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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人干的事。”

王行之一夜未眠,第二天临近中午之时,才将义理写完,此时他也累得够呛,不得不停下,吃些东西,准备休息一阵。

王行之趴在桌上,准备小憩一会,不曾想,当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考场中已是灯火通明。

放眼看去,考场中的考生一个比一个精神,都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不敢浪费一点时间。

王行之不算太急,最耽搁时间的经义,他已经写完,诗词一道,他估摸着几分钟就能写完。

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只有策论与赋。

吃完东西,王行之拿起剩下三道考题看了看。

诗词倒是没太太大难度,就是写一首爱国诗词。

这一题倒是不怎么麻烦,王行之提笔,开启剽窃模式。

两宋若论诗词,词中之龙辛弃疾与陆游,陆放翁必然榜上有名。

并且,两人的诗词王行之小时候课本上可没少背诵。

不过,相比于辛弃疾,陆游的存诗要多的多,陆游一生自称“六十年间万首诗”,实际上他存诗9300多首,是存诗最多的诗人之一。

再加上陆游身处国家风雨摇摆之时。

因此,陆游的诗词大部分都是爱国诗词。

王行之虽然背诵得不多,却也知道那么几首。

滴滴答答——

恰逢这时,屋外下起了小雨,王行之脑海中想到了陆游的《风雨大作》,没有太多犹豫,果断写下。

(僵握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写完《风雨大作》,王行之停下笔来,将草稿纸铺好。

无他,剩下的两道考题虽不耽搁时间,但却难度最大。

王行之虽然有把握,但也不敢直接在考卷上奋笔疾书。

好在,这次的赋是仁孝为题,策论是以民生为主,这两题他都有把握。

北宋开国不正,是赵匡胤欺负柴氏孤儿寡母,篡夺后周皇权。

因此,北宋开国之后不敢以忠立国,而是以仁孝为主。

王行之熟读经史,赋这一题倒是难不倒他。

至于策论,他比赋还有把握一些。

在汴梁这段时间,王行之虽很少出门,但时常与吴长风交流。

吴长风走南闯北,对各地的百姓的生活都有了解,以民生为题,写一篇策论,没多大问题。

王行之捋了捋思绪,提笔黏墨,开始奋笔疾书。

距离考试大约剩下半个时辰,王行之打好草稿,在仔细修改一番后,开始抄录在卷面上。

大约还剩一刻钟左右,王行之见卷面干透,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考题,确认无误后,开始收拾包裹,整理考卷交卷。

“这位考生,时间还没到,你不再检查检查。”

之前与宋煦相聊的官员,看到王行之交卷,一下坐直了身体,低声嘱咐。

“多谢大人好意,学生已经检查过了,即使再检查也一样。”王行之微微拱手,低声回应。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你交卷离开吧!”中年官员眼底闪过一抹不愉,但一想到王行之有宋煦关注,也没表露什么,收了试卷,将名字糊住,挥挥手让王行之离开。

“是,大人。”

交完试卷,王行之拱手离开考场。

“还是太年轻了。”

待王行之离开,中年考官拿起王行之试卷阅读。

王行之一手行书写得极好,一下就吸引的了中年考官注意力,慢慢沉浸在其中。

————

“总算完了。”

王行之走出贡院,感受到新鲜的空气,王行之心情一阵舒畅,三天两夜的考试,让他感觉比前世大约军训一个月还累。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再说。”

现在天色刚明,街道上人不多,一路上王行之倒是没遇到来考试那天的状况,有惊无险的回到别院。

推开房门,吴长风与青竹已经起床,吴长风在院落中练武,一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

青竹则是在厨房,准备着早餐,王行之一进别院,就闻到了诱人的香味,一下勾起了肚子中的馋虫,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先生,你考完了。”

吴长风停下手上的动作,大汗淋漓的来到王行之面前。

“考完了,现在就等着放榜了。”王行之轻笑着将院门关好。

“那先生感觉考得如何。”吴长风好奇的询问。

“还不错,应该能上榜。”王行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虽然没把握夺取头名,但上榜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他要的只是殿试的一个资格,对于省试的名次倒是不怎么在乎。

“那就先恭喜先生了。”

闻言,吴长风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他现在可以说是与王行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行之能高中,那么就能进入朝堂,他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王行之轻笑道“先不说这个,这两天白驳怎么样,伤势有没有好转。”

“好倒是好了,不过你考试这些天,白驳在闹情绪,不怎么吃东西。”吴长风苦笑,他也没想到白驳对王行之这么依恋,两天没见就开始闹情绪。

“那老吴你让青竹姑娘多做点吃食,我去看看白驳。”闻言,王行之一阵心疼,丢下一句话急匆匆的跑去后院马槽。

“真是人不如马啊!”吴长风酸酸的嘟囔一句,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王行之来到马槽,白驳正有气无力的趴在马槽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白驳——”

王行之见状,连忙喊道。

嘶——

听到王行之的声音,白驳一下恢复了活力,长鸣一声豁然站直身体,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王行之。

“你这家伙,听说你这两天不吃东西,这是怎么回事。”王行之进入马槽,摸着马头埋怨道。

恢儿——

白驳打了个响鼻,委屈的看着王行之,仿佛在说,还不是怪你不来看我。

“我这两天考试去了,以后我不在,也别这样了。”王行之轻笑,轻轻拍了拍白驳马背。

嘶—

白驳轻鸣,用头蹭了蹭王行之。

王行之轻笑,拿了一些马粮喂白驳。

白驳吃得贼香,还时不时的蹭一下王行之,一人一马十分亲密。

等白驳吃饱,王行之为白驳看了看伤口,见伤口还未完全恢复,嘱咐了几句,离开马槽。

等他回到前厅,青竹早已做好了一桌饭菜,王行之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忍得住,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王行之一脸疲惫,毕竟这三天两夜,他没怎么休息,精神高度集中,在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回房,一倒上床就沉沉的睡去。

王行之与周公下棋之时,会试已经结束,考官将所有试卷汇聚,尚书右丞苏辙,一声令下,让士兵将贡院封锁,带着一群考官批阅试卷。

一大群考官加班加点,忙活了一天,批阅完所有试卷。

所有考卷看完之后,便是挑选和推荐,最后进行排名。

苏澈是这次省试的主考官,他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周围官员,严肃开口“各位,本官明确告诉大家,官家很重视这次科考,开考之前亲自来嘱托过我,所以本官希望大家不要有私心,不然官家追究起来,难逃罪责。”

宋煦来考场的事自然瞒不过苏澈,因此他提前打预防针,让一些人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是大人。”

众人心头一惊,没想到这次省试官家会如此关注,少部分人立刻打消了心头的小心思,毕竟现在朝堂涌动,高太后正在放权,官家即将掌权,谁也不敢乱来。

“开始吧!”

见敲打有效果,苏澈淡淡开口。

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手捧一份试卷,说道“下官推荐这份卷子,诗词歌赋一流,经义无错漏,策论有见识。”

苏澈伸手,取过了卷子,仔细一瞧,点头道:“确实不错,策论文笔流畅,有卓识远见……”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出要推举的试卷,苏澈看过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大家推举的试卷都不错,至少没有弄虚作假,甚至于有好几人的试卷,能排到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