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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振翅千里,朝着东边天际飞行了好一会。

眼见离清水镇的附近的山川越来越远,云祈心里愈发疑惑了。

这九头妖要带自己去哪?

她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相柳,他正阖着眼闭目养神,完全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

妖冶精致的面庞不过咫尺距离,云祈索性单手支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欣赏着倾城之貌。

雪缎般的银发随风轻拂而动,掠过冷峻的眉骨,高挺英气的鼻峰。

平日里狭长好看的眼眸微阖,少了些凌厉的气息,平添了几分慵懒。

云祈看得有些怔愣,连呼吸的频次都乱了几分。

这九头妖虽说又冰又冷,长得真是极为好看。

这天地景色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几分。

“看够了吗?”

相柳薄唇微动,冷不丁开了口。

云祈舍不得移开眼,诚实的开口:“没有。”

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缓缓睁开,相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明明是冷而深的眸光,冷峻如冰,却在他看向自己的瞬间,春水齐化,扰乱了自己沉寂的心。

云祈觉得心弦似乎被缓缓拨动了一下,方才混乱的呼吸都要静止了。

她缓缓收回了目光,假装不经意的看向了别处。

如此美色当前,真是很难不动心啊。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相柳示意她看前方。

云祈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竟是辽阔的海域。

此时天光正好,万里晴空,满眼的蓝舒缓的从眼前蔓延至天边。

海风温和,海浪缱绻,少了些固有印象中的汹涌喧嚣。

“原来大海竟然这么美。”

云祈惊叹的站起身。

相柳侧目看她,“你没有见过海?”

云祈摇摇头,“我出生在西北,后来又在深山里待了几百年,从未亲身见过海。”

相柳拍了拍毛球,毛球会意,渐渐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几乎低空平贴着海面而行。

越到深处,浪花越来越大,海风也愈发呼啸。

云祈初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下意识的往相柳的方向贴近了些,不自觉的扯住了他的衣袖下摆。

相柳勾了勾唇,“怎么,怕了?”

“也不是怕吧......”云祈不愿承认。

毛球缓了缓飞行的速度。

一枚纯白的海贝从海底浮出水面,朝着他们的方向漂了过来,缓缓张开。

“这是?”云祈好奇的看相柳。

这应该是他的东西吧?

相柳没有回答,拉着她从毛球的背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海贝之上。

这海贝又宽敞又漂亮,海浪花纹的卷边,被数颗光泽圆润的夜明珠装饰着的内部。

奢华且炫目。

“这海贝是你的?”云祈坐在海贝上,抚摸着夜明珠问道。

相柳点点头。

“据说这深海之中宝藏珍宝无数,你这怎么着也不会缺钱吧?”

云祈赞叹着欣赏,一边大脑飞速运转着新的致富之路,

“还是你不知道怎么将这些宝贝换成钱,要不咱们再合作合作,我来帮你卖?”

“别说这海珠了,无论是什么鲛人骨,海妖丹,都是重金难求之物啊。”

相柳冷眸扫了她一眼。

云祈非常识趣的闭了嘴。

原本风浪渐大的海面平静了下来,海风也和煦了不少。

云祈感受着迎面吹拂的风,心情愉悦了不少。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试探性的问相柳:

“你今天找我不会是单纯找我看风景吧?”

相柳淡淡道:“那又如何?”

云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跟相柳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也稍稍掌握了些这妖的性情。

“你是不是,今日的心情不好?”

相柳沉默着没说话。

云祈想了想,“其实也能猜到几分,你是妖族,辰荣军大都是神族。”

“洪江看重你,委任你为军师,那些神族士兵表面敬畏,指不定私下怎么不服你。”

相柳微微抬手,手中多了一壶酒。

他仰头喝了一口,却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我一直很好奇,洪江到底对你有何种恩情,竟让你甘心受了这种委屈数百年。”

据她所知,这些年西炎各方势力试图招降相柳无数回。

许下了各种诱人的条件,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让堂堂一个妖王效命了数百年,什么恩什么情都应当还完了吧。

妖族向来生性散漫,他竟能耐得住寂寞,甘愿被困于深山。

或许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相柳少有的回应了几句,

“在我危难之际,是义父救了我,让我重获新生。”

云祈点点头,“我听闻过洪江的事迹,确实是个耿直忠勇令人敬佩之人,听你所言,也是个宽宏仁义的神族。”

相柳嗤笑一声:“是吗?不过是一个可悲傻子,带着一群傻子,在做可悲的事。”

云祈看向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他们是心甘情愿,守着自己的国,那你呢?岂不是一个更可悲的傻子。”

“一群毫无干系的人,一个毫无干系的国,甚至还可能莫名其妙的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相柳支着头,侧躺在海贝上,“或许是因为我有九个头,总要矛盾复杂一些。”

“我们应当也勉强算是朋友吧。”云祈仰头看天,

“我还是希望你能自由的活着,你看我,就连想活着,都那么艰难。”

相柳问:“你的毒真的无药可医治?”

“幼时,我有一个待我极好的姑姑,她的医术放眼整个大荒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就连她都束手无策。”

“后来,我被送往我师傅那边,一边修炼一边压制毒素,尝试过任何有可能的解毒之法。”

云祈自嘲的笑笑,“你听过虞渊吗?”

“那个在大荒尽头,有着吞噬一切力量的魔域?”

云祈点点头,认真的说:“那个地方人神都不敢轻易踏足,但是我在百年之前就闯入过。”

“只因听闻,虞渊的崖壁之上,生长了有可能解毒的灵草。”

相柳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倒是不怕死。”

“自然是怕死的,但是只要有生的希望,有什么不敢去做的?”

“就算如此拼命,我的毒至今还是无解。”

“我活的如此艰难,所以,我不想看到你明明拥有九条命,却依旧选择一条不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