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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麦叫来力夫和镖师,询问关于这口箱子的来历。

“少侠,每口箱子都有编号,里面装了什么,都在账本上记着呢。”

镖师取来账本,上面记着这口箱子里,原本装的是布匹。

可现在,哪里还有布匹?

这会儿,方镖头也缓过来了,他望着箱子里面的断臂,整个一痛心疾首:“镖丢了,牌子砸了,我也完了!”

萧麦上前劝解:“才丢了一箱,扬风镖局家大业大,难道……”

正要说“赔得起”,萧麦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一桩很可怕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发现除了发现断臂的箱子外,另外九辆货车,也都被笼罩在浓烈的死气之下。

“等我一下!”萧麦拨马跑回到队伍最前面,把发现了一箱子断臂的事情告诉了余秀。

余秀向后一仰,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凉气就在他肚子里化为了怨气和怒气:“什么鬼东西,没完了!”

扬风镖局乃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大镖局,做事十分周到,给每辆车都配了专门的押箱保镖,即便晚上睡着时也会轮流值守。

另外,队伍中还有秦、张两家的家丁,雇佣来赶车挑担的力夫。

几波人各为其主,互相监督,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简直难如登天。

当然,只是丢掉一箱货物,算不得什么,可对方用一箱子断臂来调换布匹,这样充满威胁意味的举动,显然不止想要一箱货。

见余秀这副要崩溃的模样,萧麦都有点不想开口了,但又不得不说:“余兄,我希望把箱子都打开验一下。”

余秀这会儿的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什么意思。”

“我怀疑其他箱子,也有被调包的……唉,跟你直说吧,我回来这一趟,感觉整个车队,都被一股死气笼罩着。”

余秀以为事态已经够坏了,没想到还可以更坏,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还要保护嫂子,麻烦萧少侠代为调查了。”

这时,丫鬟恰好从轿子里下来,麻雀一般跑过来,在二人跟前止步,仰着头问道:“余捕头,萧少侠,停这么久不动,是要就地扎营吗?小姐坐了一天,很是辛苦,想下来走走。”

余秀压低声音:“抱歉,请姑娘回去通禀,队伍里面发生了点意外,可能还要多耽搁一会儿。”

他把丫鬟请回车轿,萧麦也拨马回返,让人一箱一箱地验货。

张家给姑娘准备了整整十车的嫁妆,一通检查下来,发现每辆车上,都有一箱货物都被调换成了断臂。

萧麦让人把所有断臂,包括在路上捡到的那条,统统都摆在路边。

凄冷的月光下,这些泛白的断臂,就好似满地乱爬的蛆虫。

凡是见到这一幕的人,脑子里无不嗡嗡作响,胳膊与肩膀的接连处也隐隐作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砍下来。

好在萧麦看不到这一幕。

他只发现,这些断臂无论男女,都长着一副匀称流畅的肌肉。

可见凶手并非见人就砍,他是有选择性的,只会挑那种漂亮的胳膊下手。

类似这样的胳膊,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条。

“又是一桩滔天大案。”

一百条胳膊,凶手起码杀了五十个人,一旦侦破,就等于说至少有五十个强化点进账。

要是凶手对送亲队伍起了杀心,又会触发救人剧情,奖励更多。

可萧麦这次,完全没有前几次闻战则喜的心态。

因为无论对付王无忧、红袍怪还是死神,萧麦总觉得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

现在不成了,余秀和方镖头完全靠不住,萧麦只能靠自己。

“我,对付一个,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调换十箱货物,砍了至少五十个人的法外狂徒?真的假的!”

“不论如何,我需要更多的力量,以及更敏锐的感知。”

萧麦心念一动,给血肉又加了80点强化,给感官加了83点强化,至此,血肉强化580,感官强化583。

系统生效一向是瞬间的,加点完成后,萧麦顿觉周围风声更加清明,连总共有多少只虫子都听得出来。

身体也增加了更多的力量,好似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

但他明白,这只是幻想,真正的内家高手,战斗时,各项身体素质,会轻松强化到自己根本难以企及的地步。

唯一可能助自己翻盘的,就是戾火。

萧麦祭出戾火。这朵六瓣红花,据说能摧毁人的心智,将人活生生地变成魔。

但当萧麦望着这朵花时,心中得到的则是勇气和宁静。

“如今没有多余的点数,来培育戾火了。怎么办?”

萧麦忽然想到,余秀曾提过,食人血肉可滋养戾火,但前提是饱经折磨,被负面情绪充盈内心之人的血肉。

“糟了!凶手又是置放断臂,又是调包货箱,再加上缘由不明的鬼打墙,难道是为了给我们制造极端的恐惧,然后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思虑至此,萧麦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也不由得砰砰直跳。

他顾不得收拾地上的残肢,立即向送亲队伍下令:“舍弃一切辎重,全速前进!”

可此举招致了方镖头的反对,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少侠跟捕头可以只保人,镖局不行啊!人和货都要保,丢了货物,不但要赔钱,镖局的名声也毁了。”

萧麦苦口婆心地劝道:“钱没了可以再挣,面子没了可以再补,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求求少侠,我给你跪下了!”方镖头抓住萧麦的衣袖,作势就要下跪,“你足智多谋,把幕后搞鬼之人揪出来,我宁可跟他死战,也不能丢镖啊!”

“哎哟!”萧麦赶忙拉住方镖头,可不敢让他跪,“行行行,我尽量!”

劝住方镖头后,萧麦又跑回到余秀跟前,提到自己的判断:“方镖头舍命不舍财,我实在劝不动他。”

余秀闻言,亦左右为难。

有个众所周知的典故,财主不小心掉进水里,一个小伙见义勇为把他救上岸,结果财主扭头就把小伙告上官府,理由是小伙救人时扯坏了他的衣裳,要求赔偿。

如今身处险境,舍弃辎重,轻装简行,无疑是正确的,可回去之后怎么交代?

“我去问一下嫂子。”

张小姐在车轿里,听到余秀的汇报,立即说道:“秦郎在京城的营生,缺了钱可该如何维系?叔叔也莫要惊慌,歹人既然并未现身,就继续往前走;若是现身,就结营御敌;敌不过,再舍弃辎重撤退不迟。”

这番话,萧麦远远地也听得清楚,心中不由感佩,秦掌旗倒是娶了个奇女子,不但慈悲为怀,还遇事冷静。

余秀则是吃了颗定心丸,告退后就找到萧麦。

萧麦示意他不必多说:“明白,快走。”

送亲队伍继续前进,官道上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车轮声、马蹄声、脚步声。

萧麦仗着红鬃马有无限体力,就队前队后不停地跑,警戒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本晴朗的夜空,莫名飘来一片乌云,遮挡住了那轮皓月。

黑夜,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