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宫殿之外,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劫后余生、相依相偎的画面。
许久,萧景珹缓缓松开怀抱,双手扶着谢瑶的双肩,目光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瑶儿,这场变故让我看清了太多,今后,我只愿与你相伴,远离这无尽的纷争。”
谢瑶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望着萧景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只要与你在一起,无论何处,皆是安宁。”
萧景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御书房,重重的跪在龙榻前,“父皇,母妃犯下谋逆大罪,罪不可恕,可却是父皇蒙骗在先,她养育儿臣多年,虽非亲生,却待儿臣如亲子养育之恩,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帝听后,陷入了沉思,闭上双眼。
“就依你所言,判静贵妃幽禁冷宫,终身不得出。”萧景珹心中五味杂陈,谢过皇恩后,与谢瑶一同前往送静贵妃前往冷宫。
冷宫的庭院中,落叶飘零,一片衰败景象。静贵妃面容憔悴,却仍透着一丝往昔的高贵。
萧景珹走上前,轻声唤道:“母妃。”静贵妃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景珹,母妃从未想过要害你,这皇宫的争斗,母妃只盼你能远离,天高海阔任你翱翔,莫要被这皇权束缚。”
萧景珹眼眶泛红,“母妃,儿臣明白。”
谢瑶在一旁也不禁动容。静贵妃微微抬手,想要触摸萧景珹的脸庞,却又缓缓放下,“往后的日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牵挂母妃。”
静贵妃看向谢瑶,“母妃只盼着你二人往后好好的。”
萧景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母妃放心,儿臣会铭记您的教诲。”
随后,静贵妃转身,一步一步走进那冷宫的深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只留下萧景珹与谢瑶在原地,望着那冷宫的大门,久久无言,唯有心中对这皇权之下的无奈与悲哀愈发深沉。
皇帝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枯槁,气息奄奄,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生命在一点点消逝。
他费力地抬起双眼,望着站在床边的萧景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期许。
“景珹,朕思量许久,这皇位,朕欲传于你。你宅心仁厚,有勇有谋,定能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任。”皇帝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景珹连忙跪下,“儿臣深知这皇位背后的沉重与艰辛,儿臣恐难以胜任。”
“景珹………”
萧景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见过了太多因皇位而起的纷争与悲剧,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儿臣向往的是自由洒脱的生活,远离这权力的旋涡。儿臣愿一生守护父皇与这江山,但这皇位,还请父皇另择贤能。”
皇帝凝视着萧景珹,久久不语,眼中有无奈,有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
最终,他长叹一声:“你真的与你亲生母亲一样的性子。”
皇帝微微闭了闭眼,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有怀念,有愧疚。
“你的生母,本是朕在一次微服出巡时偶然遇见的奇女子。她灵动聪慧,心怀大义,却对这宫廷生活毫无眷恋。她曾说,这皇宫的高墙虽能锁住荣华富贵,却也囚禁了人的灵魂与自由。朕与她相处的时光虽短暂,却刻骨铭心。”
皇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似在诉说着一个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萧景珹静静地听着,心中对从未谋面的生母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与敬意。“那后来呢?”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后来,朕为了皇位的稳固,不得不娶了如今的皇后,如今你拒绝皇位之举,与她当年如出一辙,朕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有些东西,是血脉中与生俱来的。”
萧景珹心中五味杂陈,对生母的形象在心中渐渐勾勒清晰,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远离皇位、追寻自由的决心。
“父皇,儿臣虽不能继承皇位,但定会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皇家,守护这江山社稷。”
皇帝微微点头,“罢了,朕尊重你的选择。只愿你日后的路,能如你所愿,顺遂自在。”
“你与谢瑶的亲事,也是你母亲与谢瑶的母亲定下的,她二人是闺中密友………”
谢瑶这才明白,原来原主的母亲不是皇帝的白月光,这门亲事背后竟有着这样的渊源。
可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谢瑶愣在原地。
“你生母离开前,曾告诉朕,她并非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她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
说完,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仿佛在生命的尽头,解开了一个多年的心结。
谢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穿越?这怎么可能?
萧景珹的母亲也是穿越女,那她是回到现代了?
萧景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他紧紧握住谢瑶的手,似乎在从她那里汲取力量,以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谢瑶张了张嘴,还欲追问,却见皇帝缓缓闭上了双眼,生命气息渐渐消散,终究是带着无尽的秘密与世长辞。
整个宫殿被哀伤与肃穆笼罩,众人纷纷跪下,哭声渐起。
皇后身着素白的丧服,面容沉静如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锐利。在众人的悲戚哭声中,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人们筹备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宜。
“皇上虽未留下遗诏,但自古皇权交替便是立嫡立长,长子已逝,嫡子继位,本就天经地义。”
皇后的声音不高,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宫殿之中。众大臣们相互对视一眼,皆默默低下了头,无人敢提出异议。
毕竟,皇后在宫中多年,根基深厚,背后的家族势力亦是盘根错节,如今又有嫡子这张王牌在手,大局已定。
萧景珹看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心中明白,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权力交接。
他深知自己此时已无力改变什么,且他本就无心皇位,只是对这宫廷中的权谋手段感到一阵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