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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吃痛,出于本能,白河推开了祁兮。

刹那间,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你……”

“什么?”

祁兮还在他身上坐着,她又把脸贴了上来。

她的唇染上他的血,分外妖娆。她不均匀的呼吸萦绕在他鼻尖。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清亮,分不清眼瞳究竟是浅棕的,还是群青的。

一双恢复温度的手捧住白河的脸颊。祁兮盯着他的眼睛瞅了会儿,目光游移着,从眉眼到嘴唇,从下巴到喉结,最后看向锁骨,和他略微裸|露在外、还在剧烈起伏的胸肌。

最后又对上他那双睫毛浓密的好看双眸。

祁兮笑道:“白二公子好生耐看,我是不吃亏。”

白河呼吸滞了滞。

祁兮故作不知,脸轻轻贴上他侧脸。

感受着她的呼吸,白河僵直了脖颈。

祁兮咬了咬白河的耳朵,轻声道:“白二公子,我们,这算偷情吗?”

看着白河脖颈上青筋绷起,祁兮浅笑道:“生气了?”

白河没有推开她。

他只是咬着牙,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祁兮懒懒散散起身,正了正衣襟。

不知是自残受伤,还是刚才过于激烈,祁兮浑身上下都酥麻着,四肢晃荡了几下才彻底站直。

她头上的簪子发梳歪的歪,掉的掉,编好的头发早散得不成样子。掉落在地的袍子被两人压得满是褶皱,衣襟也不知何时被扯得稀烂。

祁兮语调很轻,话却很稳:“某个意义上,我们立场一致。我相信白二公子,理应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祁兮根本不着急掩埋秘密,只要达成目的,名声根本无所谓;可白河不同,他是离州白家二公子,白二公子在意名声。

经此一夜,白河亲手将把柄交到了她手上。

白河倏地起身。

祁兮仰头去看。她看到白河眸中一片乌黑的死海,几乎要把她溺死在里面。

是了。

她心想,上一世他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提防而仇视。

“我对你也算无愧,”白河冷声道:“你却顺水推舟,算计我?”

祁兮觉得好笑:“什么叫算计?你刚才……”

“明明很享受”几个字还没出口,看到白河充满杀意的眼神,祁兮自觉噤了声。

现在不是挑衅的时候。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

怎么会?

祁兮扯着嘴角笑了,声音依旧柔柔:“应该不是现在。”

白河眼神松动了一下,表情缓和了些。

“今天就是个意外。”祁兮说,“林林总总,权当没发生就好。只是白二公子,我知道今夜你不欠我的,可我也不算欠你。我们彼此亏欠,怎么说,也算有一星半点同舟共济的情谊。”

白河冷笑道:“这不就是算计吗?”

祁兮不置可否。

“我得走了。”祁兮说,“再不走,我哥要来寻我了。”

果然结局还是一样。祁兮心想。

正要推门,祁兮突然听见白河没头没尾说:“我会负责的。”

祁兮没有回头:“告辞。”

-

摸回别府的时候,祁远在她屋里等着她。

祁兮打过招呼,将外套一解,大剌剌坐在床上开始敷药。难受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拆开伤口一看,自己下手有够狠,这回怕是要留疤痕。

见到祁兮衣服破烂、满身鲜血的狼狈模样,祁远皱了皱眉:“不是,妹妹你第一次就玩这么花?”

祁兮无言以对。

祁远八卦心不死:“来来来,告诉哥哥,是哪个幸运儿得你恩宠了?尸体处理了没,要不要我……”

他絮叨着,被祁兮掐断话头:“白二公子。”

“嗯?”祁远还没回过味来,反问,“白二公子怎么了?”

“我说”,祁兮一字一顿地报出惊天大瓜,“是白二公子。”

“……”

“你疯了?”

“疯的是他。他竟然说他要对我负责。”

“……你如何答?”

祁兮大笑起来:“我亲爱的好哥哥,你以前不也这么糊弄过姑娘么?他白河当我什么人?拿这种怕姑娘闹事的玩笑话恶心我!”

祁远平静地看着她:“看样子,白二公子不会糊弄人。”

-

破晓时分,雪停了。

白河一宿没睡,索性起床。门廊上被风吹来的雪花足有一寸厚,踩上去松松软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概是昨晚和祁兮在阴暗闭塞的角落待得久了,外头的空气清新干燥,一切都散发着生机。

嘴里被祁兮咬了口子,好在伤口比较靠里,对外说自己咬的也能糊弄过去。

什么立场一致、同舟共济,若非他早已看过结局,只怕真会相信这个柔弱公主没有坏心眼。

从他在偃州接走祁兮开始,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再无从前的规律可言。

原先他觉得是巧合。

他重生了八年,改变了很多事情。八年后发生些许改变原也正常。

只是昨天祁兮看向自己时突然放松的眼神。那时候他明明发了狠,可祁兮……就像突然看到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之前他困惑的,无论是祁兮言词的试探或挑衅,还是那些混沌的暧昧不清和不作为,在这个答案下,突然都有了合理解释。

在祁兮身上,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