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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三魂九命之异能女记者 > 第36章 只落得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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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六爷拎着一瓶茅台,半斤猪头肉半斤酱牛肉,还有几个下酒菜到了五爷家。

“五哥,这回不跟您道喜了,我是专门道歉来了,你不是老念叨我这瓶茅台吗?我这给您带来了,今晚咱俩就来个一醉方休!五嫂,您就早点睡,我哥俩说几句话,好多年没这么聚过了。”

“哼,黄鼠狼给鸡半年。”五哥还在生气,根本不想搭理他。

“五哥,话别说这么难听,我这是真心实意来道歉,您瞧瞧,两瓶茅台,这多大的诚意啊,消消气哈。”

六爷没再提老宅子的事儿,而是话家常,还从小时候开始话起,把五爷的回忆一下子都勾起来了,六爷左一杯右一杯地给五爷满上,五爷喝着茅台,心中的郁结也慢慢化开了,喝得满脸通红,上脸上头。

哥俩一喝喝到了半夜, 六爷也喝得摇摇晃晃了:“五哥,我今晚就不走了,我就睡我小时候睡过的那间房,咱俩明天接着喝!”

五爷这会子喝美了哪里还管那么多,爱睡哪睡哪,还随手给他了一串厢房的钥匙。

六爷打开厢房,看着五爷房间的灯关了之后,他立马变得清醒了,开始翻箱倒柜——他要偷房契!

几个房间翻得差不多了,六爷累得气喘吁吁了,他不知道五哥能把房契放在哪里,他也只是在分家的时候见过一眼,这么多年一直是五哥保存。

“能放在哪里呢?”六爷试着用五爷的思维想这件事,对五爷来说,老宅子是他的命根子,他还有一个命根子那就是他儿子!

“会不会在大侄子的棺材里?我大侄子,你可得保佑我找到房契,这可是咱家翻身的最好的机会了,我也是为咱这个家族好啊。”六爷打开了那间厢房,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香料味和尸臭的复杂气味,他打开灯,借着酒劲儿推开那口棺材,刚推开一条缝,就有一条血红色的蛊虫爬了出来,吓得六爷叫出了声,但又怕惊醒五爷两口子,只能捂着嘴,小心翼翼地避开蛊虫。

但这蛊虫显然就是冲着六爷来的,直奔着他爬去,“邪了门了,奶奶的,你还认得老子不成?”蛊虫顺着六爷的脚就他身上爬,六爷来回跳脚扒拉它都没弹掉它,那蛊虫爬到六爷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六爷瞬间觉得就像被蝎子蜇到了一般刺痛,他使劲一拽,把蛊虫摔在了地上,左踩右踩,“我不信踩不死你!”这蛊虫就算被踩扁了,趴地上几秒后又会弹起来,就是死不了。

六爷急中生智,他拎回来那瓶茅台,仰头闷了一口,又喷在了蛊虫身上,只见这蛊虫就像在炼狱里一样,首尾蜷缩起来,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不一会就消停了,变成了黢黑的一条,是被烈酒烧的样子。

六爷摸了摸脖子的痛楚:“它奶奶的,还敢咬我。”他喘着粗气推开了棺材,哗啦啦掉下来好多带符咒的黄纸,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吓了一激灵——大侄子一身红衣在棺材里躺得端端正正,年龄还是去世时的20多岁,脸上是五嫂给画的红色妆容,虽然是最喜庆的红色,但是越喜庆越显得可怕,阴森的很,瘆人的很,六爷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那感觉下一秒大侄子就能复活坐起来。

他闭着眼睛伸手在棺材里扒拉:“对不住了大侄子,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帮叔把房契找到,咱家要发达得靠你一臂之力。”

突然他摸到一个小盒子,拿上来一看是一个雕花的木质盒子,打磨得非常精致,一看就是五哥的手艺,六爷打开一看:“哈哈哈,还是我大侄子心疼我,不像你爹是个老顽固,年轻人就是懂得看眼前的形势。”六爷从盒子里把房契拿出来,在灯下仔细看着,多少年了,他没有再经手过房契,竟看得泪眼婆娑起来。

六爷把房契叠好放在了口袋里,刚想出厢房,又想到得把盒子放回棺材里,免得五哥起疑心,就在他把手伸到棺材里,放完盒子抽出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那种瞬间接触的颤栗感从手心直冲他天灵盖,他眼里还带着一汪老泪,颤栗之下流了下来,他不住地颤抖着手:“我大侄子,你别吓我,这不是托你的福,我才拿到房契的吗?这个时候咱就不开玩笑了,放六叔走吧。”六爷想抽手却抽不出来,他壮着胆往棺材里看,只一眼就让他毛骨悚然——那棺材中躺着的红衣新郎竟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六爷。

“啊啊啊啊,大侄子,你……你怎么醒了?”六爷虽然没少和死人打交道,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六爷本能地使劲儿从棺材里抽出手,但没想到红衣新郎在这股力量下坐了起来。

“这……这是诈尸啊!”

