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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与到这个项目的人们,基本上都是业内有名气的人物。

能有这样独一无二的经验对他们来说不仅是非常宝贵的履历点,也是未来争取更多尊重和赞誉的资本。

当然,这些科学家最根本的愿望是为了整个人类的发展着想——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曾经只存在于电影中的情景成为现实:一个人类与恐龙和谐共处的新世界。

作为团队中的一员,这位研究员深知自己不能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所以当袁建春对他表示出一丝轻蔑之意时,他也只能选择默默接受而不是反驳。

研究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很抱歉,我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请您赐教。”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其实非常不满这样的态度,但迫于上下级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表现得十分恭敬。

毕竟在这样一个重要职位上工作,意味着可以直接参与并见证一段科学史上的重大转折,这种诱惑力足以让一个自视颇高、毕业于名牌学府的研究人才忍下一时之气。

如果袁建春再继续不友好地对待他的话,他宁愿放弃这个职位也不愿意受这份窝囊气!

所幸这时袁建春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也许是看到眼前人低头认错的样子激起了对方一点点同情心。

“既然你想明白,那我现在就给你解释。”

研究人员连忙点了点头,并且微微垂下眼帘,好像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知识盛宴。

见到这样子的情形,原本有些骄傲自大的年轻负责人心里头也感到了一种被认可后的快意。

要知道,在生物学领域里,袁建春绝对是个天才级别的存在。

无论是获得的各种奖项还是发表的专业文章都使他在国际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

“根据你的书本知识,你应该知道dNA螺旋结构的变化会导致某些特定条件下产生变异现象。

但事实证明,这一论断并不准确。”

袁建春如此说道。

听完这段话之后,那位一直保持倾听状态的研究人员不由得抬起了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发言人,显然对于后者所说内容持有质疑。

因为在他们的专业教材中明确指出,即使是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当基因序列内部结构出现变动时也会有一定概率引发突变情况发生。

因此以往开展研究过程中遇到个别样本显示出轻微差异也没有引起重视,毕竟按照传统认知这类事件发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长期以来所依赖的基本概念怎么会不正确?”

研究人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对此,年轻的科学家则露出了怜悯的笑容,仿佛对方还是一个尚未启蒙的小白。

“你所谓的真理其实来源于老一辈科学家编撰的专业文献,但由于他们实验范围有限,大部分实验数据都是基于实验室环境下培育出来的小鼠模型所得,这就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偏差。”

得知真相后,研究员瞪大双眼震惊不已。

袁建春继续讲道:“没错,那些前辈们采用的是同一只小老鼠身上提取出来的基因片段进行对比分析。

假如某一个体经历了螺旋变化并且随即展现出异常,则意味着所有同类都会经历相同过程。”

此时此刻,这名之前还对现状不满的专业人士仿佛受到了极大启发一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百分百!

在生物研究领域,这个概率已经高得吓人了。

研究者立刻意识到,袁建春的话完全正确。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脑海中的知识和认知一下子被颠覆了,浑身无力。

袁建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难怪那些老教授,科学本来就是在不断修正错误中进步的。”

然而,尽管袁建春这么解释,那个研究人员还是没能从失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此时,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怀疑。

这种自我怀疑的感觉让他痛苦难耐,并且难以接受。

长期以来深信不疑的事实现在却突然被证明是错误的,就好比一个人一直以为世界上主食只有馒头,结果却发现别的地方人们三餐吃的是土豆。

这种突如其来的真相转变带来的痛苦仅次于身体上的伤害。

换句话说,就像是心里被深深割了一刀那么疼。

研究人员眼神呆滞,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

“你还好吗?”

看到这位同事神情异常,袁建春关切地询问道。

他注意到那个人的眼神似乎失焦,看起来既疲惫又迷茫。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那位研究员猛地打了个冷颤,仿佛从深深的沉思中被惊醒了一般。

抬头望向袁建春,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用干哑的声音回应:“我没事,只是今天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我们之前坚信不移的理论实际上是错的。”

讲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嘶哑和沉重。

这并不是因为他感冒或口渴,而是由于多年来依赖的那个生物学原理忽然之间被彻底推翻了所带来的打击。

确实,对于一个长期依赖某项研究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信仰般的动摇,需要时间来治愈和适应新的现实。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更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这件事虽然重要,但它不是终点。

学会接受新知是很重要的一步。”

袁建春以长辈对后辈的态度温和地说。

研究员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点头表示理解。

可片刻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把目光转向了袁建春,迫切问道:“如果这个说法是对的,那就意味着一旦dNA序列中螺旋结构变化,就会产生必然的变异了吗?”

“正是如此。”

袁建春平静地答道。

这时,研究员心中一凉,因为在他的团队里最近进行的一个实验里出现了意外情况,导致部分恐龙样本的dNA螺旋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