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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晚睁眼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察觉到卫书瑾用掉了一张分身符。

以卫书瑾的功夫,倒也不用担心。他之所以,没有躲过,缺少的是对战经验。

“啊哈哈哈,别,别弄了。”外间,容止将几根羽毛绑在竹竿上,在寒影的脖颈处挠痒痒。

被吊了一天一夜的寒影,早已不见了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被容止折磨得不成了样子。

简晚曲指一弹,将人放下。容止嘿嘿一笑,上前将人用绳子捆起。

又冷又饿,且又黑头黑脸的寒影,不敢有半分反抗能力。

这一天,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昨日被雷劈中之后,他晕过去了。后面是被容止硬生生地给挠醒的。

然后不给他饭吃,就这样一直用羽毛挠他。他不识得他了。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报仇,单纯的只是因为他昨日对神主的不敬。

于是,寒影一下来,就朝着简规规矩矩地跪着,高呼:“小的见过神主大人。”

简晚嘴角一抽。被容止折磨一个晚上,这货就学乖了。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嚣张的形象。

容止见状,嘿嘿一笑,道:“现在恭敬已经晚了,我得绑着你在村子里示威一圈,免得还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对神主大人不敬。”

容止说干就干,吓得寒影泪流满面。

早知道他就恭敬些了。

他是真不知道那女子就是长平公主。

话说,堂堂大公主,躲在石头村做什么?

答案他得不到了。容止将他绑起,用一根绳子牵着,像溜狗一般拉着往外走。

寒影心里气疯了,但他无可奈何。

那长平公主太厉害,他是真打不过。他又将人得罪,不要他命已是天大的恩赐。

想他堂堂暗阁阁主之子,怎么就沦落到了这步田地呢?

容止还在他身上贴了几个大字:“这便是冲撞神主的下场。”他得替姐姐在村子里好好立立威信。

当村民们见到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寒影时,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一行为若是没有山神授意,打死他们都不信。可见,山神大人也是有脾气的。

以后更是要小心行事了。

“咦,那不是时顺吗?时顺,时顺。”容止牵着寒影来到河边,看到不远处的时顺大步往河里走。

任他怎么叫,都不回应。

“这小子干嘛不理我?时顺,你干嘛?”莫非这小子想不开要跳河?

想法刚落,就见时顺直直地往河里跳。

容止大惊,“哎呀,真的想不开呀。”容止扔掉手上的绳子就跟着跳下去,很快就找到了跳下河的时顺。

此刻的他眼睛紧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任由着身子往河底沉去。

容止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拉将起来。“你小子干嘛想不开?”他用力拍打时顺的脸,足拍了五下才将人拍醒。

“醒了,太好了。你小子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容止问醒过来的时顺,全然不知道被他绑着的寒影逃了。

寒影生怕再被村民抓到,只好往嵬山上逃。

时顺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吃惊不小。“你,你推我下河?”

容止听罢,将人往旁边一推,没好气道:“臭小子,如此没良心。方才是你自己要跳河,我才跳下去救你,你竟然诬陷我?”

说罢,容止气哼哼地走了。

自己跳下河?

时顺呆呆地坐着,他完全没有印象。

也想不通自己好端端地干嘛要跳河?

容止起身四下寻找寒影的身影,才发现那厮居然不见了。“跑了?”

“你能跑出村子,算你有本事。”容止笑得贼兮兮。

回到山神殿,容止一想到救了时顺,反诬陷他的事就来气。

“姐姐,那时顺好无礼,方才他想不开要跳河,我将他救起来。他反诬陷是我推他下河,你说此人可恶不可恶?”

殿中,简晚正盘腿打坐,听到容止的话,睁开眼来。“你说时顺想不开?”

“是啊,他方才还跳河呢。跳下去就任由着身子往下沉。”说完,容止感觉不对,“不对,姐姐,你不应该关心关心我吗?那小子诬陷于我。”

“以后,我才不理他。”容止气哼哼地坐在简晚旁边。

简晚没有看他,而是道:“你有这时间,就应该好好练练功夫,别到时候回头,照样逃不过一个死字。”

“嗯?姐姐,你说什么?我们要回哪里去?”容止听不懂简晚的话。

简晚知他失去记忆,没有再说。

这时,一身湿透的时顺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咚一声跪在殿中,道:“神主,我好像中邪了。”他说。

简晚眉目一挑,淡淡的美目朝他看过去。良久才道:“是中邪了,不过,那东西已经被反噬,吐血倒地。”这估计跟容止救得及时有关。

其实简晚并未察觉到时顺中邪,但在他的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她也察觉到时顺并未受伤,身上也未有血迹,但就是有血腥味。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想借用时顺的身体。

容止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原来是中邪了,才想不开要跳河的。

话说,这世上真有邪物吗?

“你身体可有不适?”简晚的声音很淡,淡到让时顺觉得他就算中邪也是小事一桩。

是了,山神手眼通天,就没有她不会的。

这般想着,他就放心了。听他道:“身子没有不适,就是,就是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什么使命。”

方才落水时,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使命的话。

使命?

简晚听罢,正色了几分。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了想,简晚终于想起来。

是从乔知行的嘴里听到。昨日她看到乔知行在算命,也在说什么使命。

“你将这个放身上。”简晚给了他一张分身符,以防万一。

“谢神主。”时顺恭敬接在手中,珍而重之的放在怀中。

容止看得稀奇,讪笑着对简晚道:“姐姐,我知道姐姐最是疼我这个弟弟,能不能,也给我一张这种符纸啊。”看着就好厉害。

瞧他姐姐喊得这么甜,简晚拿出一张递给他,说:“这个要以后回去了再用。”

“回哪里?”容止不懂。难道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吗?

“回京城。”简晚瞧着正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京城做什么?他就喜欢石头村,哪里也不想去。

“不回。我就是石头村人。”容止气鼓鼓地出了山神殿。

一出门就看到斑虎叼着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