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
翌日到日上三竿才醒,吃过早饭,谢归墨陪沈棠去给老夫人请安。
毕竟是过年,老夫人强撑着从病榻上起来,不过气色很差,“老王爷连过年都不回京,到底在外忙什么?”
老王爷忙什么,沈棠多少知道一点儿,毕竟前世她在靖阳王府待了四年。
老王爷帮朝廷训练了一支铁骑,不多,只有两千人,但战力惊人,前世谢归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这一支铁骑功劳不小。
老王爷喜欢带兵打仗,让他放着铁骑兵不训练,回京过年是不可能的,将士们也有妻儿老小,他们都能忍受,在军营过年,他理应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但这些事,老王爷不和老夫人透露,王爷和谢归墨也不说,沈棠就更不会告诉老夫人了,估计说了她也不会信。
小辈们请安,老夫人一一给了红封,和王妃一样,沈棠肚子里的也有份。
王妃给的红封是三千两,王爷给了五千两,老夫人一人给了一百两,靖阳王府小辈多,倒也不能说老夫人给的少。
老夫人强撑起床的,但撑不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再加上沈棠有孕在身,谢归墨也不喜她在梧桐院多待,小坐了会儿就走了。
朝廷放假七日,王爷也不用去军营,就待在牡丹院,至于江侧妃,还在小院陪江卉儿呢,王爷让她去了,就多住几日,江侧妃能怎么办,说江卉儿孤单需要人陪的是她自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年初一在王妃那儿吃的午饭和晚饭,晚上继续逛花灯会,第二天谢归墨陪沈棠去平远侯府。
沈棠有些日子没回平远侯府了,老夫人气色还好,沈娢“死”了,二太太没了,二老爷双腿被打断,以后只能坐轮椅,也没法再入朝为官了,可能老夫人想开了,毕竟沈娢犯下的是诛九族的死罪,二老爷还能留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加上沈棠封锁了二房的消息,没人在老夫人面前故意提二房,老夫人知道沈棠的脾气,她要再惦记二房,二老爷就不只是腿保不住,是命都要没。
沈行找回来,而且被教养的很好,老夫人悬着了十几年的心事总算是彻底放下,尽享儿孙绕膝之乐。
另外沈行认陆宣抚使和陆夫人为义父义母了。
陆将军一家,几天前就已经进京了,陆大少爷和沈行到百里外迎接的他们,进京那日,沈绥和萧桓到十里亭迎他们。
两家是你感谢我,我感谢你。
平远侯府感谢陆家对沈行的养育之恩,陆宣抚使感谢萧桓和平远侯府帮陆家翻案。
都是心怀感激之人,相处起来格外融洽。
沈绥见陆家姑娘不错,比陆行小两岁,年龄也合适,便偷偷问沈行,要不要给他定亲,把沈行给吓坏了,“父亲说什么呢,那是我妹妹!”
虽然不是亲的,但在陆家出事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不是陆家亲生。
在他眼里,那就是他嫡亲的妹妹。
娶自己妹妹,亏得父亲说的出来。
沈绥是想两家亲上加亲,沈行没这个意思,他也不强求,就让沈行认陆将军陆夫人做了义父义母,陆将军陆夫人很高兴,沈行也高兴。
皆大欢喜。
陆家善待沈行,陆家女儿,老夫人也当亲孙女看待,两家亲如一家。
谢归墨陪沈棠回去,平远侯府上下都高兴,老夫人给了红封,一人一千两,沈绥也给了。
沈棠道,“祖母气色好了很多。”
老夫人笑道,“你爹后继有人,祖母已无遗憾了,只盼着能多活几年,看到你二哥娶妻生子。”
沈棠道,“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四太太道,“正是,不止看到二少爷成亲,抱重孙儿,还要抱曾孙儿。”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吉利话哄的老夫人脸上都笑出来好几道褶子。
萧桓和柔嘉郡主也回来了,因为柔嘉郡主过继,萧桓入赘的关系,只能年初二回平远侯府,年初三再去端王府,端王爷端王妃也不计较这些。
午饭大家一起吃的,热热闹闹,吃完午饭,又坐了半个时辰,方才回靖阳王府。
初三去姜家,初四去镇国公府,初五歇了一日,就到初六,朝廷上朝的日子了。
镇国公府有宗族,而且找到的事,谢归墨和王爷都没向外透露,楚翊他们知道,也没往外说,就昌平侯那反应,谢归墨都不放心派暗卫去保护了,谁敢到处叭叭,万一给安老太爷招惹杀身之祸,岂不成罪人了。
是以,这日早朝,王爷奏禀皇上,镇国公府找到宗族亲人,他代为请皇上准许镇国公府过继子嗣一事,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有几个老大臣是知道老镇国公是年幼和亲人失散,后颠沛流离,入了军营,然后屡立战功,一路高歌,封侯拜相。
也知道老镇国公生前一直在找寻亲人,但老国公和镇国公都死了,竟然还能把人找到,当真是不容易,更叫人怀疑找到的是不是真的,别人有心之人觊觎镇国公府爵位,故意假冒。
皇上也有此担心,“靖阳王确定找到的是镇国公府亲族?”
靖阳王道,“臣深信不疑。”
“靖阳王就这么笃定?”有大臣质疑。
靖阳王看着皇上,“此刻人就在宫门外等候,皇上一看便知。”
那大臣反对,“白丁之身,怎么进议政殿面圣?”
靖阳王看着那大臣,“白丁之身进议政殿,是常有之事,何足为奇。”
皇上道,“那就宣他进宫,朕还真想看看靖阳王为何深信不疑。”
谢归墨陪安老太爷等候在宫门外。
公公出来传旨,谢归墨便领着安老太爷进宫。
几乎安老太爷一进议政殿,那些见过镇国公的大臣一个个眼珠子没差点瞪下来,见过长得像的,没见过这么像的。
这人和镇国公,在气质上分明就是一文一武。
就冲这张脸,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昌平侯死死的看着安老太爷那张脸,“不是易容的?”
靖阳王听笑了,“两代镇国公拼死挣下的家业,昌平侯觉得会轻易便宜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