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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谎!如果你的咒语威力足够大,为什么不把我也一并锁住?哪个天师会放弃抓住鬼魂的机会?”罗刹鬼的声音中透着不屑与怀疑,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似乎在质疑张灵松的能力。

张灵松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这鬼真是愚蠢至极。他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轻蔑:“我的天,你的脑子真是被虫子啃得差不多了,跟你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听着,我只说一句话——你,注定要死!”

不待罗刹鬼继续反驳,张灵松已经急急念起咒语,声音如雷霆般响亮:“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整篇咒语如同潺潺流水,一气呵成,罗刹鬼却在一旁愣愣发呆,直到张灵松的咒语结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而,禁咒已经启动,光芒四射,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照亮,罗刹鬼想要反抗,却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那耀眼的华光如潮水般涌来,将罗刹鬼牢牢包围。光线中的法力如同无情的刀刃,开始撕扯着它的身体。罗刹鬼发出凄厉的惨嚎,满是愤怒与无奈,但这种悲鸣在光明的强势面前显得无比苍白,根本无法影响光线撕裂它身体的速度。

“臭天师!你别以为摧毁了我的分身就能完事!今天你救走了罗刹王要娶的女鬼,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罗刹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罗刹鬼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威胁,仿佛在拼命挣扎。

张灵松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到临头还在说狠话!倒是你,回去之后怎么跟你的主子罗刹王交代呢?就算我真的倒霉被罗刹王阴到了,你也别指望能活着见到那一天,因为到时候的你恐怕早就被罗刹王当成点心吃掉了。再见了,笨蛋!”

此言一出,罗刹鬼心中不禁一沉,脸上的神情由愤怒变为恐惧。作为罗刹王的手下,它最清楚主子的脾气。此次任务失败,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许真的如张灵松所说,自己会沦为罗刹王的食物。天啊,这可真是讽刺!自己做了那么久的鬼,吞食过无数游魂,最后却要成为其他鬼的食物,难道这就是轮回的无情吗?不,我不要被吃掉啊!

眼看罗刹鬼最终在光芒中化为虚无,张灵松慢慢从口袋里摸出那片柳叶,单掌立诀,低声念诵:“百解去,如律令,敕!”微微一指,柳叶上隐隐闪烁着微光,一道幽幽的绿光从叶片上分离而出,瞬间落到地上,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人形,赫然是那名漂亮的女鬼。

女鬼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毫发无伤后,她恭敬地向张灵松行了个古代女子才会做的万福礼,姿态优雅而矜持:“多谢公子相救。”

张灵松愣了一下,面对这样的举动和说话方式,心中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这才注意到,女鬼身上的衣着竟是古代装扮,看来她死去的时间并不短。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贱妾对此恩德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我,我叫张灵松,身为天师,驱邪捉鬼是我的本分,所以这些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张灵松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张灵松法师,虽然您一身正气,无畏任何妖邪恶鬼,但贱妾必须提醒您,刚才您面对的是专司吞食游魂野鬼的罗刹鬼。罗刹鬼凶残暴虐,横行地府,整个地府没有鬼敢与之抗衡。它们不仅拥有强大的灵力,还有一个令人畏惧的主子——罗刹王。罗刹王掌控着整个地府的罗刹鬼,实力深不可测,见过罗刹王的鬼无一例外地都成了它的食物。罗刹王最大的喜好就是吞食美丽的灵体,所有罗刹鬼都千方百计地为其搜罗美艳女鬼。贱妾本是罗刹女鬼,公子不要误会,罗刹女鬼与罗刹鬼并非同一种鬼,罗刹女鬼几乎全部聚集于被称为罗刹国的地方,那里是地府的风月场所,而我们的身份也就是地府的妓女……”

女鬼顿了顿,偷偷观察张灵松的反应,见他一脸惊愕,暗自叹息,接着说道:“公子一定在后悔出手救了贱妾这样一个不洁之鬼吧……”

张灵松愣了愣,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其实在我个人看来,并没有职业高低贵贱之分。就像我现在做的驱邪捉鬼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可能也被当作神棍骗子。所以要说低贱,我比你还要不堪,所以你也用不着自卑。”

