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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殿下别作死了 > 第110章 殿下是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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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是被同福喊过来送东西的。

说是四殿下要在陆大人的院里过夜,可他明日的洗漱用度连着衣裳靴子都没有带,让双喜给他送过去。

等双喜抱着一大包东西,跟着同福哼哧哼哧地走到陆浔屋外,一推门就让殿下嗷的一声尖嚎吓得连退三步,惊悚地望着同福。

“师父,痛痛痛,你轻点,哎哟……饶……”

里屋隐隐约约地传来些呼痛求饶声,夹杂着清脆的噼啪声响。

双喜之前也知道自家殿下让陆大人管得死死的,却是第一次撞破这种场面,一时间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同同同福……”双喜话都说不利索了,杀鸡抹脖地给同福使眼色。

他听到了这种事情,不会让殿下给灭口了吧,院中最近可是有好些人被撵出去了。

同福早得了陆浔的吩咐,对双喜摆了个嘘的动作:“我们悄悄地把东西放在外屋就走。”

周昫原本与陆浔半真半假地嚷着疼,突然声音一顿,耳尖地听到了外屋的动静,立马就收了叫嚷声,慌慌张张地要起来。

“师父,师父外面有人?!”

陆浔把他抬起来的背按了下去,手上不停又往他身后招呼了几下。

这小皮拍初时挨着还不觉什么,二三十下后皮肤被打红了,那痛感就骤然上去了,更何况陆浔就像和他较上劲了一样,只搁着他臀腿交接的那一点位置打。

“哎——嘶——”周昫张大了嘴却又立马咬住了声音,压着嗓子与陆浔求饶,“不……师父,等等……”

陆浔把他的挣扎都压了下去,小声催道:“刚才不是嚷得挺起劲吗?现在怎么不嚎了?”

“有、有人……”周昫从落拍的间隙之中缓着呼吸,然后被陡然加重的两下抽得大嚎出声,“嗷!”

这两下是真疼啊,与之前半玩闹似的拍打不同,这两下是直接从下往上抽过来的,火辣辣的滚烫得厉害,一点不比藤条板子好挨。

敢情这才是真正的威力……

周昫只觉得自己身后的团肉仿佛处在颠勺之中,让这两下打抽了上去,又重新落回锅里,瞬间拱起一片热意,疼得他直攥手。

“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怎么嚎了没有?”

陆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周昫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故意要打给外面人听的?

等那皮拍再下来时,周昫就敞开了嗓子嗷嗷哇哇乱叫。

“嗷!师父饶了我吧!”

“啊!痛啊!”

“我错了!不敢了!救命!”

周昫嚷得十二分像,陆浔听得好笑,手上用着巧劲,那噼噼啪啪的声音响得吓人,把外屋的双喜唬得两腿发颤,放完东西简直是落荒而逃。

门啪嗒一声合上了,周昫再忍不住蹬着腿乱拱:“师父,人走了人走了,你轻一点哎,要熟了……”

陆浔又盖了他几下,这才松了压制他的手。

周昫一得自由就咕噜一下滚开了,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角哀哀戚戚地揉着伤。

陆浔落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噼噼啪啪一顿乱拍,他这一会儿就挨了有近百下了。

两团滚烫得厉害,摸上去有些像新出炉的热乎大馒头,虽说不至于疼到忍不住,估计也是起了一片红痧。

“师父啊,你就不能轻着点手。”周昫委屈巴巴地跟人告状,“我还是不是你亲徒弟了啊?”

这种打法其实挺费力气的,一点不比照实了打省劲儿。

陆浔捏了捏发酸的手腕,又拣了那皮拍,半气半笑地作势要去捉他:“我是不是轻着手你不知道?来,你过来,我再让你试试轻重……”

“哎哟我滴娘啊……”周昫十分夸张地叫嚷着从床上翻下来,扑腾着让陆浔追得满屋子乱跑。

最后让陆浔抓住了按到小桌上,又白白挨了二十几下,后悔得他心肝疼。

两人闹了一通,把床上扯得乱七八糟的,陆浔也没叫人进来收拾,自己把床重新铺好了,把周昫赶到里侧去,再往他怀里塞了一大个抱枕。

闹腾到半夜,满屋总算是安静下来。

周昫侧躺在床上,看陆浔半边身形浸在烛光里,慢慢将那一沓临帖的字收进匣子里。

那五百遍没抄完,周昫自己心里知道的,陆浔没说饶了他,也不知是个什么打算。

这事没定下来,周昫就总觉得心里悬着一块,终究还是忍不住往外边蹭了蹭:“师父。”

“嗯?”陆浔应着声,把匣子关上。

“剩下的那些字……”周昫琢磨着话语试探他。

陆浔在床边坐下,敛去了方才玩闹时的笑意,但也没什么怒气,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温和平静的感觉,却不知怎的让人不敢轻动。

“阿昫。”陆浔唤了他一声。

周昫敏感地察觉到陆浔的语气变了,那股平和之下,是说不出的端肃认真。

陆浔没有侧头看他,只盯着烛火投在地上的光影,像是在沉思出神:“你问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周昫愣了一下,不知道陆浔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怕我接着罚你,让你把剩下的三百遍折成尺子数挨了?”

那不然呢?周昫在心里应着声,却没真说出来。

“我问你,季大人落水这事,你想过怎么处理吗?”陆浔像总算记起来屋里还有个人一样,偏过头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周昫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假若没有我,这次的事,该怎么处理呢?”

屋中氛围骤变,周昫的瞳孔缩了缩,原本已经放松的心重新提了起来,声音里带出点颤抖:“师、师父……”

假若没有你……是什么意思?

“别怕,我们只是聊聊。”陆浔慢慢地倚着床头,像夜话一样,“季大人落水,你被罚去夫子阁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是在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是在想让师父知道了怎么办?”

周昫的目光晃了晃,听陆浔接着道。

“还有你这几日抄书的时候,是想着该怎么应对宫里宫外和朝上那群人,还是想着抄不完我会罚你?”

周昫微微打了个颤,敏感地察觉出陆浔怕是憋了个大的,突然不敢再躺着了,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曲腿跪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