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转头看一下魏玉娇,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能具体一点告诉我,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出的车祸吗?”我向魏玉娇问道。
魏玉娇双手揪着衣角,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一点酒,大家都比较高兴。吃完饭,张梦洁家里有事就先走了,我和墨嫣打算去逛逛街,我们逛了好几个商场,在准备回学校的时候,我们正在过马路,当时天太黑了,一辆车子正在转弯,可能挂我们之前喝了酒的缘故,也没注意到车子转弯过来,我正好走在墨嫣的后面,当我发现有车子时,便开口提醒墨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皱起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你们昨天喝了多少酒?”
魏玉娇听到我这么问,接话说道:“我们昨天吃饭的时候,每人就喝了两瓶啤酒。平时的话,这点酒对于墨嫣来说没有什么事情的。”
“那个司机呢?”
“司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应该在警察局。”
“难道那个司机也喝酒了吗?”我问道。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警察没有告诉我们什么。”魏玉娇说道。
就在这时,魏玉娇的电话响了,薛玉娇看了一眼来电,“是墨嫣的爸爸打来的。”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叔叔……嗯,好的好的……嗯,对,我们现在就在急诊的抢救室门口。”
挂断电话,魏玉娇对我们说道:“墨嫣的爸爸妈妈到了。”
很快林墨嫣的父母便来到了急诊室门口,墨嫣的父母一脸焦急与疲惫,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墨嫣的妈妈看到我们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算是打过招呼。而他的父亲,强撑着疲惫向我们打招呼道:“你们好,同学,你们都是墨嫣的朋友吧。”
我们回应着点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张梦洁安慰着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现在也别着急,我去找医生过来。”
说完这话,张梦洁便转身去找医生。
魏玉娇则在一旁安慰着林墨嫣的母亲。我也在一旁安慰着林墨嫣的父亲,“叔叔你也别太着急,墨嫣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很快,张梦洁和一个女护士朝我们走来。女护士并没有对我们说什么,而是打开了抢救室的门,走进了抢救室。
很快一个医生和刚才的那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医生问道。
林墨嫣的父母赶紧围了上去,“我们是他的父母。”林墨嫣的爸爸说道。
“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复杂,这大脑现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以及身体各个部位的器官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我们已经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只是现在的情况仍然不乐观,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道。
听到这话,林墨嫣的母亲一下子哭了出来,林墨嫣的父亲拍拍她母亲的手,然后向医生问道,“医生,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个我们没有办法向你保证,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身体机能的各项指标正在继续下降,只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无奈地说道。
“求求你了医生,无论如何,请你们救救我的女儿。”林墨嫣的母亲哭着说道。
“我们会尽力的,这是我们的责任。现在有一些告知书需要你们签署,你们和这位护士一起去签一下吧。”说完医生转身又进了抢救室。
林墨嫣的父亲拍了拍她母亲的手,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跟着护士走了。而她的母亲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魏玉娇和张梦洁赶紧上前扶起她的母亲安慰着她。我则在一旁思考着,我该做些什么。
林墨嫣的父亲签完告知书,一脸愁容的走向林墨嫣的母亲,然后安慰着她的母亲。大家都在无声的等待着,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未知的等待是最煎熬的,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的漫长。
“叮……”的一声,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林墨嫣的父母颤抖着身子走上前去,医生摘下口罩,轻轻摇了摇头。林墨嫣的母亲顿时瘫软下去,放声大哭。众人的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林墨嫣的父亲不可置信的,看向医生,“医生,求求你们,再救救她。”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她的情况实在太严重,剩下这段时间你们还是去看看她,陪陪她吧。一会儿麻烦你们来一趟医生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林墨嫣的母亲哭着冲进了抢救室。而我们也跟着走进了抢救室。
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墨嫣,我的心如刀绞一样的疼,他的母亲则扑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他的父亲走到他妈妈的身后拍着她母亲的肩膀,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走到另外一侧,轻轻揭开盖在她身上的蓝布,想要给林墨嫣把脉。而他的父母都疑惑的看着我。
“叔叔阿姨,我们家是学中医的,我想看看她的脉象,看看能不能用中医的方法。”
林墨嫣的父母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又看向张梦洁和魏玉娇,仿佛在向他们寻求答案。
“是的,叔叔阿姨,李远志他们家就是开中医馆的,而且李远志的医术也不错。”张梦洁说道。
当得到答案之后,他的父母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中已经肯定了我的做法。
我拉出林墨嫣的手,我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脉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仔细的感受着林墨嫣脉上的变化。
林墨嫣的脉象是我从来没有摸过的脉象,这样的脉象让我越来越心惊,通过爷爷教给我的知识,以及平时我所看的书籍,得到了我最不想要的一个结果,林墨嫣的这种脉象叫做“死脉”。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抬头的看向他的父母,能从他的父母眼中看到满眼的期待。“叔叔阿姨,我想出去打一个电话。”
林墨嫣的父亲向我点点头,出急诊室我便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到学校了吗?远志。”
“ 爷爷, 我遇到了一个情况,如果一个人被车撞了,出现了死脉,那我该怎么做?”我焦急的问道。
“你先别着急,你告诉我,你确定是死脉吗?”
