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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了....”

“哼!哼!哼!你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么?”

原本绝美恬静的女子,此时眉毛倒竖,两眼圆睁,显然气得不轻,当即三指指天:“我徐茹心以道心立誓,我徐家寻到你时,储物袋就是这样,绝无盗取你拿一分一毫!”

翻阅过《经普籍》,孔乾成自然清楚道心立誓代表着什么。

“好吧,我相信你!”

孔乾成尴尬的低下头,猜想这些书籍或许在修行界十分常见,没什么价值,以至于那矮小老翁才没拿走。可是......

‘明明可以连同储物袋一并拿走,为何只取走里面的灵石、丹药和法器,而留下一堆书籍和装有道契婚书的玉盒?’

孔乾成蹙眉不语,来到这个世界后,上辈子心无城府的他,经历的事情多了,此时变得格外的疑神疑鬼,总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利害关系琢磨个通透。

徐茹心转过头,同样一言不发。

两两无言,一时间,这次会面的气氛不知不觉在变得紧张和僵硬。

孔乾成率先打破沉默,问道:“茹心姐姐,从我父母遭遇不测,再到我后来出事,太过蹊跷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并且我神魂受损后,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能否给我详细讲讲你了解到的信息?”

“怎么,不怨恨我徐家盗取你灵石等资源了?”徐茹心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孔乾成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极为认真言道:“是我以升量石、以己度人,我很抱歉!”

“劝告你一句,修行界实力唯尊,弱者没有道理可言,若非你与我之间有道契婚书羁绊,信不信就因你刚才的质疑之言,我会一招取你性命,而不为此道心立誓来证明什么!”徐茹心神色严肃,同样认真说道。

“多谢提醒,受教了。”孔乾成也严肃了起来,心里也清楚这言语也有敲打他的意思。

“你记在心里就好!”

徐茹心点了点头,稍一思索就说道:“至于你父母孔前辈和慕容前辈的遭遇,我了解到的讯息并不多,不过某位与我徐家交好的筑基期修士,曾远远看见他们在‘血龙林’秘境里被四名同境界的蒙面修士围杀,战况极为惨烈。从结果来看,孔前辈和慕容前辈都施展了某种大代价秘术才得以脱身,再后来就是我得到他们传讯的信息,言称即将归墟,将你托付于我,望你我二人在今后的道途上风雨同舟,共进退,同生死。”

孔乾成脸色阴沉,又问道:“血龙林秘境到底是什么来头?围杀我父母又是什么人?”

“血龙林秘境原本是一处空间裂缝,统御一方寰宇的霸主-器天仙宗于此界击杀了一条渡劫境血龙,并以大神通将血龙的身躯炼入这处空间裂缝,改造成培育血灵果的秘密药园。”徐茹心言语间,露出一抹向往神色,不过很快她便收敛心神,一声轻叹,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先器天仙宗布下的禁制在漫长岁月的消磨下,逐渐失去了效用,以至于毫无征兆在太湖仙城上空出现一道百丈之宽的空间裂缝,一开始无人知晓此裂缝通往何处。空间紊乱,以及错综杂乱的古阵禁制,再愚钝的人都清楚这处空间裂缝必定是奇凶之地,但透过裂缝喷发出来的精纯灵气,让人又陷入洞天福地的美妙幻想中,于是数不胜数的修士为此搏命,裂缝仅出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围在裂缝周边的修士已经是水泄不通,驻守在太湖仙城的玄云道宗弟子想拦都拦不住。”

“进去的修士不仅有散修,还有修仙家族和小门小派的人,驻守在太湖仙城的玄云道宗弟子也进入了不少,直到传出里面竟有大量的龙灵树,这处秘境的来历才被探究证实是传说中的血龙林秘境!”

“话又说回来,孔前辈和慕容前辈一开始只是在空间裂缝附近观望,并未第一时间贸然闯入,在听闻里面有龙灵树的消息后,才进入秘境。秘境里为了宝物争夺而张开生死厮杀比比皆是,再正常不过。”

顿了顿,徐茹心续道:“但据那位筑基期修士所述,他是紧随二位前辈身后进入的秘境,进入时间不久,还在秘境外围就看见二位前辈被围杀,而外围的机缘早被早入的修士搜刮个遍,所以因宝物爆发厮杀的可能性不大。”

最后,她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我推测孔前辈和慕容前辈极有可能是遭遇仇家了!再说回你遭遇的劫难,废了你的丹田而不是当场抹杀,很符合仇家折磨人的手段。”

闻言,孔乾成神情阴晴不定,最后唯有叹息一声,其实他想说:会不会是在他身上没找到至宝,才会故意留他一命,毕竟是真的有至宝隐藏在他识海深处.......复又恍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及了另外一事:

“以玄云道宗在应承大陆无上的统御力,为什么劫修敢在太湖仙城作乱?莫非里面有什么隐情?”

徐茹心不假思索,说道:“因为太湖仙城的坊市出现了一枚血龙果.....血龙林秘境里的龙灵树,树龄无一不在十万年以上,约四千年才一开花,又四千年才一结果,再四千年才成熟,传言服用一枚成熟的血龙果能让一名血脉普通的凡体,拥有无上的武修潜质,哪怕到晋阶至尊境时也没有体魄桎梏限制!”

