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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这间包厢是内外式的。

唐宁问完,黎惊棠和唐微还有小王子起身去里间。

战慎辞看见老婆走了,受伤的捏紧酒杯,神情晦暗不明。

战朗月暗叹,瞥向等答案的唐宁,“唐记者,采访完了,请离开。”

唐宁盯着战慎辞看了几秒,装起录音笔和采访本,心碎失望的走了。

外间两位男士看着里间两位女士。

唐微看着默默喝酒的姐妹,温柔地说:“棠棠,别喝醉了,不然明天会难受。”

黎惊棠嗯,还是继续喝酒。

唐微发现她不仅没有放下,反而彻底陷进去,心疼不已。

原本不支持她和战慎辞在一起,这次见面,看她像变了个人。

以前的战地玫瑰黎记者,热烈,永远充满希望,好像给战区加了一丝希望的滤镜。

现在的她低落,无助,走不出来。

唐微的想法不禁动摇。

小王子也心疼,说:“阿狸,你和战慎辞应该没到放不下,又无法继续的地步,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如果是双向暗恋就......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趁热喝吧。”

这是什么比喻?

唐微细细思考小王子的话。

黎惊棠倒着酒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

“我上次失恋,进入战区就忘了,白天为失去家园的人痛,晚上睡一觉就调整过来了。”酒杯映出她黯然的小脸,“我这次进入战区,白天痛,晚上也痛,霍姆斯的夜晚怎么那么漫长。”

“谈恋爱一点都不好,谈不好半条命就没了。”

小王子看见黎惊棠红着眼睛喝酒,也正儿八经的红了眼眶。

“棠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唐微抚上她的小脸,拇指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我的手术刀可以救人,也可以要欺负你之人的命。”

大半个月,黎惊棠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微微,你和我哥哥都觉得对方有趣,信仰信念都相同,快点走到一起。”

唐微收回手时捏了捏她的脸,说:“对我这样的战地医生来说,谈恋爱是昂贵的情感奢侈品。”

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

小王子问:“唐医生想不想拥有?”

黎惊棠盯着姐妹看,发现姐妹看向哥哥时,眼底浮现笑意,跟着笑起来。

三人聊目前的战况。

最后,黎惊棠喝醉了,唐微和小王子微醺。

“阿狸,我送你回去。”小王子一手揽过黎惊棠的肩,弯下腰抱她时,一道阴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你的脏手不想要了是吧?”

实在不是小王子怂,而是战慎辞的气势太阴间了。

小王子松开黎惊棠,战慎辞走过来,轻轻抱起喝醉的黎惊棠。

他们三个出去,黎惊蛰进来,看着似醉非醉的唐微,弯唇轻笑,“唐医生,我送你回去。”

唐微看着步步走来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所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撑着桌子起身。

刚站直就踉跄了一下。

黎惊蛰眼疾手快扶住他,唇角勾起的笑弧,有几分宠溺的感觉,“能走吗?”

唐微感受到腰后的那只大手,犹豫了一下,红着脸点头,“能走。”

“行。”他松手,却没收回手,虚扶着她。

唐微努力保持清醒,让自己走路不晃。

走到外间门口,唐微头晕没注意,肩膀撞到门框上时,被一只大手摁住。

唐微偏头就看到低着头看自己的男人,“黎上尉,我好像不能自己走。”

声音小小的,轻柔的,带着一丝女孩子的尴尬,激起黎惊蛰心里的柔软。

“冒犯了。”黎惊蛰微微弯腰,打横抱起她。

唐微晕在熟悉,安全感满满的怀里,心跳的更厉害了。

-

战朗月打开黎惊棠的房间门,战慎辞抱她进去。

关门声吵醒黎惊棠,她睁开眼睛,心脏狂跳,昏昏沉沉,只觉得头不是头,是旋转的地球。

是第一次喝醉酒,黎惊棠低喃:“我是不是失去灵魂了。”

战慎辞被老婆逗得笑一声,放她下地,搂着她的后腰。

她摇摇晃晃的仰起头,很努力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人。

眼尾泛红,醉眼迷离,微微张着唇,醉意地笑容缀在唇边,像一只渴望安抚的小猫。

看不清人,黎惊棠伸手,用手掌和指腹描摹他的脸庞。

摸到他的湿软的唇,黎惊棠咽了口气,“口渴。”

战慎辞要扶着她,喂她喝水时,她本能的吻上他的唇。

她的气息钻进鼻尖,她主动伸出小舌尖。

柔软,诱人。

即便不是吻,而是汲取他的水分,依然令他心颤。

战慎辞把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低头,轻轻地含住她的唇瓣。

以前霸道强势,每次都能把她吻得喘不过气。

现在温柔地,怜惜的。

想通过这一吻,吻去那晚的过错,吻去大半个月的隔阂,吻去......

战慎辞和她一起吸吮彼此的唇舌。

黎惊棠迷迷糊糊中,娇娇地哼了一声。

战慎辞立即松开她。

她埋在他怀里,醉醺醺的抱怨,“你吻得不好。”

战慎辞:“?”

战慎辞俯下身,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听到她续着抱怨。

“没他会。”黎惊棠闭着眼睛,声音轻慢地像在梦呓,“他每次吻我,我都喘不上气。”

战慎辞勾起唇角时,黎惊棠的手不老实,摸到什么,小手抓了抓。

嘀咕,“你怎么揣根棍子?”

战慎辞摁住她要松开的手,在她耳边诱哄,“老婆不放手,继续摸。”

“不好摸,胳手。”黎惊棠的手软了下去,浑身也彻底软了下去,在他怀里睡着了。

战慎辞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而后抱起她。

先喂小醉鬼喝了一杯水,战慎辞才将她放在床上。

弯着腰,拉过被子,盖在她脖子以下。

战慎辞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看着乖乖软软睡觉的老婆。

声音轻地不能再轻,“给你那串粉色手链,让你在中东随时得到你需要的东西,你不找我要人工心脏,找那个什么王子。”

他说着说着,睡着的黎惊棠突然在睡梦中哭了。

“战慎辞......”

战慎辞听着她低低地呜咽声,慌忙俯身低头,薄唇一下一下吻去她的眼泪。

吻到她右眼眼尾,黎惊棠哭着呢喃:“你说过向我服软的。”

“说话不算话。”

“你欺负我。”

“我不喜欢你了。”

“我也不喜欢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战慎辞心如刀割,黎惊棠翻了个身,脸贴着他的腿,轻轻地抽泣。

“谈恋爱一点都不好,两次都谈不好,我......”

爱情是把双刃剑,可以带来美好幸福,也能刺穿心脏,痛不欲生,令双方都溃败。

战慎辞的蓝眸里,赤红渐渐晕开,伸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水。

想给她一次最完美幸福的恋爱体验,结果给了她一次最差的体验。

“阿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就当那晚的我们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愉快的事情过去了还能一起玩耍。”

“老婆,我们和好。”

“我愿意走进你的心田,成为另一个你。”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