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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桉邀请黎嘉烁,前去私人马场的贵宾室休息。

黎嘉烁一坐下身,身穿旗袍的茶艺师,过来为他们沏茶。

霍延询问苏景禾:“想吃什么点心?”

苏景禾瞧了眼,已经入座的周梓菁。

“我想吃焦糖花生碎慕斯。”

霍延挑眉,“你嘴还挺挑。”

苏景禾淡淡一笑。

“记得给周梓菁也拿一份,不然会显得霍总太小气。”

“行,你都交代了,我哪敢违逆。”

霍延挥手,身穿马甲衬衫的侍应生,碎步跑了过来。

苏景禾慢悠悠走向黎嘉烁。

茶艺师沏好第一杯龙井,恭敬端给黎嘉烁。

他接过青花瓷杯,动作自然,送到苏景禾面前。

“别站着。”

苏景禾顺从坐下。

陆辰桉没太在意这个细节,只觉得他是绅士之举。

周梓菁却敏锐察觉到,黎嘉烁对苏景禾不一般。

“黎董,我一直对您特别敬仰,就连我们陆氏集团最近研发的机器人,也采用了mindmeld集团公开的专利。”

陆辰桉拿出一份图纸,试图在这个话题上,跟黎嘉烁展开交谈。

黎嘉烁听着他对mindmeld研发技术的理解,缓慢点了点头。

侍应生为两位女士端来甜点。

霍延入座茶桌。

他没有带任何图纸,只是在陆辰桉的理解上,讲出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黎董,如有冒犯,还请您谅解!

其实mindmeld还有很大的技术发展空间!比如Ai这一块的发展,如果依赖大数据,就会丧失独特性....”

黎嘉烁感到很欣慰,这小子居然敢正面怼mindmeld集团。

苏景禾捏着金色勺子,尝了一小块焦糖花生碎慕斯。

周梓菁似乎有些无聊,十分钟就吃了一半。

等三位男士的话题,跳出商业转向骑马趣事。

苏景禾才慢慢抬头,看向对面的周梓菁。

“你家有遗传性病史吗?”

周梓菁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抱歉,我感觉你的呼吸,有些奇怪的气味。”

苏景禾给她设了一个陷阱。

周梓菁当场就不干了,勺子一扔就拔高了声调。

“苏景禾,你少诬蔑我,我祖祖辈辈都是健康的人,你才有遗传病!”

她的自证,一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苏景禾从容不迫,笑着跟她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如果周梓菁和陆辰桉,都没有遗传性哮喘。

那么朵朵的哮喘是遗传谁?

陆辰桉见状,一把搂住周梓菁。

“怎么回事?”

“苏景禾说我呼吸有怪味,她骂我有遗传病。”

周梓菁抱起双臂,似乎还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陆辰桉顾及黎嘉烁在场,还是默默收敛了脾气。

“苏景禾,学会闭嘴是一种美德。”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总,我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有幸遇到过你的女儿,她误食花生碎过敏,引发呼吸困难。”

周梓菁脸色煞白。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苏景禾到底想干什么。

苏景禾似笑非笑,目不斜视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也有哮喘,还想着教你一些保护哮喘病人的方法。”

陆辰桉垂眸,视线落在周梓菁面前,那份焦糖花生碎慕斯。

周梓菁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爷爷以前患过哮喘。”

“你想说的是,概率低的隔代遗传吗?”

周梓菁知道苏景禾是专业儿科医生。

在这方面,她肯定是争不了输赢。

“医生是这么说的。”

她神情落寞,眼眸带着几分多愁善感。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爷爷已经去世了。”

陆辰桉轻拍她肩背。

“梓菁,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朵朵。”

苏景禾半信半疑,端倪着周梓菁。

陆辰桉虽然是个傻瓜,但他不至于不做亲子鉴定。

如果他都认为朵朵是自己的孩子,那他一定是有据可依。

但周梓菁的表现,不太自然。

···

晚间,锦鸿山庄举办隆重晚宴。

黎嘉烁邀请苏景禾一起入座主位。

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接待导游,没有厚着脸皮去沾黎嘉烁的光。

而周梓菁也被陆母,挡在宴会厅门口。

“周梓菁,你有什么资格踏进这里?”

陆母抓着她手肘,将她往洗手间的方向拖拽。

陆辰桉想上前去拦,可他畏惧母亲的强势,也没法进入女士洗手间。

周梓菁被陆母一甩,背脊“嘭咚”撞到冰冷墙壁。

陆母大致巡视一圈,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苏景禾刚准备出隔间,就听见了陆母熟悉的声线。

“周梓菁,你以为生了孩子,我就会放低门槛,让你嫁进陆家是吗?”

陆母眼眸生火,语气强势。

苏景禾抿唇,收回了打开门锁的手。

周梓菁捂着疼痛的肩背,眼眶溢满了泪光。

“阿姨,我和辰桉是真心相爱!”

陆母眼神阴冷,挪步走到她面前。

“啪!”一声清脆的响动,回荡在洗手间内。

周梓菁捂着灼热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母。

陆母再次抡起巴掌,又是一耳光抽在她脸上。

“啊!”周梓菁蹲下身,胆怯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外涌。

“阿姨!你不能这样对我!”

陆母薅住她头发,迫使她仰起下巴。

“周梓菁,你给我记好了,在乎体面的是陆辰桉他爹,不是我!”

苏景禾躲在暗处,也被吓得不敢动弹。

她在高中时期,就听陆辰桉提起过他的母亲钟琴。

钟琴祖上三代都是军人,而她十八岁就入伍,当了五年文艺兵。

据说钟琴还有个妹妹,是航母操舵兵。

哪怕是当家做主的陆父,也不敢对钟琴太过放肆。

“阿姨,求你...松开我,我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陆母后退一步,打量她的目光,充满嫌恶。

“周梓菁,陆辰桉不知道你是什么路数,可我知道!”

她双膝往前一顶,跪在潮湿地面,向陆母苦苦哀求。

“阿姨,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过自新!”

“如果你真的自爱,又怎么会去长安会所工作?”

周梓菁哭得声嘶力竭。

“阿姨,我家境不好,我没办法才去那里挣钱。”

陆母哼笑。

“周梓菁,做人要有底线!你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阿姨,不是这样的!”

周梓菁情急之下,居然伸手去抱陆母的腿。

陆母迅速躲开。

“周梓菁,道德可以弥补智慧的缺陷,而法律可以约束人最低的道德!”

“你既不聪明,又违背法律!”

“我没送你进局子,不是给你一条活路,而是不希望朵朵和辰桉被你影响。”

周梓菁默不作声。

“如果你不希望朵朵长大以后被嘲笑,就该自觉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