说道这里,徐茹心难掩眼中的炽热:“这大机缘,等同于拥有一张晋升至尊境的门票,对应炼气的境界是化神期,这个境界的强者不再需要呼气维持生机,摆脱天地桎梏,翱翔于星穹之间!......所以潜伏在应承大陆的霄小才敢铤而走险,不过玄云道宗增援的强者很快便赶到,将所有作祟之人悉数斩杀......可惜血龙林秘境在那一战后,空间裂缝发生暴乱,彻底消失空间乱流之中。”

孔乾成一时恍惚,听得是口干舌燥,紧紧地握紧拳手,那一句:‘摆脱天地桎梏,翱翔于星穹之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此生若不能逍遥游,宁可身死不苟活!”停留在孔乾成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也难怪那些修士生死看淡,敢冒险一搏。

徐茹心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孔乾成,勉力安慰:“福兮祸兮,修行路道艰且长,与其争斗不休,兴许做个凡人安稳的过完一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六章:劝说和裴姓男子

“难!”孔乾成收起心神,再度长叹一声,“按照你的推测是仇家对我下手的话,又怎会让我安宁的活下去!”

“我可以悄悄安排人送你前往凡域,许你一生用不尽的财宝,只要你同意解除道契......”

孔乾成打断她的话语,摇头道:“我还是想修行,不愿这辈子就这般平凡的过去。”

女子皱起眉头,沉默不言。

“我知道丹田破损,无法再修炼气一道,但还有武修一道可以走!”孔乾成紧盯她的双眼,语气也加重了不少,“只要心存大志,通过一而贯之的努力,我坚信某一天,我会道有所成。”

徐茹心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信满满的少年,“我不知道说你愚昧还是无知,丹田是气的泵,气聚丹田,可供输全身,为脏腑经络、四肢百骸所用,在长生道院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一门功法是可以绕过丹田,无论是炼气还是武修,亦是如此!哪怕功法气聚不位丹田,可运气避不过丹田,怕是连功法入门都无法做到!”

“武修一道也不行?”孔乾成满脸苦涩,记忆片段中,原主走的是纯粹炼气路子,对武修一道所知有限。

“《经普籍》这本书记载最基础的常识,对武修一道的内容宽泛和表面,无非就是什么炼肉筋皮骨脏、砥砺身躯,然而这些只是武炼一境!要跨越到二境,则要筋动骨鸣,以真气打通周身经络,三花聚顶,凝聚神识,进而通达天地!”徐茹心知晓他最近都在翻阅《经普籍》,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愚昧无知,异想天开过头了,忍不住再度开口打击道:

“换言而之,丹田破碎之人无法晋升到武炼二晋,终身处于低阶的武修道路上,称之为‘低武’!”

孔乾成面色通红,眼神充满了哀求:“不知修行界有没有修复丹田的法子,或者灵物?”

“有!”

徐茹心无语至极,这人当真是没完没了了,饶是这几年修身修心修得一副好脾性,也忍不住脸上浮现几分怒意,“千年灵耦、三清白灵精、长春秘灵液、万年归一碧真草诸如之类......当然,那血龙林秘境里的血龙果,大抵也可以,你进去摘吧!”

孔乾成一时语塞,有些心虚。

“这些灵物对于元婴期真君而言,都是珍之又珍的大机缘,哪怕卖了整个徐家都换不来任何一样!”徐茹心愈发没好气起来,“我劝你还是认命吧!”

短暂的相处,他看得出来有名无实的道侣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没必要故意欺瞒......听到这番言语,孔乾成是真的信了,而且在《经普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修复丹田的方法。

少年的心彻底冷了下来,脸色已经有些绝望。

徐茹心抱以同情的目光,适时劝说道:“所以啊,去凡域安心做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逍遥度日,娶妻生子,也算对祖宗有个交代......将来你儿女中有天资聪慧的,可以传信给我,我会派人前去接其入灵域,许一场修行造化!”

“你与我的道契婚书就此解除,可好?”女子神色出奇的平静,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次商谈的目的。

孔乾成沉重的点了点头,“容我想一想,明日再给你答复,可行?”

“可!”

徐茹心不做多言,只是应了下声,便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去。

孔乾成望着桌上的书籍,怔怔出神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嘴角翘起,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两眼射出的光芒充满异样的色彩,声音飘忽,“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这点打击就轻易认命,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后悔!更何况......”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又将四方桌上的书籍一一堆叠整齐,而那火红玉盒则随意摆放在一侧,做完这一切便大声开口:

“入画,抱琴,我饿了!”

片刻后,侍女入画和抱琴阴沉着脸,手捧精致小巧的糕点走了进来。

孔乾成立即抓起糕点,一顿狼吞虎咽后,又喝了一大口水,便打了个哈欠,朝二女吩咐了一句:“我要睡觉了,如果有人要见我,就说我不见,等到明日再说,出去时把门带上!有事没事的,都不要来打扰我!”

言罢,这厮直接转身往床榻走去,就这样在二女的注视下,脱衣躺下。

不一会儿,二女竟然能够听到真切的轻微酣睡声,不由对望无语。

另一边,徐茹心回到自己所居的庭院,从储物袋当中取出一套茶具,开始煮茶,水未烧开,便听到有交谈声传来。

很快,有两道身影飘落在亭外。

其中一人是身着墨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另一位则是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他身着青衫,腰佩美玉,身材修长,有一种气质天成的雍容尔雅。

两人交谈甚欢,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徐茹心起身招呼道:“爹爹,裴师兄。”

“茹心你别这么见外,可以叫我维玄。”年轻男子神色温和,笑道:“来的真巧,又能品尝到茹心亲手煮的茶,人生幸事也。”

“裴师兄说笑了,只是很普通的灵茶。”徐茹心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掌,言道:“爹爹,裴师兄,请坐请坐。”

对于自己这位师妹的冷淡,裴姓男子并不以为意,神情愈发沉稳,始终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