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早安。】
紧接着又是一张图片。
【这是今天的早饭,记得要好好吃饭。以后我都会让酒店送到你房间。】
林娴站在酒店最高层,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碧蓝如洗,一如她的心情。
她的早餐被酒店工作人员送了过来。
她后知后觉这会港城似乎在中午,手指敲击屏幕:【记得吃午饭,身体要紧,注意伤口。】
林娴主动的关怀,江屿年自然不会错过。
【嗯,我这边处理好事情,一有空就过去看你。】
林娴在落地窗前吃着早饭,搅动着咖啡。
凭空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曾几何时也是江屿年每天起来帮她准备早饭,现在他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如此。
心脏像是被人扼住,而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吃完早饭林娴按部就班去医院上班,下午时分就听同事说起这里要扩建成一家综合性更强的医院,弥补这边的短板,并会有港城专家来坐镇。
林娴看到新起的住院大楼设计图时,呼吸急促了几分。
这栋楼以她英文名命名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林娴晚上发消息问江屿年,对方并没有立刻回消息。
她看了一眼时间,港城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他休息了没有。
但很快江屿年的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阿娴。”
他的声音难掩疲惫。
林娴心口猛然提起,“嗯,我吵到你休息了?”
“没有,就是很想你,今天喝了酒,格外想你。”
他不止一次幻想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诉说相思之苦。
可回应他的永远只有忙音。
此时,他躺在为林娴量身打造的主卧,听着她的声音,情真意切。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酒后独特的嘶哑,如有实质般拂过林娴的耳边。
她连呼吸都放轻了,“江屿年,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如此包容我。
谢谢你愿意等我。
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林娴知道他已经累得睡着了。
手机凑到耳边听着他的呼吸,林娴都觉得心脏发麻,舍不得挂掉。
江屿年说一有空就过来看她,实际上他们再见已经是半年后。
那一天林娴刚出手术室就听到了一阵骚动。
循声望去,不见其人,先看到了一束巨大的花束。
玫瑰花娇艳欲滴,她还以为是医院有小年轻要求婚,搞这么大阵仗。
林娴一向不喜欢看热闹,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阿娴。”
她回眸,便看到那一束玫瑰花朝着自己移动而来,随后才看到花后面的江屿年。
“你怎么来了?早上都没说。”
江屿年一副受伤的表情,“怎么?不喜欢我来?”
林娴不敢接过那一捧玫瑰,太招摇了,只低声说:“来也不用搞这出。”
“阿娴,我若是不这么搞,追你的都排到医院外了。”
林娴生怕被人围观,拉着江屿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屿年把花放在桌面,拉上了窗帘,而后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我吗?”
他的呼吸环绕,他的体温带着外面的热意,林娴体内凭空生出一抹燥。
她抬眸,与江屿年四目相对。
他喉结滚动,轻轻捧起她的脸,覆上她红润的唇瓣,若即若离的吻似星火燎原,软得令人晕眩。
林娴只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他胸口的起伏挤压她,体温包裹她,像一张瓦解意志的温床,依恋感弥漫滋生。
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江屿年,她想他。
感受到了林娴的回应,江屿年咬住她柔软的下唇,轻轻上顶,撞开她虚阖的齿。
所有的感官被调动,林娴呼吸都乱了几分。
身体对他的敏感再次验证了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过去那些极限疯狂和无尽缠绵瞬间侵占脑海。
深入骨髓的画面闪现,林娴被他吻得溃不成军。
不好受的不只是她,江屿年显然比她更投入。
紧绷的线条,微凸的青筋。
仅仅一个吻而已,就让两个人差点沉沦。
“阿娴,现在进度多少?”
林娴这才有机会逃离他的桎梏,侧身翻了一下自己的病案记录。
“30%了。”
江屿年的手不安分地搭在她的腰间,显然刚刚那个意犹未尽的吻明显不够,他想攫取更多,才能填满内心的思念。
林娴睫毛微动,陷入了纠结。
江屿年手心的掌纹摩擦着她的颈,呼吸萦绕在耳尖,“不答应结婚的话,可以先谈个恋爱吗?”
