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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王府关了几日了?”民间小女子的悲哀传不进高高的宫墙,高高在上的帝王只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回陛下,已经有两个月了。”伺候的公公忙上前回答。

“嗯,还是什么都不说?”皇帝揉着额头,很是烦恼。

“是,大理寺是这般说的。”公公回道。

“告诉大理寺,七日内要是还是不愿意说的话,就按照规矩办吧。”皇帝眼中带上了杀意,他本就是给那对父子一个立功的机会,既然对方不愿意,那当然也就不用了。

“是。”公公听后,忙恭敬应下,随后就出去交代了一个小太监去办。

京里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坐牢的柳姻,柳姻这边自打有人出重金打理后,她这牢坐的愈发舒适,甚至还和附近的几个女牢的犯人们成了好朋友。

“谢谢徐姐姐,你的故事我一定会写下了,让更多人看到。”柳姻收起手中的纸笔,自打她能够在这里写文后,就起了心思,不仅和其他犯人成了朋友,还记下了她们的故事,心中也起了写她们的念头,只是此时还不甚成熟。

“若是柳大家能够将我的故事传出去,那我也是死而无憾了。”那位被称为徐姐姐的女子是个极为淑雅的女性,她此时也满含热泪的看着柳姻。

其他女犯人也是如此感恩柳姻,她们不是没听到柳姻的罪名,知道或许对方也跟她们一样再也出不去,但是怀着希望,尤其是看狱卒一直给对方送所需的东西,便越发期待。

“好,我一定将你们每个人的故事都记下来,若有机会一定会发表出去。”柳姻正色的许下诺言。

不等其他犯人再说什么,狱卒们突然齐齐过来,柳姻和其他人便转头看去。

只见这些狱卒奔着柳姻的监房而来:“开门!”

监房的门被打开,几个狱卒进来后,便将干净的被褥,小桌子,文房四宝,衣服首饰等等本就不属于监狱的东西统统收拢走。

“这是……”柳姻愣了愣,见他们动了书桌上的文稿,忙上前拦下,“这位官爷,这文稿极为重要,可否暂且留给我。”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直到一个年龄略长些的拿起文稿看了看,才递给柳姻:“可以,还请柳大家藏好了。”

说罢不等柳姻反应,带着东西一挥手就离开了。

柳姻见他们离开后还没吩咐关门有些奇怪,只是不等她反应,对面的监房里便被带进来几个女犯人。

几个女犯人也有些迷茫的被推进来,直到门被锁上才看着柳姻,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柳妹妹这是?”那位被称作徐姐姐的女子小心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怕是……有人要来吧。”柳姻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才将自己的猜测说道。

“那这是干嘛?”另一个女犯人抹了抹脸,也跟着问道。

“我想应当是怕外人发现这边对柳妹妹的优待吧。”徐姐姐低眉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真他妈麻烦。”那位女犯人暗骂一声,才往床上一摊,“不管了,柳妹子这房间就是干净多了,先享受享受吧。”

见她那般模样,除了徐姐姐其他四个女犯人也放松下来,坐的坐摊的摊,嘴上还不住夸着这屋子干净。

徐姐姐一脸担忧的来到柳姻面前,只是不等她说什么,柳姻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见此她只得什么都没说,拉着柳姻坐在了床边一角。

“徐姐姐也是学富五车,不若帮我润色一下?”柳姻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忙拿着文稿递了过去,打断了对方的话。

徐姐姐见此,只得叹了口气接过文稿看了起来,这份文稿里的故事她早就知道,甚至还有她自己的故事,可看到柳姻以另一个角度记载书写,还是不禁落下泪来。

“徐姐姐……”柳姻担忧的看着她。

徐姐姐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见此柳姻也只得闭嘴。

又过了三五日的时间,这日衙役突然进来,打开牢门对柳姻说道:“柳剑娘有人为你伸冤,老爷赦你无罪,你走吧。”

柳姻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前面有坑的样子,可是有坑也没辙,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了。

站起身来,将文稿收好,她对着其他女人施礼后才说道:“姐姐们,我柳剑娘既然承诺了,自然会做到,这书稿一定会有见世的一日。”

“柳妹妹。”徐姐姐见她要走,忙拉住了她,随后从脖子上拽下一个玉珠子,“柳妹妹,我身无一物,只这枚玉珠子是我生母所赠,我本有一位兄长,他幼年走失,若有机会你帮我寻一寻吧。”

柳姻接过玉珠子,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才看下其他女犯人,那位一向行为疏阔的女犯人一抬头笑着说道:“不必看我们了,我们从进来那日就是无父无母无亲朋的死人了,你好好的活着将我们的事情讲出去比什么都好。”

柳姻只得点了点头,在狱卒再三催促下,转身离开,临出甬道时,身后的声音响起:“柳妹妹,我叫徐采薇!徐采薇!”

她回头望去,徐姐姐那张脸挤在狭小的栅栏上,手上不断地挥着,她正要张口回应,就被狱卒一把推了出去。

她怀抱着文稿,将这段回忆深深地记在心中,尤其是那位徐姐姐徐采薇,她是唯一一个一开始就不愿意告知姓名的,也是唯一一个最后给她赠礼的,一个无辜的将要冤死在这里的人……

“柳大家。”柳姻刚出监狱,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不等她迈步回家,就听旁边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转头看去,一辆富贵的马车前,一个身穿下人服饰的人,快走几步来到她的身前:“柳大家,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是?”柳姻面带疑惑。

“我家老爷就是为柳大家洗刷冤名的人。”那下人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

柳姻抬头看过去,那马车窗户被揭开,一个面容温和的男子向她一笑,点了点头。

柳姻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污遭,不得不表示歉意:“恕小女子失礼,不若请贵府老爷略等一日,小女子回去梳洗一番再登门拜谢。”

这个下人回头请示了一番才上前说道:“那明日,我们前往贵府接柳大家。”

柳姻只得点头应下,转身朝家里走。

她丝毫不知道身后男人见她离开后满脸寒霜,他直接让车夫回了住宅。

“啪!”他将手中的茶盏一摔,对着跟随来的下人说道,“谁穿的柳剑娘貌美!”

“而且那清音堂都死了几个花魁了!有名有姓的竟然一个都没留,你们怎么办的事儿!”这男子正是来寻美的李林丰,他怒斥着身前跪着的福安。

“老爷恕罪,这消息传到京里确实有些失误,我们实在没想到清音堂的花魁竟然那么短时间就损耗了这么多。”福安赶忙磕头请罪。

“行了!”李林丰缓了缓,才沉下声音说道,“这柳剑娘虽容貌不佳,可到底有一番气度,按照计划行事吧,不行就让她来调教下十四十六。”

“是,老爷。”福安见自己逃过惩罚,松了口气,赶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