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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笙将东方煜和林霄在心中暗暗比较了一番,觉得论及相貌姿容还是自家哥哥略胜一筹。

太子目光在林予笙和谢临之间转了一圈,眼中满含笑意,温声道:“阿临,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想你之前为此事诸多烦忧,如今能有这般美满结局,实乃幸事。”

谢临看了一眼林予笙,拱手道:“多谢殿下。”

太子微微颔首,面带微笑道:“那本殿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二人说话了。”

林予笙和谢临赶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躬身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

待太子乘上马车,马蹄声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林予笙和谢临这才缓缓往前继续走去。

谢临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予笙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满脸狐疑道:“什么?”

谢临嘴角上扬,轻轻笑道:“心上人?非我不嫁?”

林予笙加快了些许步伐,道:“权宜之计罢了。你少自作多情。”

谢临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然后又大步追上去道:“我不信。”

林予笙忍不住勾唇浅笑,无奈道:“你少贫嘴,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腹肌,道:“区区小伤。嘶——”

兴许是手劲有些大了,谢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林予笙下意识地去扶他,担忧道:“你少逞强。”

两人谈笑间已然走到了林予笙的马车前。

林予笙放开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伤。”

谢临看着她,抿唇点了点头。

墨书放下了脚凳,林予笙看了他一眼,转身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刚坐稳,掀开车帘一看,这人还在原地站着,抿唇看着她。

冷风瑟瑟,看起来有些萧条。

“你的马车呢?”林予笙问了一句。

谢临语气有些低落道:“那不是上次,坏了吗?”

林予笙叹了一口气,心软道:“上来吧。”

片刻后——

谢临如愿坐在了林予笙身边。

至于宫门拐角的背风处,车夫还在冷风中苦苦等待自家主子,全然不知主子已经搭了别人家的马车,踏上了回程的路。

“那天刺杀我们的是什么人?可有线索?”林予笙蹙着秀眉,神色忧虑地问道。

那帮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瞧着不像是陆锦棠或者韦氏能派出来的人手,应当是冲着谢临来的,只不过她好巧不巧当时也在车上罢了。

说起正事,谢临的脸上顿时带了些冷峻之色,沉声道:“还没查出来,不过显然和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林予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那群人是指,三皇子?”

谢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是二皇子。”

二皇子东方琛。林予笙对他的印象十分浅薄,只知道他是因为犯了什么惊天大事,早早就退出了权力的角斗场。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却是不知。虽然此事干系重大,但是因着淑贵妃的盛宠不衰,二皇子也只是被贬为了庶人。没想到二皇子倒是这么早就跟谢临对上了。

林予笙忧心忡忡地道:“那现在你岂不是,四面树敌?”

谢临看了她一眼,他专注注视的时候,目光显得尤为深情。他轻笑一声,缓缓道:“踏入这权力漩涡的,谁不是四面树敌呢?”

林予笙心中有些沉重,一时默然无语。

谢临探头到她面前,带着几分调笑道:“怎么?后悔嫁给我了?可惜反悔不了了哦。”

林予笙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嗔道:“我没有。”

她脑中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道:“陛下刚说他要去炼丹,是什么意思?”

谢临回道:“陛下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前了。听说,是皇后娘娘引荐了一位隐世多年的道人给陛下,陛下自此便沉迷上炼丹了。”

林予笙不禁在心中腹诽道,这可是亡国之兆啊。

谢临微微蹙着眉,神色认真地又开口问道:“不说这个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当时去接你的管家,现今可有下落了?”

林予笙听到他的问话,坐直了些身体,轻点了点头道:“我才见过他。他之前似乎是替陆向卿出了什么极为机密的外差,一直到这些日子才归来。你说,我要不要先把他绑起来,然后好好地严加拷问一番?”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急切。

谢临看着她那张小脸上此刻流露出的几分肃杀之气,那副认真又带着狠劲的模样,不知怎的,竟觉得莫名有些可爱,唇角不禁微微上扬,笑了笑说道:“你先别这般冲动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抓人的事情交给我便是,你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

林予笙秀眉微蹙,认真思索片刻,说道:“他姓李,生得倒是挺斯文的,总是面带笑容,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透着股子虚伪,像个笑面虎。”

谢临目光专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随着她的描述,时不时地点了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减速,然后稳稳停下,墨书恭敬的声音从外面清晰传来:“小姐,裴府到了。”

林予笙闻声转过头,如水的眼眸看向谢临。

谢临温柔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林予笙颔首,轻点了点头。

谢临刚要起身,动作却突然一顿,又坐了回来,毫无预兆地伸出双臂将林予笙猝不及防地搂进怀里。

林予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眸,但一想到他身上还有尚未痊愈的伤,生怕自己的挣扎会触动他的伤口,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俏脸微红,声如蚊呐般说道:“你,你快走吧。叫人看见了,不好。”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羞赧。

谢临闻言低笑了一声,今日皇帝终于应下了赐婚一事,他心情大好,温柔应道:“好。”

他蓦地松开她,一眨眼,人已经掀了帘子跳下车去了。

林予笙下意识凑到窗边掀开帘子去看,却见他就站在不远处,瞧着她,温声道:“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