扬,就算你们出去宣扬,我也不会承认的。”李仙见两人要走,顿时忍不住出声道。
他作为一门的掌教,今日脸面都丢进了,他自然是希望尽可能挽回一些。
陈长帆和萧素尘相视一眼,“没问题。”
他俩其实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分别从这里获得两件灵骸。
“还有,今日之战虽然是我败了,但人生处处是战场,清河郡里,我们四大坊市与永新街的竞争还远未结束,商场如战场,我李某人定不会心兹手软。”
李仙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倨傲,显然在他看来,虽然他这边在武力上暂时落入下成,可在商战里,他们四大坊市对于永新街坊市来说,还是有着巨大的优势。
甚至他还憋着一口气,想着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都在日后的商战里悉数讨回来。
对于李仙这种幼稚的想法,陈长帆甚至都懒得搭理他。
你觉得你武力强大的时候,直接就打上门来想要让我屈从。
当你发现你打不过我的时候,就开始想着跟我打贸易战。
这种不要脸的作风,倒是与上一世的某些国家有些相似,主打一个连脸都不要了。
“商战是吗?我拭目以待。”陈长帆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发自内心的。
他正愁没人跟他打商战呢。
他现在一肚子的商战技巧正愁无处发挥呢,求求你们几个快点联合起来,跟我打打商战吧,我真的是人生寂寞如雪了。
“好大的口气!咱们走着瞧!”李仙见陈长帆竟然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只觉得自己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让他好不难受,当即也不想再废话,直接就打算送客……呸!送瘟神还差不多。
“过几天我还会再来的。”陈长帆哈哈一笑,旋即扛起一大桶陨星砂,身形依旧稳稳当当地下了山。
萧素尘嘴角含笑,跟在陈长帆身侧,也颇为得意地下了山。
李仙师徒俩看着陈长帆二人这样嚣张的样子,又是气得不轻,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哼,且先让你得意这一会,一会看你回去后,还笑不笑的出来?”李仙冷笑道。
“师父莫非还有后手?”一旁的李玄光露出激动之色,有些期待地看向师父。
“也不算什么后手,就是我们四大坊市联合起来,去那小风庄的矿山上杀几个人罢了,毕竟得罪了我们四大坊市,总归是要见点血的。”
李玄光一听是四大坊市,心里顿时就有了些底气,“就应该把他们的人都杀光,方解我心头之恨。”
就在师徒二人冷笑之际,一个神色慌张的报子快速上前。
“报——四大坊市在赤焰山遭遇大批伏兵,据说死伤不少,其余的活着的宗门弟子,都已经被俘,现在在……”
“现在怎样了?”李仙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问道。
“现在在赤焰山挖矿。”报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说道。
李仙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帮家伙可真的太他妈给自己长脸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那赤焰山分明是他们刚刚接手的地盘,怎么就让他们给打成这样,还四大坊市呢!我都觉得丢人!”
李仙怒道,一旁的李玄光也配合地作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那神情就好像是也就是他自己负伤没去,如果他去了的话,一定可以将小风庄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对方有多少精兵?登阶武夫有几个?”李仙压了压怒火,继续问道。
“精兵?”报子摇摇头,“应该就是一群矿工,但作战实在是骁勇,我怀疑是一伙山匪假扮的。”
“矿工?”
师徒俩齐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