听到张灵松的解释,漂亮女鬼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释然。她轻声说道:“虽然贱妾身为风尘女鬼,但自从进入地府后,由于错过了投胎的时机,命运将我迫使沦落于此,贱妾一直守身如玉,从未出卖过身体。或许正是因为贱妾保持了这份清白,罗刹王才会对我产生兴趣。毕竟,尽管罗刹王喜爱吞食艳鬼,但他从来不会对罗刹女鬼下手,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不屑于吞食那些风尘女子,而更偏爱身家清白的女鬼。”

“那你见过罗刹王吗?”张灵松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对这个强大存在的敬畏。

“没有,除了罗刹鬼,其他任何鬼都无法见到罗刹王的真容。亲眼见过罗刹王的鬼,早已成为了他的腹中之物。原本,我是不可能逃脱罗刹鬼的追捕的,幸亏在罗刹国的姊妹们的帮助下,我才得以逃出地府。没想到,罗刹王死心不息,竟然一直追踪到阳间。虽然这次多亏公子出手相救,躲过了一劫,但罗刹王绝不会就此罢休。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贱妾捉回去。所以,公子,为了避免连累到你,还是当作从未遇到过贱妾吧。尽管你曾伤过罗刹王的手下,但以你的法力,若非迫不得已,罗刹王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张灵松一听,心中不由得一阵不快:“开什么玩笑?既然我已经插手了这件事,就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一个老不死的鬼头而已,我难道会怕了它不成?”

“公子,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漂亮女鬼语气认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罗刹王手下众多,他自己的实力更是强大,单凭一人之力是很难与之抗衡的。”

“你不用担心,反正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等我把明天的事情忙完了,再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不过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法术高强的天师,你跟在我身边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你可以自由行动,但我会在你身上施加一个羁绊,只要你遇到危险,我就能及时察觉。不过,你最好别离我太远,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我担心会来不及赶到营救。”张灵松说这话时满脸豪气,心中暗自得意,虽说是个鬼,但自己也算是英雄救美。这种情节在三流小说中屡见不鲜,但真正成为主角的感觉,还是让他心潮澎湃。

“公子说的极是,一切任凭公子处置。”漂亮女鬼温驯地回应,眼中充满了信任。

“对了,我们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张灵松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看着她。

“公子尽可以称呼贱妾为小犀。”女鬼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羞涩。

“小犀……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张灵松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名字别具一番风味。

“公子请吩咐,贱妾必定照办!”小犀恭敬地答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以后你说话的时候直接称‘我’就好了,别总是‘贱妾’‘贱妾’的,听着让我觉得别扭;还有,我的名字不是‘公子’,我叫张灵松,记住,以后叫我的时候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别再公子长公子短的,真受不了的话我可要上吊了。”张灵松半开玩笑地说道,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心中却对这个女鬼多了一丝好感。

当张灵松回到住所时,发现两名美女已经回房间休息,只剩下日隆一个人在客厅打坐炼气。虽然日隆对张灵松十分不满,但由于缺乏月驰的声援,他基本上不会对张灵松造成太大的困扰,这个试炼前的夜晚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

第二天,按照惯例,试炼前的日间四门弟子不得聚会,无论是即将参加试炼的弟子,还是各门负责监察护法的长老弟子,都必须各自准备晚上即将到来的试炼。正因为有这样的传统,张灵松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时,发现与他同住的日隆早已不见踪影,而月驰和黄雅婷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整个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张灵松没有停留,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门离去——他想回一趟黄天观。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入门以来的第一次试炼,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历练,自己的师父云隐一定会有些事情要跟自己谈谈。

整整两年没有回过黄天观,山上的一切几乎焕然一新。游客和信徒多了许多,相应地,道观的装修也显得更加气派。由于这两年c市大力发展旅游产业,作为附近唯一规模较大的道观,政府自然是全力支持,将黄天观当成了重要的旅游名片。不仅大力宣传,还投入资金进行大规模的升级装修,道观的门面显得更加宏伟,吸引的游客和香客也随之增多,以至于张灵松最初还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尽管香火旺盛让张灵松感到欣慰,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不便。原本位于山顶附近的山门,现在竟然推进到了山脚。虽说这本身不算什么,但让张灵松想要撞墙的是,这个所谓的山门实际上是一个门票处,所有想上山的人都必须购票,若没有票,想摸一把山头的泥巴都别想!