林娴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仰头注视他。
眼含秋水,眸若星辰。
那一瞬江屿年的心都快要融化。
“阿娴……”
他含住了她的唇,馥郁的柔情诱人放纵,再次闯入她的唇齿,带着浓浓的欲念,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林娴柔若无骨般软在他怀里,但理智尚存,推了推他,“不能在这里……”
江屿年唇边漫过哂笑,没接这话。
动作也没停半分。
舌尖的力道更凶狠了些,肆无忌惮地冲撞。
林娴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
直到他的呼吸风暴般肆掠,溅起狂涛骇浪。
“阿年……”
她这一声软吟,鼓舞了江屿年。
只是办公室的设施有限,不利于他操作,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讨好林娴。
细腻的酥感从敏感的神经末梢一下扩散开来,炸开头皮。
久违的触感弥漫全身,林娴的意识就像是大海深处细碎的气泡一样,与她的呼吸一起变得稀薄。
停不下来,也不想停。
在他的极限温柔中沉沦。
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林娴才急忙推开江屿年。
“我去开门。”
江屿年摁住她的肩膀,用外套盖住她的身体,抽出纸巾擦了擦,“你坐着,我去。”
队长站在门口,江屿年的脸色十分不好。
“江总,是不是打扰到你跟林娴叙旧?”
“纠正一下,是未婚妻。”
队长再不懂看脸色的话,就别混了,连忙找了个理由溜了。
林娴简单处理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太荒唐了,竟然同意了他。
身后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阿娴,晚上继续?”
林娴没直接答应。
江屿年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变幻着法子引她沉沦。
林娴终于受不住江屿年的诱惑,“先回酒店吧。”
从医院到酒店,江屿年几乎都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人。
入夜,酒店套房内,一场狂风暴雨,久久不能停歇。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时,窗外烟花绽放。
江屿年拥着她,“阿娴,嫁给我,不然我就每天求一次。”
这种时候跟林娴说话,无疑是一种折磨,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你快一点。”
“你先答应我。”
“江屿年!”
林娴的声音快要碎了,不上不下的滋味,很难受。
“阿娴,不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你妈妈,不会同意的。”
“她亲自去李裕德家里提亲了,不过你爷爷说需要你做主。”
林娴只觉得大脑的空气稀薄,江屿年就像是一个男狐狸精一样,让她迷了心智。
“那结婚要等到进度完成。”
“没问题。”
他加速了冲刺,林娴已经说不出一具完整的话。
江屿年无疑是懂得如何取悦林娴的。
先把她伺候舒服了,再索要好处。
一个晚上而已,就让林娴答应了求婚,只是婚期另定。
这一晚过后,江屿年花了不少力气帮助林娴完成这个愿望。
与此同时,还积极筹备婚礼。
婚礼定在南太平洋的一个有粉色沙滩的小岛。
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林娴是他最珍视的妻子。
这辈子唯一的爱。
援助医疗队在坦桑尼亚的最后一天,江屿年乘坐私人飞机过来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就连婚纱都是定做了好几套放在飞机上。
林娴抱着医院同事送的花,含笑留影。
而后便看到了人群外围的江屿年。
他瘦了。
林娴放下花束,直接朝着他跑了过去,被江屿年一把捞进怀里。
当着众人的面,林娴主动吻向他,“怎么这次等了这么久才来?”
江屿年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因为在等你救完一百个人,现在不能反悔了,我们直接去婚礼现象。”
林娴一脸惊愕,“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江屿年与她十指紧扣,“你答应那天开始。”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江屿年让林娴挨着试了衣服。
不过最终都被他亲手拆下。
他非圣贤,难得与心爱之人再见,自然免不了一番温存。
还是在林娴的多次提醒下,他才能收住力道,没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印记。
“阿娴,我很开心你能等我。”
林娴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也是。”
婚礼当天,宾客都是包机接过来的。
简诗雅和沈孟楠带着两个儿子,一人抱着一个。
季寒洲跟陆希媛还在冷战期,分分合合多次,却始终断不干净。
林老携女儿也来到了现场,亲自给林娴道歉,说已经跟乔子衿断绝了关系。
江母也主动给林娴道歉,言辞恳切。
那些前尘往事随风而逝,林娴在意的是以后,与她携手共度余生的江屿年,在她身边就足够。
新郎新娘在台上交换戒指后,现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李裕德顺势昭告天下,说林娴是李家唯一的孙女。
婚礼太累,江屿年免去了敬酒环节,替林娴脱下高跟鞋,弯腰背着她去了没有人的沙滩。
粉色拖尾沙滩蔓延至海里,美不胜收。
林娴趴在他的颈侧,注视着他的侧脸,“阿年,你喜欢我什么?”
江屿年唇边漫着笑意,“老婆,该改口了。”
“我们只是办了婚礼,还没领证呢。”
江屿年笑意渐浓,“当年我们的证书一直有效,我妈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的那份没有效力。”
林娴咬了他肩膀一口,“你又骗我。”
江屿年将她放了下来,拥入怀里,“没骗你,是最近去问了才知道,我们不用重新领证,你一直都是我妻子。”
海风拂过,林娴主动勾住江屿年,踮脚吻住他。
江屿年反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无人机记录下了这一幕,不管江屿年在何时看到,心口的暖都满溢,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