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轻笑一声,宫子羽如此能言善辩,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宫尚角叹息道:“看来,我一直都低估你了,子羽弟弟,你思辨缜密,应对自如,擅于抓住一切来编造一套滴水不漏的说词,但黑的就是黑的,任你怎么巧舌如簧,他也说不成白,你刚才提问的几个问题,我都可以一一回答你!”
忽然宫尚角站了起来,宫子羽见状,也立马站了起来,宫尚角开始回答宫子羽刚才所说出的问题:“我从后山回来,依然没有放下对云为衫的怀疑,所以,我把她可以抵抗蚀心之月毒性的一事,向长老们禀报,因此我才派远徵弟弟去羽宫,暗中监察云为衫的异动,所以当我听见响箭信号时,自然知道,要去羽宫找人!”
“第二,金繁是否服用了百草萃,很好证明,金繁侍卫胳膊上的伤口,是被远徵弟弟的暗器所伤,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远徵弟弟的暗器上,皆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即使金侍卫,身强力壮,天赋异禀,能够抵挡迷香,但在远徵弟弟的毒药面前,毫发无伤,那必定是服用了百草萃,”
金繁学着宫子羽的样子狡辩道:“我这伤,是在和角公子打斗时,被他的刀尖所伤!”
宫晴雪转头看着他,冷笑一声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刀伤和暗器伤还是有分别的,你大可不比学着子羽哥哥那样,在这么低级的问题上抵赖,要不要赌一赌,我现在让远徵哥哥用暗器伤你,若你死了,我便一命抵一命,若你平安无事,你就自刎于殿前,你……敢赌吗?”
他说这话时,掩饰还时不时的看向宫子羽想当初,他给金繁百草萃,她可是看到过的,不仅有他,就连宫紫商平常也会给他服用百草萃
这个赌,金繁自然是不敢赌的,因为在行动之前,宫子羽就给他吃了一颗百草萃,现在还在起作用
金繁不说话,宫晴雪又继续说道:“不过嘛,金繁到底是怎么拿到的百草萃,是偷,是抢,还是……另有他法,那就交要给长老们定夺了!”
宫尚角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本来这也不是今日矛盾的焦点,不过是羽公子提到了,我们就小小的反驳一下!至于月长老所说的试言草是真是假,也很好验证,药用完了没关系,你把药方写下来,远徵弟弟在医术方面也略有造诣,可现场调制,若此药真有效,那我和远徵弟弟,自愿服下,供长老们审问,但若此药有假,那月长老就要交给我和远徵弟弟来审问了!”
审问长老还是第一次,这让宫远徵想想都觉得兴奋
月长老说:“试言草乃我心血所积,角公子突然让我把药方交给徵公子,我确实有些不舍!”
宫子羽帮腔套话道:“是啊,宫远徵也不愿意把毒谱跟解药交出来吧!”
宫晴雪无情反驳道:“二位长老,月长老这是想要把实验成果占为己有啊,这恐怕是有些不妥吧,毕竟……远徵哥哥制作的毒谱解药都有收录在万象阁内,若是月长老可以这样做,那……远徵哥哥制毒炼药后,也不用上交了,毕竟那里也是倾注了他的大量心血!”
两位长老互相看着,花长老立马出声呵斥道:“不管是月长老,还是宫远徵,他们研究的成果,就是宫门的成果,理应共享,何谈私有!”
雪长老也说:“就像小雪说的,宫远徵的毒谱药方在长老院都有完整保存,且一直都是小雪在保管,只是不需要向所有人公开而已!”
雪长老看了眼宫子羽,又看了眼宫晴雪,好似在提醒着什么
宫子羽的眼神立马看向宫晴雪,皱紧了眉头!
花长老说:“没错,所以月长老,请立刻写下试言草药方,不可有误!”
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将其放在矮桌上,月长老看了宫远徵一眼后,就开始写着药方,几人都站了起来,两方对立,十分明显
良久,写完之后,他便将其交给了宫尚角
宫尚角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给了宫远徵:“远徵弟弟,麻烦配药,还月长老一个清白,若此药当真有效,那我和子羽一起服下,供长老们审问!”
宫远徵脸色不对看着月长老,宫晴雪蹙眉问:“怎么了,药方有问题?”
宫远徵看了眼宫晴雪回应说:“他是故意的,千灵孢絮,问佛柑,四叶鬼针草,全都是难寻之物,哥,问佛柑四年才结果一次,一万株四叶鬼针草里,才有一株四叶鬼针草,而且这些都并非寻常的制毒解毒的药材,库房里根本就没有库存,更可恶的是,他配的最后一味药是……出云重莲!”
月长老说:“所以我才说试言草制作困难,不能量产,绝非存心私藏!”
宫尚角水:“没关系这世上,也不只有试言草可以让人说真话,我和远徵弟弟,一样可以让人说真话!”
宫晴雪突然将话题扯回到云为衫身上说:“我们今晚的话题,好像并不应该是这个吧,应该是无锋细作,云为衫才对!”
宫尚角说:“是啊,我们争吵了这么久,早已离题万里,应该接受审问的,应该是云为衫,而她现在却不知去向,所以子羽弟弟,你最好立刻告诉大家,云为衫在哪儿!”
花长老问:“执刃,你可知云为衫在哪儿!”
宫远徵挑衅威胁道:“云为衫中了我的暗器,恐怕很难活明日了,所以,子羽哥哥,你最好赶快告诉我们她在哪儿,你放心,为了能够好好审问她,我一定不会让她轻易去死!”
宫子羽持续狡辩:“远徵弟弟,你别再血口喷人了,晚膳过后,我已让云为衫去找雪公子要几朵天山雪莲,而此刻她正在雪宫!”
宫尚角又说:“云为衫是不是无锋细作,审问之后,自会知晓,之前上官浅被怀疑的时候,不也一样,打入大牢,被我亲自审问,希望子羽弟弟做个表率,不要徇私才是!若云为衫真是无锋细作,希望你能够及早醒悟!但如果宫子羽明知故犯,被美色迷惑,致整个宫门的安危于不顾,那他就不只是一个蠢货,更是宫氏一族的千古罪人!当然,我希望是前者,不然,这就是我叫你的最后一声子羽弟弟了!”
花长老听他如此说,便立刻下令道:“派六个黄玉侍卫,前往后山雪宫,将云为衫带回来!”
宫尚角又说:“长老,若云为衫真是无锋的魑魅魍魉,我怕侍卫们不是她的对手,不如,让远徵弟弟和小雪一同前去,我留在这里,继续接受长老们的审问!”
雪长老却说:“远徵尚未成年,按道理,不能进入后山!”
宫尚角反驳说:“今年宫门破的规矩还少吗!”
花长老说:“奉长老之命,由黄玉侍卫陪同前往,勉强还算情理之内!只此一次,远徵小雪,快去快回!”
两人点头回应
宫子羽立马说:“我也一同前往!小雪就不用去了吧!”
雪长老点了点头:“嗯,执刃也一同去吧,做个见证!免得只有远徵的一面之词!既然这么危险,小雪就不用跟着去了!”
宫晴雪看了眼宫尚角,见他点头,也就不再多做掰扯
只是回头看着宫远徵说:“那你小心些,快去快回,我和哥哥等你回来!”
宫远徵点了点头:“好!”
说罢就和宫子羽带着侍卫,走出了长老院
长老想着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就让宫尚角他们回去等待,若有什么事,还派人通知
出了长老院,两人见长老回了寝宫休息,宫晴雪就去了万象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