张灵松站在山门口,心中一阵无奈和愤怒。他回想起过去,原本的山门不过是两名黄天观的弟子各自站在一侧,偶尔看到游客或香客上山时,便跑过去讨点香油钱,给多给少都无所谓。即便是不给钱,也不可能真的不让人进。可如今,眼前的情况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山门前竖起了铁栅栏,旁边开了个比狗洞还小的门供人进出,仿佛这是一个严密的监狱。

这里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入口,而出口则在另一头。所有试图通过那个小门的人,都得乖乖掏钱买票,旁边的售票亭里坐着两位面带不快的阿姨,脸上的表情仿佛正经历着女性的更年期,令人望而却步。门口的保安亭里,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安神色严肃地堵在门口,所有想进山的人都得乖乖掏票,而保安亭里还有一名负责控制自动门开关的保安,显得更加严密。

张灵松暗自咬牙,心中明白自己想大摇大摆上山的想法已然不可能。天哪,作为一名黄天观的弟子,竟然还要掏钱才能回到自己的师门,这简直是荒唐至极!翻遍全身,张灵松也只找出几块零钱,想让他掏钱买票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凭他的性格,绝不会自愿掏钱。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真是个笑话,难道我连回家都要买票吗?”不禁感慨起自己的身世。自从两岁时被云隐师父带回黄天观,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自己已经二十二岁,才刚开始独自下山谋生,但这两年过去,生活依旧潦倒,连吃饭都得四处奔波。相比之下,师兄张逸仙早已将师父的法术运用得炉火纯青,过上了令人羡慕的生活。

一边感慨身世,张灵松绕着山脚走,走了近三里地,才勉强找到一条以前常用来偷偷溜下山的小径。然而,这条小径早已被铁丝网封住,显然是为了防止像他这样想要逃票的家伙。尽管如此,张灵松并不在意,轻松地翻过铁丝网,继续朝山顶走去。虽然这条路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算不上路,甚至让大多数人感到畏惧,但张灵松却对这条路如数家珍,轻松穿行,最终成功爬上了山顶,来到了道观的后门。

后门没有售票处,也没有令人厌烦的保安守候,偶尔有游客从这里走出,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只出不进,因为大多数人入道观都会从正门进入,喜欢从后门进的人显得格外奇怪。张灵松并不在乎其他游客投来的异样目光,径直从后门走入道观。他原本打算直奔后堂,想见到自己的师父,然而刚踏入后门,他的眼前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

眼前的一切与他记忆中的黄天观截然不同。错落有致的院落,精美绝伦的装修,还有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奇怪建筑——外表古朴却内饰现代化的厕所,外观看似偏殿楼榭,走进去却发现竟是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甚至在走廊转角处摆放着一个冰柜,里面售卖饮料的道士身上却披着一条剪得不成样子的破布,显得极为滑稽。这一切在张灵松眼中都显得如此陌生与不可思议。

他在后院转了近半个小时,四处寻找云隐的住处,却连一个认识的师弟都找不到。无奈之下,张灵松只好走向前殿。前殿的面积之大令他震惊,甚至觉得以前的整间黄天观也没有现在的前殿大。然而,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参观,心中只想着能否见到师父,或者至少看到以前熟悉的师弟们。

可是,他找了半天,却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看到。眼前的道士个个眉清目秀,衣着光鲜,风度翩翩,根本无法与以前的师弟相比。看来,政府不仅改造了黄天观,连原本的道士们也被更换了。难道,连师父也被迫离开了道观?

一念及此,张灵松心中一紧,焦急得无以复加,顾不上其他,径直跑过去拉住一名年轻道士,急切地问道:“喂,你能告诉我,黄天观原来的道士都到哪里去了?”

那名道士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如同女子,面无表情,神态从容,似乎并没有因为张灵松的突然询问而慌乱。他淡淡地打量了张灵松一番,才缓缓开口:“请问您是何人?与黄天观的道士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