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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乱的时代,尤其是一个粮食匮乏的地区,遇到混乱。

任何一个有钱人都不能逃过饿死的命运。

这也是中原北方地区,世家豪族为什么屯粮,以及养私兵的主要原因。

马彪占领小陇山以后,原本就没有打算撤退。

“团长,接到命令,这小陇山更名琅琊,这里打算驻扎一支二千人的老卒。”

“在这设置驿站,而且是一个较大的中转基地?”

看着手中的密函,上面要求等有人前来接收,这里面有燕州过来的伤兵老卒,也有前面定州准备退役的人。

这些人有些人可能是过渡,有些人将来没有出路,最后都是在此养老。

涿州通往广昌县,小陇山这里是路途最短的必经之地。

而且南临保州,东至易州,也是紧锁卢家往西的一个咽喉。

前面说了燕州几年下来的老兵和伤兵众多,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将来会成为一个隐患。

古代很多行政机构处理伤兵办法简单,就是二次上战场,利用他们死后家人善待的想法,直接让一部分人战死。

还有的就是伤兵医疗,死亡率是非常高。

这些将军不会将士兵当做人,而是杀伐的机器!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都到哪里了?山上和山下收拾一下。”

“燕州这次来一千老卒和轻伤士卒,后面有些伤势严重的,可能会有燕军护送过来。”

“行吧,人来了就让他自己组织一下,山下的客栈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开业做买卖。”

尖刀营陈前,自从在独立团占领小陇山后,这个营就潜伏在山下,专门搞大车店生意,对外是客栈,也兼职押镖。

今天他接到自北方陆陆续续前来的人。

或徒步,或赶着马车。

马不是好马,多数曾经受过伤,勉强还能活动,也算是死之前最后的贡献了。

“可是燕军邢将军的人?”

“正是。”

邢树人,燕军陷阵游击将军,在前年与北匈奴冒顿残部交战,一战成名。

但也如此,邢将军此战受寒气侵体,得下肺病。

这次燕军分流,打算以琅琊为郡,积蓄力量,巩固以燕州到代郡之地的防御。

“我家王爷给了命令,就等你们前来,不知道邢将军本尊可来了?”

陈前官阶不高,但是奇装异服,给来人的感觉似乎身份不一般。

“我等前来是与马彪,马校尉接洽,请问你是?……”

“在下陈前,新一团独立营的。”

“营?”在大周是有营为单位的,而且和现在营的编制差不多,也是千人左右。

“你一个营尉,和我们邢将军对话,是否胆子有些大?”

说话的是邢树人的亲卫队长,在军中也是校尉的存在。

游击将军在大周差不多相当于万人将军,亲卫大于百人,小于千人,但负责人身份是校尉,可携带千人的队伍。

所以说亲卫的校尉和营尉的是对等的身份。

“这位将军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营尉,的确不能和邢将军说上,那你们打算如何?”

军中最烦的就是两伙人呛住,搞得不好就会大打出手。

马车上,正在休息的邢树人听到自己亲卫首领的言辞,虽说是为了自己,但在别人的地盘上,这样张狂实属没有必要。

“二虎,说话礼貌客气点,莫要节外生枝……咳咳咳~~~”

马车里传出说话气力不足,咳嗽得相当明显。

“是,将军,我这就……”

“小将军不必了,车内想必就是邢将军吧!”

陈前夜懒得计较这些事,转身示意身边的侍卫,取来一样东西。

“我家驸马前几天交代过,邢将军来了,让我们将这些东西给将军服用,最好抽空去一趟栾城。”

“这是何物?”邢二虎见端来一个瓦瓮,里面黑乎乎的像是酱一般。

“这个怎么说呢?可以说是药,但是我们更喜欢当做甜膏,冬季很多士卒领来化水服用。”

“药,你们闲得没事用药当做甜水……?”

二虎的话明显勾引出车里人的兴趣。

“二虎,取来化水服用。”

“好嘞!……”

邢二虎当场就从车的后面,取来一个陶瓮,里面存有清水。

“我能问一下,这水是生水还是熟水?”

陈前出于礼貌,或许是关心,上前一步问道。

“你家喝水还分生熟?”

“呵呵~我家乃至我们这一代喝水,都分生水以及熟水。”

邢树人被这话差点逗乐了,咳嗽了几声问道:“这位是陈营尉,你说说看,水是如何分出生熟?”

“启禀邢将军,定州军卫生手册规定,饮用水分生水和熟水,熟水也叫烧开冷却水,一般不过夜为佳……”

“生水就是没有处理烧开的水,此水在军营和百姓中禁止饮用,军伍之中违反规定,轻则……”

邢二虎闻言喝生水还要挨板子,瞬间感到股沟一紧。

特么的这定州军的军规也太变态了。

邢树人也没有多想,总觉得能被列入军规,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吩咐道:“二虎,去烧一点热水。”

“将军,如果是口渴了,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房间,里面有烧好的熟水,而且有炭火给您温着水,随时可以饮用。”

陈前说着伸手指向一个院子,看起来是砖混结构,房屋似乎还在冒烟。

这个时间不是做饭的时间,为何房屋还在冒烟?

邢树人心中嘀咕,但碍于面子也没有追问。

一行人在陈前的陪同下,来到这间房屋。

“本来这间房屋是我们的作战指挥部,条件有些简陋,请邢将军不要责怪。”

房间里有暖气,一路忍饥挨饿的邢树人,感觉自己来到天堂,哪来的底气会说责怪的话。

“谢谢你陈营尉,已经非常不错了,这比我燕州大营条件好得多。”

“不需要谢我,都是赵驸马的指示,马团长的安排,我只是负责将邢将军安排到位,有什么要求我来执行即可。”

陈前挺直身体,站在邢树人面前谦虚而恭谨地说道。

邢树人这时方才明白,他的人还没有到,一切都被人安排好,尤其是再三提到驸马,足见此人对他们老伤残士卒的用心。

“我有机会一定前去定州,当面谢谢驸马。”

陈前听见邢树人说话,转身将一勺糖膏递过去道:“按照驸马爷的吩咐,这糖膏一日三次,一次一勺,服药期间,不能喝酒,饮生水,以及过度劳累。”

邢二虎看着自己的活被陈前抢了,恬着脸笑道:“陈营尉,这活是我的,交给我就行。”

说罢,从陈前手里接过糖膏,小心地走向邢树人。

“咳咳……这么好的糖膏,我用都可惜了,还是分给弟兄们吧。”

邢树人不想用这些,因为仅是满足口腹之欲。

“将军,驸马交代过,这糖膏一日三次,一次一勺,服药期间,不能喝酒,饮生水,以及过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