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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殿内,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也无法掩盖皇后陆雅眉宇间的森冷寒意。

春桃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细若蚊蝇:“娘娘,奴婢查到靠山王府最近似乎在酿酒。”

陆雅原本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闻言,动作一顿。

她并非深宫花瓶,而是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所以,仅仅花了几日,便对靠山王府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酿酒?”陆雅语气轻蔑到了极点,十分不屑,毕竟她根本没把杨业放在眼里。

“他杨业,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也会酿酒?”

春桃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敢不答:“是……是的,具体是不是御酒,还需要进一步探查。”

陆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个杨业!”

陆雅猛地将手中的玉如意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玉如意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凤鸾殿内回荡,更衬托出殿内压抑的气氛。

春桃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惹怒了陆雅,让她们受罚。

陆雅缓缓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凤袍拖曳在地,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每走一步,春桃的心就跟着紧缩一分,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废物纨绔,”陆雅的声音如同淬了冰,“若不是老靠山王功绩卓着,他杨业凭什么能封侯拜相,享尽荣华富贵?”

陆雅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春桃,眼神锐利如刀。

“现在,他居然还敢打百花宴的主意,用那所谓的名望来笼络人心,真是活腻了!”

春桃的头埋得更低了,大气也不敢出。

陆雅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御花园中盛开的牡丹,眼中却没有任何欣赏之意。

“百花宴……”陆雅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历来都是由后宫操办,他杨业一个王爷,居然也敢插手?”

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他这是要挑战本宫的权威!”

春桃的身子又是一颤,心中暗道不好。

陆雅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出身名门,自幼便是天之骄女,嫁入皇室后,更是母仪天下,尊贵无比。

如今,一个靠着祖荫的纨绔子弟,居然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让她如何能忍?

秋菊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凤鸾殿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娘娘,沈氏商行行长沈荣求见。”

陆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可有人发现?”

秋菊恭敬地垂首:“沈行长扮作洒扫太监入宫,无人察觉。”

陆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带他进来。”

秋菊领命而去,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陆雅缓缓走到凤座之上,端坐,凤袍如水般铺散开来,更显雍容华贵。

不一会儿,沈荣低着头,躬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他身着粗布麻衣,低眉顺眼,活脱脱一个卑微的太监模样。

陆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沈行长今日为何来见本宫?”

沈荣身子一颤,连忙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

“娘娘金安。”

他声音颤抖,不敢抬头直视陆雅。

“可是相爷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宫?”

沈荣连忙摆手,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娘娘,相爷并没有吩咐草民。”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恭敬。

“草民,草民是来听娘娘吩咐的。”

陆雅轻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听本宫吩咐?沈行长说笑了,本宫久居深宫,闭目塞听,而你可是沈氏商行行长,若是本宫吩咐,怕不是反而误了你。”

沈荣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他深知,今日若不能让皇后满意,恐怕性命难保。

“娘娘恕罪,草民知错。”

他连忙磕头,语气中充满了惶恐。

“这次百花酒杯撤掉,换成了醉仙酿,与草民有莫大的关系。”

沈荣咬了咬牙,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草民一时糊涂,中了杨业的奸计,以至于打乱了娘娘的计划。”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悲戚。

“草民罪该万死,请求娘娘责罚。”

陆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凤座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敲击在沈荣的心上。

“哦?你倒是说说,是如何中了杨业的奸计?”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沈荣深吸一口气,将与杨业交涉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最初的合作,到后来的交恶,再到最后被杨业逼迫退出京城市场,他事无巨细,不敢有任何隐瞒。

他声泪俱下,将自己描述成一个被杨业逼迫的可怜虫,博取陆雅的同情。

“娘娘明鉴,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哭诉道,声音哽咽。

“杨业那厮,仗着靠山王府的势力,欺压草民,草民实在无力反抗。”

“他不仅抢走了草民的生意,还逼迫草民退出京城市场,草民一家老小,今后该如何生存啊!”

他哭得更加伤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雅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这么说,你今日是来向本宫求救的?”

沈荣叩首,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娘娘明鉴,草民…草民正是走投无路,才斗胆前来求娘娘庇佑。”

陆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庇佑?你沈荣,也配让本宫庇佑?”

沈荣浑身一颤,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拼命磕头,额头渗出血迹,染红了地面。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草民…草民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陆雅冷笑一声,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效犬马之劳?你又能做什么?”

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沈荣连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