六爷拼命想抽出来手,但他越挣扎,红衣新郎越跟着他的力量摆动,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但是说不好到底是谁操控着谁。六爷一个猛劲儿把红衣新郎拖出了棺材,六爷整个人都吓傻了,软塌塌地坐在地上,而红衣新郎的身子却是无比僵直的,他的手就是抓着六爷不放,六爷觉得手腕冰冷,如同被一条蛇紧紧缠住,而且越缠越紧。

红衣新郎的衣袖里又爬出来很多蚂蚁大小的蛊虫,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了六爷身上, “走开,走开!” 六爷根本挡不住这么多蛊虫,那些蛊虫爬到了六爷的那只仅存的眼睛上,“啊!”六爷感觉到了眼睛被噬咬的痛痒,“五哥,五嫂,救我,快来救我啊!”六爷实在招架不住了,只能叫来五哥了。

五爷和五奶奶听到这么惨厉的声音,都赶了过来,俩人到了厢房一看,也都傻眼了,五爷看到六爷抓住自己儿子的手,把他拖到了棺材外面,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你个遭天杀的,干这种畜生的事儿!”五爷气急之下抱起来旁边的一坛药酒朝六爷身上砸去,药酒洒了六爷一脸,也洒在红衣新郎脸上身上,红衣新郎本来画的白腻红润的遗容瞬间被洗掉了。

那白粉涂了一层又一层,早已经没有了活人样,就像魏晋时期的士大夫用白粉掩盖因为服食五石散和丹药而溃烂不堪的皮肤,就这一坛酒,让红衣新郎脸上的白粉化成浓稠的粉汤流了下来,他已经烂得发黑的脸显露无疑,这下五爷老两口彻底破防了,也更加绝望了。六爷看着大侄子的干尸却是想逃又逃不了,那双蛇洞一样的眼睛还在盯着他,六爷终于看不到那双眼睛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蛊虫钻了进去,他忍不住发出惨叫声,整个厢房回荡着无比凄厉的声音,六爷捂着眼睛,五奶奶哭儿子,五爷则冲上去掐住了六爷的脖子,六爷根本看不到了,但在马上要窒息的时候抓住五爷的手使出猛劲儿推开了他,五爷后退着靠在了棺材上,本想扶住棺材沿,但没站稳直接栽到了儿子的棺材里。

这边六爷的眼睛流下了血泪,五奶奶一边哭一边给儿子重新上妆,但是儿子的脸怎么都抹不白了,因为里面全黑透了,什么白都能被吞噬进去。六爷发现手腕上没有另一只手了,他顾不上眼睛的疼痛,连滚带爬逃出了厢房。

五奶奶的泪水全打在了儿子的脸上,那张脸变得斑驳起来。一块黑,一块更黑,五奶奶叫五爷赶紧想想办法,但叫了半天发现没有人应。五奶奶把儿子放好,她朝棺材里一看,登时犹如晴天霹雳,她看到一条食指粗细的灰黑色蛊虫从五爷的嘴里爬了出来,这条蛊虫最先是在烈酒里养大的,后来又喂胎盘,这是给儿子升阳气用的,遇见死人是升阳气,遇到活人那可是吸阳气啊,五爷因为喝足了酒,蛊虫嗅着酒气就钻到了他的身体里,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游走遍了,七窍连通,现在吸足了阳气出来了,但是五爷已经断了气了。

第二天一早,正阳妈妈就赶过来了,说六爷眼睛瞎了,现在是双目失明,昨天晚上五爷家动静挺大的,今早有人报警了,警察已经把五爷家围住了,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晓晨三人赶紧赶到了五爷家,发现围观的人已经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了,警察拉了警戒线,潘晓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警察说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当地警察还挺通融,让潘晓晨和岳东林、周震易进去了。

潘晓晨三人戴了脚套站在那间厢房门口,眼前的一幕让人难以置信,警察维持着案发现场正在取证,地上躺着一身红衣的新郎,棺材里躺着五爷。

“五奶奶呢?”

潘晓晨扫到屋里的一角,发现五奶奶斜躺在那里,额头上的血流到了地上,看情形是撞墙身亡的。

潘晓晨无法想象正阳妈妈看到另一副棺材里躺着自己的女儿会如何地崩溃,她站在门口心如刀绞。

潘晓晨听到门外的邻居要找老四过来,毕竟这个家族的长者只剩下他还是个健全人了,另一个人说:“四爷一大早就去放羊了,这会儿肯定在山坡上了,我去找他。”没想到各有私心的人争来争去最后鱼死网破,倒剩下一个放羊倌能在晚年享清福。

厢房的门打开着,阳光照进来了,红烛早就褪色了,霉味也逐渐散去了,房间里的灰尘跟随着阳光下扩散到了室外,任何祸心都包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