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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刚呈上状纸,然而县令是不断推诿,谎称需调查一番,便匆匆退堂来到后衙,与师爷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置。

当初他并未收到任何指示,只因漕帮势力强大,又获盐商示意,这才依漕帮要求,将盐帮财产判给了漕帮。

当然,他自己也从中获取了一成好处,至于其他便不是他能知晓之事了。

付刚带着盐帮众人这般一闹,很快滨州城内众人皆知此事。

尤其是留宿在滨州的外地商人,猛然觉得或许会出现转机,因以往他们大多的盐,皆是从盐帮手中拿货。

这也造就了为何盐的发放量比实际产出的盐还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这些盐商和一些势力掌控了盐的销售,盐运督查仅是缉私,合法之事他们也管不着。

朝廷每年各地都有缺盐的奏折,皇帝哪里知晓其中玄机,准奏了下面官员扩发盐引以及盐路之事。

一旦公共资源被某些势力掌控后,它便不再是简单的产品,如同粮食,世家大族宁可让其在家中发霉,拿去酿酒,也不会给穷人一口吃的。

然而,一旦这些物资脱离他们的控制,他们便会疯狂打压这些产品的出现,此即为垄断。

某位伟人曾言:“为了使私人资本不起这种有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发展的作用,而且还要使它成为国营经济,在组织小生产者的合作事业中的一个帮手。

我们对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必须适当地加强国家的管制与监督。对私人资本主义的放任自流的态度,在根本上是很危险的,也是很错误的。”

然而,无论何年代,总有人妄图垄断或扩张自己的资本,他们便会诋毁当今王朝,以个例进行夸大。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被敌对分子收买者,做出某些承诺,或遭受某种威胁,进而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自古皆是如此,只要傻乎乎的百姓被蒙蔽其中。

记得有个李姓的起义军,号称跟着他就有粮,结果跟着他的人一路所抢皆是百姓家的粮食,世家大族的人也不与他们对抗,给一点粮食便打发了这些人。

结果,皇帝都未做成便被自己忽悠的百姓推下了神坛。

这便是一个例子,须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性的贪婪是不会改变的,就如刚才所述故事,原本是贫苦的百姓,跟着这些人推翻朝廷,结果对百姓下手更狠。

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对下一任媳妇更是狠心。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过去有句话称:没有官府的城里,尽是小偷和强盗,因这世道,大家皆是以强者为尊,败坏他人名声者,不过是想自己取代,百姓仅是炮灰。

楚州这场闹剧,赵恒不知如何平衡市场走向,他所做之事便是打破这般平衡,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显现。

赵恒实则并无多大野心,他仅是想掌控自己的封地。

付刚此举,很快便产生了蝴蝶效应,原先想转让,或是已转让出去的盐引,纷纷有人站出来,上书给县衙,要求将原来的盐引等文书索回。

有些事并非你想反悔便能反悔的,衙门出具了公证,也变更了盐引的所有权,这时跑到县衙说自己反悔了,依大周律,对这样的人无非便是罚款。

搞得不好,还是得将原有之物归还。

自汉代后期开始,私人财产有明文规定受到保护,便是担忧有些官僚资本兼并私人财产,尤其是永业田这些财产。

但实际上民间被兼并的土地数不胜数,这并非法律不管用,而是有些人实在种地种不起,可大地主家却能因种地致富。

所以,在那个时代,出尔反尔仅是被人看不起,在法律上并无多大作用,关键得看哪些东西允许。

前面所说的永业田、房产等不可再生的财产,楚州政令对盐引一道,便变成了不能再次获得的财产,依大周律便能申请要回,大不了赔些钱。

这一下让崔振道有些焦头烂额,一件事好解决,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事,这便说明背后有人运作。

那这人究竟是谁呢?

盐帮当年背后是他们自己的人,虽说盐帮最后败了,究其原因还是那些盐商,觉得滨州是自己的地盘,谁来了也不好使!

现在崔振道想烧香都找不到哪座庙!

滨州盐商的商会,崔振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看着里面几位大佬,如死了儿子般,作揖道:

“几位爷,现在县衙乱成一锅粥了,别看盐场现在没乱,等我倒台下一步估计就是你们了。”

在楚州盐市,最大的门阀姓周,在滨州,无论是制盐还是贩盐运,可以说是佛挡杀佛般的存在,千年来无人能撼动他们家族的地位。

此次商会的会长也是周家的人,他的名字叫周海发,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微眯着眼睛,手里把玩着一对铁核桃。

听到崔振道的话,面笑皮不笑道:“就这滨州,我周家一族就有几万人,我要是一声令下,整个滨州就没有人能制盐。”

其实他这话有点托大,制盐的方法早就在皇宫备案,只是碍于周家的面子,官营的食盐,一直让周家在运维。

坐在周海发一旁的是副会长,叫做蒋骁波,也是周海发商业上最为重要的合作伙伴。

本人并非滨州人,但在此已数十年,和周海发关系极为铁,周海发搞不定的事,他的祖籍在滨州百里外的景江。

从外表看此人,突额尖下巴,眼睛深凹,笔尖带钩,薄唇暴齿,体态消瘦,若放在后世,有点像吸毒分子。

就是这样一种人,在滨州有个响亮的名字,吸髓人精!

这家伙外号的由来,是因为他吃海鲜喜欢用筒骨吊汤,将各类海鲜放在里面白灼,就这样沾着盐吃,最后还将筒骨放在汤中,吸髓的同时也将海鲜的汤一起吸出来。

也和他人一样,害一个人能将这个人的家底彻底榨干,只要最后的生命仅剩的价值也不放过。

当他听了崔振道的话后,眼珠子飞快转动,似乎在想什么问题,但很快就翘起嘴角,在周海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海发半信半疑地点头,然后又将崔振道叫到身边,将刚才蒋骁波的话重复了一遍。

崔振道肯定是听懂了周海发话里的意思,面带愁色说道:“这样做,真的行吗?”

蒋骁波微闭双眼,身体顺着椅子滑下去一半,斜靠着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