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明天开始正式进入军训,军训时间是两个星期,结束后我们进行第一次入学摸底考试,大家军训之余还是要有所准备的,现在我需要统计一下,咱们班的走读生都有谁,举个手示意一下。”
李三妮将手举起来,她看到最后边那里好像也有人举了手。
老师说:“有李三妮,我知道,是语文课代表,还有……郑飞,郑飞是哪一个?”
李三妮立刻回过头,真的是郑飞吗?她戴上眼镜,果然看到最后排中间,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小伙子站了起来。
李三妮太开心了,郑飞居然和她在同一个班里!
薛雪见李三妮突然很激动,就小声问:“你们认识?”
李三妮惊喜地告诉她:“太认识了,他是我初中同桌!”
这时讲台上王老师说话了:“三妮我知道是本村的,郑飞,你这个住址上填的不在走读范围里啊?”
“老师,我现在在教堂住,我有家长和教堂共同签署的情况背书。”郑飞说。
“来,拿过来。”王老师接过他的情况背书看了看,说:“那这个我得交到学校,学校同意才行。”
没问题,王老师。”郑飞爽快地说。
回自己座位的时候不忘给李三妮使了个眼色,李三妮也冲他半挥了挥手。
中午放学,李三妮故意晚走了一会儿,等了等后排的郑飞走过来。
李三妮说:“郑飞,真的太意外了,我本来还以为这个教室里没认识的人了呢!太巧了。”
郑飞说:“这就是缘分,知道不?走吧,回家吧,走读生!”
李三妮和他一同出了教室,李三妮问:“你怎么不在学校住,要走读住教堂啊?”
郑飞有些郁闷:“这么些年你居然都不知道我爸妈是基督教的啊?”
李三妮讪讪,她是真的不了解。她说:“之前确实没看出来,因为太不像了。”
“哪里不像?这还能看出来不像?”
“基督教的人都很文明礼貌,对人都很有爱心,反正都挺好的,你不像。”
郑飞被气笑了:“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像好人呗!”
“那倒不是,是因为你抽烟、喝酒、说脏话,这些不像。”
“以后不会了。”郑飞说道,他突然低下了头。李三妮有种错觉,她居然看到了郑飞的落寞和难过。
“你,怎么了?”李三妮小心地问。
“没什么。”郑飞冲她挤了个笑出来。
“对了,那你在教堂住,自己做饭吗?”
“想什么呢!我只是在那里住,那里有神职人员的,不用我们做饭。”
李三妮没多问,她也知道这个肯定和奶奶那里的不太一样,奶奶那里全是快乐的,而她听说,天主教堂那里有忏悔,大家都跪着,她不太懂,也就不问。
二人走到静静的门市前,李三妮指给他:“这是静静的门市!”
“我知道,这里有两间是她的礼品店,有一间是她舅舅租的,要开一个书店。”
李三妮惊讶:“嗯,静静让我晚上过来参观。郑飞,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是你不爱出门,我们平时经常聚的。静静和启龙分手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连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都不知道啊,她一直没当他们是认真的。
郑飞有些无奈:“唉,你还真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关心啊。那你知道张丛超为了申荣荣辍学的事吗?”
李三妮摇摇头:“他不是本来就不想读高中吗?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荣荣?”
“你之前见到过,丛超是个富二代,他们家那么有钱,而且他学习也不错,他爸妈就他一个儿子,你说他为什么会辍学?考不上吗?他考了将近270分呢!”
李三妮想想自己的210分,不想说话。
“因为申荣荣不念高中了,他不想和她的差距太大,怕以后他爸妈看不上荣荣。”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李三妮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她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吗?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跟你讲过这些吧,你也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郑飞说。
李三妮觉得自己确实是个比较垃圾的朋友,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可能我真的,太自私了,不会关心朋友。”
郑飞看了她一会儿,否定道:“不是。你不自私,也挺好的,只是大家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吧。还有,我知道郑秋月不是你弟弟。”
李三妮抬头望向他,郑飞接着说:“那小子喜欢你。其实不用别人告诉我,我能感觉到。他也不是你的弟弟,他是咱们数学郑老师的儿子对吧?”
李三妮解释道:“是郑老师的儿子,但是也确实是亲戚。他妈妈是我舅妈的亲姐姐,他哥哥是我的亲姐夫。”
郑飞捋了捋,问道:“你哪个姐姐?”
“我大姐李珍妮,和他哥郑秋森,刚结婚不久。”
“是吗?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
“那你肯定没听说过啊,他们还没办婚礼,疫情结束后,他们在北京结的婚,也就两家人知道。”
郑飞叹口气:“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血缘亲戚。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是什么人,我也当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他接你,你们路上搂搂抱抱,我们都看到了。”
李三妮听了羞愤不已,气得想打他:“你那叫什么词!真的是,龌龊人眼里全是龌龊事儿!啥让你一说都那么难听!”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就怕你那么傻,被别人占了便宜而不自知。”
“没有,你别说了。他才不像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郑飞这么讲秋月,李三妮听了非常别扭不舒服。
没一会儿,两人走到了李三妮的巷子口,郑飞说:“下午一点四十,我在巷子口等你,一起走!”
“不用,我没准儿从哪儿走,有可能从天桥那条街走,你不用等我,走你的就行。”李三妮指指巷尾的那条街。
郑飞知道,她是在气自己刚刚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