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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喝酒聊天的众人听到动静,好奇地侧目,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刚才是什么声音?谁把酒杯摔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清和郡主看不惯南诏的公主,两个人要打起来了?”

“南诏公主再怎么说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清和郡主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在这种场合耍脾气。”

此时此刻,蓝筝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楚馨月脚边血红色的碎片,眼底折射出兴奋的幽光。

成了!

傀儡蛊种成功了!

然而,蓝筝并没有留意到,就在她抢了楚馨月的血珀丢出去的时候,楚馨月几乎在同一时刻,将自己手里握着的血珀精准地摔在她脚下。

楚馨月武力值高,在这个时候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她把血珀扔出去的时候,还用掌风将血珀重重推向地面。

所以,蓝筝脚下的血珀便碎得更彻底。

被封印在血珀中的蛊虫在获得自由的瞬间,便扭动小小的身体爬向离它最近的宿主。

蓝筝在摔碎血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楚馨月身上。

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楚馨月,生怕错过她被蛊虫寄生的每一点细节。

楚馨月眼神往她脚下瞟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闪进了她的裙摆下。

蛊虫移动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宫灯离她们这边有一段距离,楚馨月看得不够真切。

不过,看到小黑点一闪而过已经足够了。

果然,下一刻,蓝筝就动作僵硬地左右扭了两下脖子,动作诡异中透着几分莫名其妙。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在片刻的恍惚后,她看着楚馨月脚下的血珀碎片,满脸歉意地捂住嘴巴,“清和郡主,我可能是喝多了,没站稳,打碎了你的坠子。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坠子多少钱,我十倍赔给你!”

楚馨月回了她一个微笑,“不必,区区一个吊坠,不值多少钱,摔了就摔了吧。”

蓝筝坚持道,“哎呀!那可不行!回头我一定赔你一件更好的!”

楚馨月看她一副假惺惺的表情,忍住甩她一巴掌的冲动,“我这个吊坠是我家王爷在成亲当日送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四公主觉得赔给我什么样的坠子才算是更好的呢?”

如果不是阿黎发现她戴的血珀吊坠有问题,今晚被中下傀儡蛊的人就是她自己。

而给她中下蛊虫的蓝筝心理素质真是强大,害了人还好意思在这里立大方温婉的人设。

楚馨月也不惯着她,直接怼了回去。

果然,蓝筝当场被她的话问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腰间取下红玛瑙雕琢成的玉佩,“这是我们南诏最珍贵的红玛瑙,我把它赔给你,这样够了吗?”

楚馨月当然不会要她的东西,谁知道她的玛瑙里是不是封印着更可怕的蛊虫?

“四公主也不必介怀,本郡主是跟你闹着玩呢。这块血珀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碎了便碎了,在我们九洲有句话叫‘碎碎’平安。血珀摔碎,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郡主,那我再敬你一杯,跟你赔个不是。”

楚馨月爽快地把酒喝完,“好,本郡主接受你的道歉,我们之间扯平了。”

蓝筝有害她之心,还想在她身上种蛊,而她也把蛊虫种在了蓝筝的身上。

歉也道完了,酒也喝光了,这样她们就算互不相欠了。

蓝筝也把酒杯举到嘴边,一饮而尽。

等她回到座位上,蓝洛扭头牢牢盯着她的脸,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质问道,“四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对清和郡主下蛊了?”

蓝筝眼神闪了下,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清和郡主用蛊?”

蓝洛又往楚馨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你最好没有,离开南诏前父王再三叮嘱我们,不要轻易使用蛊虫,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七妹妹,我知道蛊虫若是控制不当,就会反噬主子。所以,我没那么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蛊虫的使用也有很多门道,她们不是专门的蛊师,没办法同时控制多只蛊虫。

父亲交给她们的任务还得找机会完成,蛊虫这个秘密武器可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你知道便好。”蓝洛提醒完,又低头专心用膳。

蓝筝看着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恨得不行。

蓝洛明明是妹妹,却从来不把她这个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她不就是仗着父王更喜欢她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她帮慕容邺登上皇位,慕容邺便会封她当皇后,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要将蓝洛踩在脚下!

另一边,楚馨月走到薛悠黎面前,“阿黎,我也敬你一杯。”

她借着敬酒,把头凑到薛悠黎耳边,小声告诉她,“我按照你说的,把血珀摔在蓝筝脚底下了。不过,当时宴席上很多人吵吵闹闹,真血珀和假血珀摔碎的声音又几乎重合了,所以她没有发现异样。”

薛悠黎心情不错,拿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干得漂亮。”

楚馨月瞅了她一眼,问道,“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薛悠黎冲她摇了摇食指,“不用,咱们等着看戏。”

“好勒!”

……

晚宴散了之后,薛悠黎便留在行宫过夜。

她刚洗漱完,门外就传来‘叩叩叩’两轻一重的敲门声。

她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来了,“进来吧。”

门被打开,就看到楚馨月抱着个枕头朝她的床走过来,“阿黎,我今晚跟你睡!”

说完,一骨碌爬上床,往薛悠黎的被窝里钻。

薛悠黎冲她挑了挑眉梢,“怎么,你家康王又惹你生气了?”

“你别提那个二百五了,每次听他提慕容邺我就火大,他这种人以后就算被慕容邺卖了,都得帮慕容邺数钱。”

“诶!这可不能怪慕容楠。谁让你写小说,设定慕容邺对慕容楠有救命之恩,还把慕容楠设成慕容邺的小跟班?他这不是一直按照你赋予他的人设在走剧情吗?”

“阿黎,听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整个小说世界里好像只有慕容楠这个傻子的人设没有崩!”

“对啊,他虽然傻傻的,但是让人很安心啊!”

楚馨月想着昨晚被他伺候得很舒服,脸上表情柔和了几分,“也是,做人要知足,除了傻,慕容楠其他方面还不错。”

薛悠黎冲她挤挤眼,“哦?其他方面指的是哪方面呢?”

楚馨月见她调侃自己,美滋滋地咂了咂嘴巴,“知道你只喝过汤,还没吃过肉,我就简单说两句,找个弟弟是真好!那体力那精力……”

薛悠黎看着她抱着被子发癫,直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别浪!吃到肉了不起啊?”

“哎哟喂!虽然你不想听,但是我偏要告诉你,弟弟妙不可言……啊呀!你居然挠我痒痒!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啊哈哈哈……哈哈哈……”

薛悠黎怕痒痒,在床上滚来滚去。

楚馨月停手后,跪在被子上问她,“认输吗?”

薛悠黎眼珠转了转,直接扑倒她身上,“王的女人永不认输!看我的厉害!”

结果,楚馨月一只手就把她摁趴下了,“谁厉害,嗯?”

薛悠黎秒认怂,“阿月,你厉害!你最厉害!我投降,咱不打了,睡觉吧!”

“这还差不多。”

楚馨月搂着她,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忍不住嘀咕,“抱怀里这么软,真是便宜慕容彻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