“我确定是死脉。”
“确定是死脉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代表着他身体的各个脏器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回天无术。”
“爷爷真的没有办法吗?求求你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办法,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救她,你告诉我好不好。”
“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
“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
“时间太久了,不然也不会出现死脉,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爷爷无奈的说道。
听到爷爷的话,我的心都凉了,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放弃,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一本书籍,好像爷爷问道,“爷爷,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想试试还阳十九针。”
“还阳十九针?你怎么会想到还阳十九针?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是你的同学?”爷爷听到我的话似乎很惊讶。
“爷爷,她是我大学的女朋友。”
“可是远志……”爷爷说着停顿了下来,而我也只是静静的听着,过了几秒钟后,爷爷才接着说道,“就算用了还阳十九针,你也救不了她。”
“为什么,爷爷,那如果配合我的真气呢?”
“远志啊,你的真气也无法修复他损伤的脏器,就算是真气,也没有那么神奇。”
“可是爷爷,我想试试,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哎……,还阳十九针的禁忌太多,用过之后对你自身也会产生许多不好的影响,不过既然你想试,你就试试吧。”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回到急救室,看着林墨嫣伤心的父母,我竟一时间开不了口。
“同学怎么样?有办法了吗?”林墨嫣的父亲先开口问道。
我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告诉他的父母,“叔叔阿姨,我刚刚给我爷爷打了电话,向我爷爷咨询了这种情况。墨嫣的这种脉象,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叫做死脉,我和爷爷也没有办法,我现在有一种办法,能让墨嫣短暂的清醒过来,之后墨嫣便会离开我们,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听到我的这句话,寨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而林墨嫣的母亲哭得更厉害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林墨嫣的父亲自顾自的重复这句话。
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能让我们再见墨嫣最后一面,能和她再说说话,已经是老天爷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
听到林墨嫣父亲的话,她的母亲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林墨嫣的父亲,不停的摇着头,“不,我们还得再想想办法,不能让墨嫣就这么走了。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看着林墨嫣母亲绝望的眼神,他的父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又怎么舍得让墨嫣就这么离开我们,可是现在又有谁能救我们的墨嫣呢?难道你就不想在最后看再她一眼,就不想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林墨嫣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厉害了,然后死死的抱着林墨嫣。
过了片刻她的父亲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咬咬牙对我点点头,然后抱着她的母亲,让她松手。在一旁的张梦洁和魏玉娇也赶紧上前帮忙。
我拿出针包,从中抽出一根银针,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还阳十九针。
第一针人中穴,一针刺入,周围空气仿佛凝固,我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随着一针针落下,我也将自身的真气,随着银针灌输到林墨嫣的体内,林墨嫣的手指竟然微微颤动。众人瞪大双眼,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当施针到第十五针时,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涌来,我体内气血翻涌。
“还阳十九针的禁忌太多,用过之后会对你自身也会产生许多不好的影响……。”爷爷的这句话就回响在我的耳旁。
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咬牙坚持下第十六针,当银针扎下,我再次将真气灌输到林墨嫣的体内,却感觉好像有很多的人在我旁边,想和我说话,他们仿佛都在劝我,赶紧停下来,不要再进行下去。一会儿是爷爷的声音,一会儿是父母的声音。
我咬咬牙,甩了甩头,开始下第十七针。
“小志志,快停下吧,你扎的我好疼啊!”此时耳边又传来了林墨嫣的声音。
“你不喜欢我了吗?小志志?我说我好疼,你怎么还不停下?你真的把人家扎疼了。你再不停下来,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墨嫣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我紧紧的咬住牙关,观察着林墨嫣的身体情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有两针,我必须要扎完。
我艰难的再次从针包中取出一根银针,这种位置一针扎下。
“你不爱我了,小志志,你明明知道扎完这几针,我便会死去,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扎这几针。我对于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你是真的希望我去死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就不会那么早来到学校,我就不会发生车祸。”墨嫣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是那么的阴冷,那么的无情。
“我不怪你,但是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好……”林墨嫣的声音不断的我的大脑里响起。
大脑中出现的这个声音,让我不禁回想起许多往事,心里一阵难过。一时间竟呆住了,迟迟没有下最后一针。
直到胸口传来一丝清凉,我的意识才清醒了过来。掏出最后一根银针刺了下去。扎完这最后一针,我竟然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此时我才发现,我浑身的衣服竟被汗水浸湿。
林墨嫣缓缓得睁开了眼睛,气息却极其微弱。“爸,妈……”她的声音沙哑。
林墨嫣父母泣不成声,赶忙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