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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丁夫人凄凄切切喊了声,旋即看向白王妃道:“叫梨儿起来吧!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是了?”

白王妃是心疼的。只是如此情形,一旦她开口,只怕丁家母女受的罚更重,遂道:“若是妹妹一时糊涂,该说就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今姐姐也不信我了?”丁夫人哑然失笑。

丁梨附和道:“往后但凡德宁公主出事,都得怨我了?”

白傅正稍微冷静了些:“德宁公主秀外慧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全大局,祁家兄妹半个字都没和本王透露!”

“可你们!”说到激动处呛着嗓子,白王咳嗽几声,又道,“不知悔改!白家向来刚正,出了这种事,我白傅正还有何脸面在离州立足?!”

告密的不是德宁公主?

丁梨惊惧地瞄了母亲一眼,迅速低下头,打了个寒噤。

“不见棺材不落泪!阿妍,东西给她们看!”

白王妃伸手按着桌上的紫檀木匣盒,动作迟疑着,还是啪嗒开了锁。

丁夫人兀自上前看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她一跳!

紫檀木匣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她特地给祁家兄妹准备的那两只鎏金白玉卮!

丁夫人捂着胸口退后两步,张嘴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明安排处理了那两只白玉卮!

负责办理的李翟是丁家最得力的管事,二十年来忠心耿耿,如今竟也倒戈了吗?

“再看看这个。”白傅正冷笑着,从桌上那沓信笺中抽出几张,甩在丁夫人面前。

丁夫人接过一看,心中又凉半截。

那信笺上逻辑严密地,将“引春”药是谁、从何而来、又是何时以多少银两购置,写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那两只白玉卮,卮口药怕是还留着,只叫王府大夫一验便知。

白傅正大手一挥:“传李瞿上来。”

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被两个大汉架着上来。

李瞿默不作声,上来往地上一伏,只字不发。

白傅正怒道:“说话!”

李瞿低低看了丁夫人,咬牙沉声道:“下药是我干的,只因看不得夫人和小姐受气,奴才不才,一时昏头,才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还请白王殿下责罚。”

丁夫人哑然,心下疑惑更甚。

不是祁家兄妹,也不是李瞿告发,是谁与丁家有仇?证据在短时间内收集得如此齐整,绝非常人所能企及!

“究竟是谁?”

她思绪混乱,想着急了,不由喃喃出声。

“是谁?”白傅正冷笑道,“是谁不重要。谁做的事由谁担着就好!”

“来人!”

紧闭的堂门打开,齐刷刷上来两个侍卫:“殿下有何吩咐?”

白傅正掷地有声:“拖下去,杖毙!”

丁夫人大骇,就地在白傅正面前跪了下去,语调颤抖地破了音:“殿下!!”

李瞿倒是忠心。

任由侍卫把他胡乱拖下去,只看了眼丁氏母女,不发一言。

丁夫人犹如一具失魂的人偶,软绵绵跪坐在地上。

她的心脏被凿空,脑袋乱糟糟地只剩一片白茫茫的轰鸣。她听不到白傅正说的话,也不记得姐姐安慰她的词句,更不知道丁梨是何表情。

她木讷地跪着,眼前一片漆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开个价。”

白傅正将那装了两只白玉卮的紫檀木匣推回来人面前,低声开口。

和正襟危坐的白傅正不同,来人一双华美的靴子随意翘了个二郎腿,懒懒摊在椅子上。

“不如白王殿下先说说,打算出什么价?”

来人唰地打开手里的木雕绣扇。他毫无惧意、甚至有些戏谑地,向白傅正看去。

眯起的凤眼格外魅惑。

是点翠阁阁主时衍。

在此之前,白王府的人只知道他是祁远带来蹭吃蹭喝的江湖人士“时公子”。

紫檀匣除了略为贵重毫无辨识度,可那沓写满丁氏母女罪证的信笺所用纸笔,白傅正一看一摸,就知道是点翠阁的手笔。

“时公子是专程替本王做了这些,还是。”白傅正斟酌着一字一句,“……顺他人之意?”

“害,我还道您要说什么。”

时衍将扇子一合,凑过身来。他今天心情极好,笑得一脸灿烂:“放心,不是祁远指使的。”

时衍见白王蹙眉,补充道:“我也犯不着在离州的地盘上与白王殿下作对。”

白傅正一言不发。

时衍又道:“商人闲不住。生意上了门,哪有不做的道理。”

“久闻点翠阁大名。只怕本王出金千两,也入不了时公子的法眼。”

白傅正开口。

时衍歪着头笑笑,并不说话。他开始摆弄手里的扇子。一双指节分明修长的手,轻轻描摹着扇骨的雕花,一遍又一遍。

白傅正也不催他。

两人沉默了一柱香时间,直到房外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殿下,祁公子到了。”

-

祁远一踏进门,时衍哀怨的目光就向他飘过来。

祁远一挑眉,莫约明白了五六分。

今天白傅正老爷子格外殷勤,不但请祁远在身旁落座,甚至亲自给他奉了茶。

“天家御赐的凤凰单枞。”

“白王殿下寻我过来,是为了昨晚的事?”

单枞有种独特的木质清香。祁远呷上一口,大喇喇开门见山。

“是。”白傅正也不避讳,“本王已责问丁氏母女,那叫李瞿的家仆当场招供,已被本王杖毙。”

祁远皮笑肉不笑:“我与妹妹无意争惹事端。我话也说在前头,若那丁家母女再对兮儿动什么歪心思……”

目光如箭,祁远周身腾起一股杀气,语气依旧淡淡:“我不介意替白王殿下管教管教。”

“祁少侠说的是。”白傅正给他盛上一杯茶。

双腿晃啊晃,时衍冷眼看着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祁远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白白误了他向白傅正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怕是白傅正老狐狸故意而为之了。

时衍挑了凤眼,懒洋洋哎了声,勾着嘴角,语出惊人:

“祁公子昨天那状况,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