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春华这件事后,陈卫东对鹿鸣山庄的安保问题产生了忧虑,普通的保安看来不能保障家里的安全,需要找几个靠谱的。他打电话给倪轻羽,
“师姐,咱们内隐门有没有提供安保的业务?都是怎么收费的?”
倪轻羽正在去往萧家的路上,她今天是要给萧定远做针灸的,
“安保?有啊,分明保和暗保,还要看被保护的人是什么身价,还分是不是死保。”
倪轻羽没等陈卫东详细问就自己解释了起来,
“明保就是像保安一样站在那里撑门面,但是有时间限制,需要倒班。暗保就是隐秘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把这个位置看死,不允许任何可疑人员经过。
至于身价吗那就更简单了,保护县太爷和保护万岁爷肯定不是一个价格。死保也是看价钱,价钱给够了会用命保护雇主。”
陈卫东一琢磨也合理,倪轻羽最后给出了菜单,
“明保一个人每月三千,暗保按照看守点的数量定,一个看守点一年五万。贴身死保那就看身份了,”
“我妈呢?”
倪轻羽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哥大,这是陈卫东新给她买的,说是联系起来方便。没想到第一次打电话这流氓就开始胡言乱语,
“你家阿姨不用保护吧,谁会去伤害她呢?再说,在白岩市谁敢胆大包天的去你们陈家找不自在?你这不是乱花钱吗?”
陈卫东长出了一口气,
“师姐,我活这么大岁数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只有你骂我的一句话才精准的符合我的人生定位,那就是大坑逼...”
最后倪轻羽答应给杨慧找个贴身的死侍,这个死侍的要价是年薪十五万。陈卫东听说这个数后一皱眉,刚想哔哔被倪轻羽的一句“爱要不要,不要滚”给打发了。
牧宁正在家里给萧定远喂稀粥,这粥喂得属实有点浪费。饶是萧定远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瘫痪之后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典型特征就是开始祸害人。
萧定远这碗粥吃了一半吐了一半,牧宁不停的给他擦着下巴,
“老萧,我知道心里不好受,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得学着接受现实。”
此时门铃忽然响了,保姆打开门一看,是萧翰和她媳妇俩。保姆的脸色有点难看,她知道无论是牧宁还是萧定远,谁也不想看见这两口子。
萧翰把手里提着的水果交给保姆,
“我爸怎么样?”
保姆摇摇头,示意萧翰自己进去看。萧翰没顾着身后的胡敏,一个人到了萧定远的房间,
“妈,我来看看爸。”
牧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行,看吧,看完就回去吧,家里也没啥吃的。”
萧翰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你咋还挤兑上你儿子了呢?我是来看我爸的,又不是来吃饭的。”
此时胡敏挺着已然不小的孕肚进了屋,自从她和萧翰结婚之后就全心全意的伺候自家男人。
别看怀孕了,家的活一样不少干,萧翰回家之后她会跪在地上给他换拖鞋。起初萧翰心里十分的腻歪,觉得胡敏没安好心。
但是时间久了,竟然适应了胡敏的卑微。胡敏的姿态让萧翰又有了尊严,起码在家里是有的。
此时胡敏用脚尖踢了一下萧翰的拖鞋,萧翰十分难为情,但一考虑到自身的处境还是开了口,
“爸,妈,我想...找你们借点钱。我保证这次能赚钱,我发誓,这次真的准。可惜我手里没有本钱。这批进口车...”
“我没钱,你爸的钱全为你赔出去了。我们俩现在就剩自己这点身子骨了,你要不要?”
“妈...”
萧翰这声妈叫的好像是他小时候撒娇,听的牧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妈,我这次真是干正事,不是瞎胡闹。高利贷我是不敢再借了,但是我不想失去这次翻身的机会。
我爸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我就不信咱家百八十万拿不出来?”
“啪”
牧宁终于忍不住了,他把手里的粥碗摔在地上,
“萧翰,你说的是人话?你正在诋毁你的父亲你知道吗?我就纳闷了,我为什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出了错。
你父亲铁骨铮铮,他这辈子有追求有信仰。你的心脏了不代表别人也脏。”
萧翰退后了一步,他也知道说错了话,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算我错了行不行,对不起。不过这次机会真的难得,你就再信儿子一次。要是你们没钱...,帮我...找妹夫借点?”
还没等牧宁发怒,坐在轮椅上的萧定远发出一声难以辩的呻吟声,一头栽倒在地,
“定远”
“爸”
萧定远浑身抽搐了起来,有不明的浑浊物从嘴里冒出来。他只是半身不遂,不是聋子,萧翰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在耳中。
牧宁吓坏了,不停的呼喊着丈夫的名字。保姆在萧家多年,不用吩咐就去给大院总医院打电话叫车。此时的胡敏用力的拽了一把萧翰,
“走吧,钱要不来还在这干啥?你会治病吗?治好了你妈也不待见你,咱们先撤,等你爸好了咱们再来。”
人生就是如此,像一条抛物线。本来朝着一个目标飞过去,但是中途遇到外力就会改变方向,再也回不了原来的轨道。
保姆站在萧家的门口焦急的望着远方,今天大院医院的车不知道怎么了,过了很久都没来。此时一个能和萧百合媲美的美女走到保姆身前,
“请问这里是萧定远家吗?我是应约来给他做针灸的。”
保姆十分焦急的解释,
“啊,我知道你,不过今天好像是做不了了。萧叔叔他犯病了,很严重的样子,我们正在等救护车呢!”
倪轻羽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毛,
“犯病了?怎么犯的?什么症状?诱因是什么?”
保姆的口中像是含着一个烫嘴的饺子,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倪轻羽拍拍保姆的肩膀,
“别急,带我去看看行吗?”
保姆这才想起来,来针灸的不就是大夫吗?管他是中医还是西医呢,看了再说。就这样,倪轻羽被带进了萧家。
一进萧家就听见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定远,定远,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你没有权利扔下我一个人。你快给我醒醒,咱俩不是说好了退休后...”
“能让一下吗?你再折腾他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