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
先不说百万斤的粮食卖不到百万两,就说这人说自己不贪心,一开口就要百万两银子,真当自己是个冤大头?
真给了他们百万两,这些银钱势必会成为山贼们扩张地盘的资本,到时候路过的商队更遭殃。
想到这里,江颂宜举起手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在山贼首领的大腿上。
山贼首领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摔倒在地。
江颂宜道:“马上滚!否则我现在就取你性命!”
敢落草为寇的人胆量都不一般,山贼首领虽然不明白江颂宜为什么只是抬抬手,自己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要他放过江家这只肥羊是不可能的,他恼羞成怒,一挥手:“上!给我宰了这个臭娘们!”
山贼们举起砍刀就朝他们冲过来。
数百人齐齐冲过来的场景多少有些唬人,江颂宜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但她迅速镇定下来,练了多时的枪法总算派上用场,她抬手连发三枪,每一枪都正中山贼眉心,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山贼接连被爆头。
子弹自眉心穿颅而过,在后脑勺炸开,中枪的山贼脑袋跟西瓜一样爆炸开来,红的血白的脑浆混着溅了身后紧随而来的山贼一脸。
这副惨状惊得山贼们纷纷急刹停下脚步,满脸惊惧地盯着江颂宜。
“这是什么神通?”
“这江家的女家主莫非是妖怪不成?抬手就能取人性命?”
“好可怕……”
有人生出惧意往后退。
山贼头子见状,不顾腿伤挣扎着上前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这个女人!谁能杀了她,我提拔他为二当家!”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山贼头子只觉得心口一痛。
低头一看,胸口中了一枪,爆出一大团血花。
他瞪大眼睛倒下,死不瞑目。
山贼头子一死,其他的小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见了鬼似的扭头就跑。
一大群山贼眨眼间跑得干干净净。
江颂宜甩了甩被后坐力震得发麻的手臂,一转身就对上队员们崇拜的目光。
“大掌柜真厉害!”
“掌柜的刚才太帅了!”
江颂宜:“……过奖过奖!”
吩咐队员们把死去的山贼尸体掩埋,江颂宜想起被关在越野车上的老爹,连忙奔回去。
用车钥匙打开门,江元麟果然急得冷汗都出来了,正和几个部下四处摆弄着车门,试图开门下车。
见江颂宜平安回来,江元麟顿时松了口气:“颂宜,有人劫道?”
“对,不过被我打跑了。”
江元麟怀疑道:“你会武功?”
“不会。”江颂宜目光扫了一眼被关在车上的几个江元麟旧部,还是决定回家了再把手枪的事告诉江元麟。
下半夜风平浪静,队员们休息了三个时辰,天刚蒙蒙亮便上路出发。
白天视野好,车速保持在每小时四十里,到了申时,车队驶入庭州地界。
路两旁的塑料大棚引起江元麟的注意,他降下车窗,问江颂宜:“颂宜,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何物?”
江颂宜跟他解释了塑料大棚及其种植原理。
“这么说来,庭州不缺水?”
“有一片池塘能供种植灌溉,城中百姓喝水主要靠地下水。”江颂宜道,“庭州比其他州府幸运,太守和当地守军在发现旱情苗头时就进行干预,派人寻找挖掘地下水,城中百姓和城外七八万灾民日常生活用水不是问题。”
江元麟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喃喃道:“没想到遍地旱灾,庭州这座被人称为不毛之地的城池反倒成了绿洲……”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车队进入庭州城。
越野经过城门口时,江元麟谨慎地说:“颂宜,我们去货车车厢躲一躲吧。”
江颂宜神色却很轻松:“爹,不用,把车窗升上就好了。”
江元麟听话地升起车窗。
虽然江颂宜说不用,但进入城门时,江元麟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越野在城门口停下,江颂宜降下驾驶座的车窗,跟守城的将士打了个招呼。
守城的将士显然跟江颂宜很熟,见了她就上前道:“江掌柜回来了?”
“对。”
“舟车劳顿,辛苦了。”
江颂宜从储物格摸出几瓶水递给将士:“你们也辛苦了,大家喝口水。”
庭州城不缺饮用水,但瓶装矿泉水卖得很贵,一瓶要三十文钱,大多数普通人喝不起。
那将士笑眯眯地接过水分给几位守城的同僚,挥挥手示意车队放行。
目睹这一幕的江元麟:“……”
他们就这么进来了?
江颂宜拿起对讲机,呼叫江怀川:“二哥,你先带唐叔一家去官府登记,今晚先到咱家歇息,明日让吴叔给他们安排一处宅子住下。”
江怀川应道:“好。”
结束对讲,江颂宜看向江元麟:“爹,咱们快到家了。”
这话让江元麟莫名紧张起来。
他想起年迈的母亲,妻子,想起不良于行的大儿子,还有二弟三弟……
一时间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感受来。
车驶入花雨巷,看门的小厮远远瞧见了,立刻转身跑进宅子里大喊:“大夫人,吴叔!二公子和大掌柜回来了!”
白令容和吴叔闻言,放下手里的事匆匆迎出来,却见越野车没在大门处停留,而是直接绕过大门,开进后院。
白令容和吴叔又赶忙去了后院。
后院,江颂宜一下车就看到白令容和吴叔过来。
白令容问:“颂宜,这一路可还顺利?”
“很顺利。”
“那就好。”白令容将她脸颊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笑着道,“一路风尘仆仆的,你也累了,回去洗个澡,娘让厨房给你做爱吃的糖醋排骨。”
说完,她拉着江颂宜就要走。
江颂宜却反手攥住她的胳膊:“娘。”
白令容停下脚步,见江颂宜一脸欲言又止,她问:“怎么了?”
“我带回来一个人。”
白令容下意识往车上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副驾驶和车后座都坐着人,只是隔着车窗看不真切。
“有客人?”白令容道,她熟稔地吩咐吴叔,“老吴,让人去打扫客房……”
“不是客人。”
“那是谁?”
江颂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副驾驶的车门开了。
白令容扭头,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江元麟时,她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