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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村落,走了一条又一条石板路,到了另外一个稍微大点的村。这个村一半石头屋一半现代建筑,犬牙交错排列。

到了一个水泥路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卖部,年丰跟五十多岁的男老板打声招呼自己到隔壁逗小孩子玩了。

若莱看着斗大的小卖部的货架,点着商品。

“5包桂圆,两包红糖,十包面条,还有两箱牛奶。”

若莱一边点商品,一边见老板脸上的笑容绽放着幅度越来越大。

“10包辣条,还有两盒肥皂、两袋洗衣粉,5包花生米。”

若莱指出一条名叫“贵烟”的烟,笑着问道:“这烟贵吗?”

“不贵,不贵,12元一包。”

“拿两条。”

萧赫迷糊地盯着若莱,说:“我不抽这种烟。”

“给你买的?自作多情。”她投以梭子似的目光,冷嘲着回道。

萧赫耸耸肩,抖掉落在身上刚落的尖酸刻薄,抿唇一笑。

她又要了一瓶酒。

最后一样,是她直接就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下的。

“老板,你算下多少钱,”若莱说着就掏出手机,

“小伙子,你有什么需要?”

老板笑容满面,今天是遇到金主了,他拿着计算器,不急着算钱,而是温和地问着萧赫。

萧赫刚才扫一眼小店,没有一样他看得上眼。矿泉水上还落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

“你没有看见我们是一起的吗?”萧赫面无表情说着,这个老板真没有眼力。

若莱拿眼瞪着他。

老板被他怼的收住了一些笑容,保留皮笑肉不笑,按着计算器。心里嘀咕着,若是一起的,应该是你掏手机付钱。

想着萧赫什么都不卖,她也是醉了。

最后又拿了两瓶水,在回去的路上喝,下山的时候她就渴了。

又看了一遍货架,看哪些是生活必需品,难得下山一次,她得买齐了。

“可以了,你算下。”她指着桌台上物品对老板说。

“ 614元。”老板笑嘻嘻地将计算器递给若来看。

“老板,给我700元现金,我多付你一点零头,1350元。”

老板按着计算器,说“不用,不用,你就付1314。”老板读出一三一四。

这是什么数字?

萧赫还在扫视着货架,一听数字,目光落到老板脸上,硬生生把老板脸上的笑容给无声怼掉了。

老板被盯得发毛,他刚才是不是太过殷勤,引起敌视?

他们是情侣?身高比例差不多,相貌匹配,搁在屏幕就是电视剧中的男女主角。

但好像也不是。

老板被盯得笑容顿消。

若莱要扫码,萧赫才想着,他得付钱,被若莱拦住了,“我换现金。”

萧赫不明白其意,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把账付掉了。老板递给他7张百元钞票。这才恍然大悟。

他掏出手机,“老板,也给我换一点现金。”

老板很不高兴。什么东西不买,还想换现金。但老板还是热心,毕竟平日小店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进账,平常也就一个月百元。现在一下子挣了百元,他也知足了。只是不情不愿地问着:“换多少现金?”百元以内没有问题。

萧赫答道:“1万。”

“1万?你开什么玩笑?我把小卖部卖掉,都换不了这些。你以为这是银行。”老板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几乎气得全身颤抖,手也哆嗦了,激动地说着。

这个年轻人要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钱的概念,要不活腻了,到乡下跟他开这种玩笑。

萧赫被他没来由的愤怒弄得莫名其妙。

他只是换下零花钱,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

若莱见大叔气得发抖,真担心,万一被气得血压升高,一发不可收拾。

连忙笑着说:“我朋友脑子有点”边说还边指着脑袋。

老板望了男子一眼,白白净净,应该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不然哪有男的皮肤这么白。

他舒一口,气消掉一大半。

萧赫目测货架上东西加起来未必到万元,就原谅他,改口道:“那你给我换700元,总该有吧!”

“没有现金了。一分钱都没有了。”老板脸拉得很长。

“嘿,你刚才不是跟她换了吗?”萧赫反驳道。

“都给她了,没有了,没有了。”老板说着就转到布帘子后不出来了,他可不想和神经病人多费口舌。。

萧赫气得没话可说,好像他付不起钱的。

“你买点东西,他才乐意换。”

“可我没有东西要卖,我只想买肉,这里也没有。”

若莱拉着脸,心道:他是念书念白痴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人家都懒得理你,你走还是不走。”若莱问着傲娇的萧赫,然后也不等他回复,就走出商店。

“年丰!”她喊道。

萧赫在一旁奇异着看着若来,她叫年丰熟悉又亲切,好像年丰真是他弟弟。

“我在这,走吧!”他一闪而现。

“给你买的辣条,还有点零食。”

她将一包小的红色塑料袋递给了年丰。

然后打开微信收款码,给萧赫:扫码还钱吧!

“谈钱多伤感情。俗不俗?”他戏谑地说,满眼挑逗。

“和你不谈钱,难道谈情?对牛弹琴的琴。我就是俗人。”

萧赫一面听着,一面观察她的嘴唇,薄薄的,粉粉的,一张一合,口吐莲花似的。眼睛也格外明亮。

他心里乐着。

“你这么望着我干嘛?想说我见钱眼开?眼里只有钱?”

的确她眼瞳圆睁,眸光流转似春水初融,既清又媚。

“我跟你普及下,什么叫眼里只有钱, 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

萧赫不闻其言,也不明其语,只听其声,她声音如同就像山上流水的潺潺声,悦耳动听。

“但凡不是偷枪,以后别给人扣见钱眼开的帽子,我们可不像你,会投胎,好像生下来就带矿来着。”

萧赫发现她祖宗身上遗留的毛病在发作,炫耀卖弄还自夸,可他还是喜欢她,也喜欢她自吹自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