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江澄重生后 > 温情和她那八字不合的初恋(3)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温情和她那八字不合的初恋(3)

章尧被传唤进来的时候,脚步略显急促,刚踏入凉亭,只见温情和江澄相对而坐,两人针锋相对却又无比默契地商量着他听不懂的诸多事宜。什么绸缎庄,什么布料的定价,还有桑树林的养护、养蚕收丝等,你来我往间,思维的火花激烈碰撞,当真是棋逢对手。

章尧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感叹。可更重要的是,哪怕他生性木讷,不善言辞,也能敏锐地感觉到江澄和温情之间的交情匪浅。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分明察觉到温情怀揣着心事,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些许忧虑。然而此刻,虽说她面色依旧冷淡,但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泰然自若,这细微的变化让章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初次与温情相遇的场景。

那是在射日之征的战场之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胆寒。

章尧在混战中不幸受伤,骨头错位,疼得他冷汗直冒。旁人见他伤势严重,不敢轻易乱动,只得心急如焚地把他抬到了温情那里。

彼时,温情刚刚处理完一个重伤员的伤口,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身着暗红色的衣裳,那颜色本就深沉,倒是不太看得出新沾染的血迹,可浓厚刺鼻的血腥气却还是没能逃过章尧敏锐的鼻子。

温情抬眼,冷着脸看向被抬进来的章尧,眼神中透着近乎冷漠的专注和冷静。她简短地问清楚章尧的情况,随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章尧错位的骨头,那手指那么纤细却及其有力道。

片刻后,她眉眼微微舒展,看着章尧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还行,没什么大事,你是莲花坞的弟子?”

章尧愣愣地点点头,即便此刻剧痛难忍,他也强忍着不好意思在这样一个看似柔弱却气场强大的姑娘面前露出丑态,咬着牙回道:“在下章尧,宗主让我给您带话,说劳烦您了,待来日……”

“来日?”温情微微挑起眉毛,目光里仿佛瞬间透出丝丝冷气,清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那笑容中却透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苍凉之感。她轻声呢喃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哪有什么来日。”

温氏之人,未来满是阴霾。

“来日”对她而言,近乎奢望。

章尧听了这话,不禁愣住,刚想急切地表明他知道她是谁,她是妙手神医,她是岐山的温情,想说宗主从未有过等战争结束就放弃他们这些温氏之人的念头。

可还没等他开口,下一刻,温情已然一手精准地捏住错位的骨骼,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发力,将骨头硬生生接了回去。

章尧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温情已眼疾手快地用三根银针封住了他的几道穴位。

温情抬起头,看着章尧,语气关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口吻说道:“伤的不重,但位置刁钻,这几日不要活动,安心修养,我这里麻沸汤还要留着给伤重之人,怕你扛不住,便封了你几处穴位,不要运功冲开。”

战场上,混乱与血腥交织,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温情穿梭在伤兵之间,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仪器,高效且精准地运作着。

她像是完全忘却了刚刚那句满含沧桑与无奈的“我哪有什么来日”,迅速而冷静地吩咐人把受伤的章尧抬上担架,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沓。安置好章尧后,她便转身又安静地奔赴向下一个亟待救治的伤者。

章尧躺在担架上,目光却不自觉的紧紧追随着温情的身影。

他瞧见了温情的手,那双手在血污与药水间忙碌穿梭,偶尔会沾满鲜血,早已不复寻常姑娘家的十指纤纤。

作为医者,她的手透着一种别样的力量,那是长期与伤病抗争出来的坚韧,并不温软细腻,却有和鬼神抢人的力量。

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她能凭借那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臂膀,一把将伤重无法挪动的人扛起来,迅速转移至安全地带;也能在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间隙,找准时机,双手如灵动的蛇,精准发力,把对方错位的骨头一把正回来。

她见过的鲜血,经历过的生死较量,远比章尧想象的要多得多。

或许正是这些沉重的过往,铸就了如今的她,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在这临时搭建的简陋医帐内,温情永远不会停下,无论来者如何面目狰狞,都有条不紊又毫不畏惧。周围的伤兵们痛苦的呻吟、血腥刺鼻的气味,都无法干扰她分毫。

她太有力量了,于是在这个破旧不堪、弥漫着浓烈血腥气的院子里,温情脸上深深的疲惫和眼下浓重的青黑就这样被所有人忽视了。

“温姑娘。”章尧躺在担架上,望着温情忙碌的背影,突然不受控地轻轻唤了对方一声。声音微弱,本以为会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与伤病员的呼喊声中,根本传不到温情的耳朵里。却没想到,温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给一个伤者仔细地上完药后,竟真的转身朝他走来。

她微微低下头,目光扫过章尧的伤势,眼神依旧冷静专注,随后又轻轻将银针撤下来,手法娴熟,再从药箱里拿出一块膏药,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伤口处。

“还疼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难得地透着一丝关切。 温情见章尧没说话,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准备给他把把脉。

这样争分夺秒的紧急场景下,自然没时间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垫上一块帕子之类的。温情带着薄茧的手就这样直接搭在了章尧的脉搏上,片刻后,她收回手,语气平淡却让人安心:“没什么大事了,等你不这么疼了可以回去修养。”说着,便又像一阵风似的起身离开了,奔赴下一个“战场”。

在这伤病满营的地方,温情的病人实在太多了,章尧既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也不是病情最棘手的,在她眼中,只是众多需要救助者中的一员,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关注。

可是,对章尧来说,温情是这里唯一的医师,章尧可作为众多伤员中的一个,可以借着养伤的片刻,静静地看一看这个神采飞扬,但又带着些放不下,说不出,读不懂的心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