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量着裴芝,“本宫劝你一句,回府去吧,省得陛下迁怒于你。”
裴芝好歹与裴元策也是一母同胞的。
裴芝虽然不至于因为裴元策,被裴帝下了大牢。
可在这个危急关头上,如果裴芝还上赶着去裴帝面前晃悠,这不是找死么?
“多谢母后,儿臣知道了。”
裴芝行了礼,便告辞了。
皇后也没话想跟裴芝聊。
裴元策害得皇后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皇后也明白,裴元策是彻底没了指望。
她现在要好好挑选一下,接下来应该过继那个皇子到她跟前来。
可不能跟裴元策一样,是这么不成器的东西。
裴芝出了长秋宫后,并没有听皇后的,直接出宫。
而是回到了养心殿,跪下恳求见裴帝一面。
裴帝听见太监回禀,裴芝又回来了,裴帝也好奇,裴芝在想什么,便让人把裴芝给请了过来。
“父皇,儿臣知道,皇兄在边境闯下来的大祸。”
“儿臣请父皇下旨,令儿臣前往边境,亲自把皇兄带回来,问罪。”
裴帝原本还有些期待,裴芝进来能说些什么。
没想到,竟然是女儿家的,异想天开。
“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子,想去就去?”
裴帝语气讥讽道:“还想领兵去打仗,你以为是在过家家不成?”
没等裴芝开口,裴帝便继续道:“朕知道,你去了一趟北方,救了些个百姓,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了?”
“可这次不一样,刀剑无限,你去了,你一个人死了,不要紧,让边境的战士们连连吃败仗,还让敌国以为,我们无人可用,只能派女子出征?朕丢不起这个人。”
裴芝哭诉道:“父皇,皇兄犯下大错,儿臣实在夜不能寐,如果不亲手把皇兄抓回来,儿臣一辈子都寝食难安啊。”
“不行,你下去吧。”裴帝已经不打算跟裴芝废话浪费时间了。
太监请裴芝出去,裴芝却不动。
“陛下,成王世子求见。”
裴帝疑惑:“他来做什么?”
原成聿进来后,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裴芝,随后向裴帝请安。
“阿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父亲身体哪里不舒服?”
原成聿摇头,拱手道:“陛下,臣自请去边境,接替镖旗大将军的职务。”
“你要去边境?”裴帝惊愕不已。
“是,希望陛下给臣这个机会,打不赢,臣便战死在边境。”
裴帝犹豫了一瞬,还是拒绝了,“不可,你是独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朕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陛下,您以前不是说,臣提任何要求,您都会答应?”
裴帝挥了挥袖子,“成聿,去边境这是大事,战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原成聿抬起头,坚定道:“臣说了,只要臣还活着,便不会败。”
裴帝望着原成聿,静默了一瞬,“好,朕便允你这个要求。”
“但朕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战败了,朕一定严惩不贷。”
“陛下,臣虽然前半生庸庸碌碌,但臣毕竟是将军的后代,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有人愿意自请出征,裴帝这口气也算是舒展了不少。
裴芝见状,也连忙请命,“父皇,儿臣也想去边境,求父皇应允。”
“常乐,你不要再胡闹了,你一个女子,如何去边境?”
原成聿拱手,“陛下,公主要去,便让她去吧,而且…公主去了,也有助于臣赢下这场战役。”
“哦?”裴帝有几分疑惑地看向原成聿,“为何这般说?”
“五皇子被掳,一旦敌国拿着五皇子威胁臣,公主也能拿个决策。”
原成聿继续道:“更何况,边境大败,公主前去督战,也能激励将士们的气势。”
裴芝也跟着道:“如若皇兄真做出了这般禽兽不如的事,儿臣愿亲手结束皇兄的性命!”
裴帝思索了一番,认为原成聿跟裴芝两个人说的都有几分道理。
“常乐好歹是个女子,成聿,去了边境,你多看顾看顾她。”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从养心殿出来后,裴芝看向身旁的原成聿。
“刚刚多谢你。”
裴芝是谢谢,原成聿在养心殿内,为她说话。
原成聿也看着裴芝,不客气道:“公主确实应该,谢谢我。”
裴芝挑眉,“你还真…”
原成聿朝着裴芝笑了一声,“公主还是快回府准备准备吧,圣旨很快就下来,我们没时间耽搁了。”
裴芝也明白这个道理,边境的战况还不知如何。
是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圣旨一下,他们应该就要出发了。
原成聿回了府,与成王说了,他要上战场的事。
成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让原成聿小心一些。
倒是原母,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说家里面有一个前车之鉴还不够么?
原成聿竟然还打算,去走父亲的老路?
原成聿只是苦笑了一声,轻声安抚着母亲。
自从知道父亲出事的原因后,原成聿真的打算,一辈子吃喝玩乐,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可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早。
原成聿知道裴芝跪在养心殿外时,想都没想,就直接进宫了。
原成聿知道,朝中无人敢领这个苦差事。
原母哭哭啼啼的,带着下人去给原成聿收拾包裹。
成王与原成聿交代一些,战场上的事。
原成聿的身手,成王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成王就是担心,原成聿才去战场上,那些将士不听原成聿的差遣。
成王把一些自己认识的老人,与原成聿说了一通。
又交代,原成聿不可傲气,不能仗着身份,就目中无人。
将士们都是有骨气,血性的人,只认真本事。
“父亲,你放心,我都晓得。”
成王拍了拍原成聿的肩膀,“你要去,为父不阻止你,但你不能丢了我的脸。”
原成聿目光坚定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会做出让祖宗蒙羞的事。”
“王爷,世子,门外谢公子求见。”
原成聿心中有些心虚,“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