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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的大夫脸上挂着淡笑,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也规规矩矩地还了一个礼。

他面如冠玉,五官精致,一双黑眸明亮如星,深邃而清澈,鼻梁挺直,薄唇微扬,总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身上则是一袭茶白的长衫,材质虽不算上乘,却浆洗得极为干净,没有一丝褶皱。长衫的领口和袖口处绣着几处云纹,简单又不失雅致。

他生的好看,只是不像谢临那样锐利秾艳,他像一缕春风,一杯清茶,一块温润的美玉。

“姑娘来医馆可是哪里不舒服?”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请林予笙到内室去。

林予笙道:“并非是我,而是家母。她本有心疾,今日又剧烈咳嗽,每每情绪激动就要咳嗽,咳嗽起来满面通红,几近窒息。”

季舟白微微蹙了蹙眉,仍不紧不慢道:“单听此症状难以确诊,不知姑娘可否将令堂带来面诊?”

“我母亲已然卧床,还请贵医馆派位先生出趟外差。”

季舟白沉吟片刻,道:“还请小姐报出家门地址,我去禀告师父。”

林予笙颔首道:“知春巷永宁侯府。”

季舟白迟疑片刻,还是抬步走进堂内,在离开前还不忘道:“小姐可入静室稍待片刻。”

堂内等候的病人稀稀落落,三教九流,身份杂乱。

抬头是一间明亮的屋子,大门敞开着,隐约可见一个白胡子的布衣老头,正端坐在竹木桌后,为人把脉。

林予笙和竹韵一进门,就引来了不少注目。

竹韵皱眉上前两步,挡在林予笙面前。

林予笙掀开帘子,进了等候的静室,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

“永宁侯府?不去!”

老头的声音从屋里响起,声音浑厚,带着几分不屑,直传入静室。

相比之下,季舟白的声音倒是听不太真切,不知道他又说了些什么,片刻后,那老头又道:

“我不去,你不用说服我。”

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怒气。

又等了一会,那老头似乎笑了一声,语气也软和了些,道:“我不去,是我的规矩,不是济世斋的规矩。”

林予笙坐在静室中,片刻后,季舟白掀起帘子探头进来道:“小姐久等了,这就走吧。”

“不过我师父事务繁忙,腿脚不便,不能亲去侯府,只能由我代劳了,不知小姐介意否?”

林予笙摇了摇头,站起身道:“先生出手相助,小女已是感激不尽。只是因着某些缘故,还请先生随我走侧门。如有怠慢,万望先生海涵。”

两人既已将话挑了明,事不宜迟,一个反身回了马车,一个翻身上了马。

这季舟白看起来文文弱弱,但瞧着他一手拎着药箱,还能利落翻身上马的样子,身上竟然还有几分功夫在的。

到了侯府之后,竹韵先跳下了车,敲了敲侧门,然后给那守侧门的小厮塞了些铜钱,道:“辛苦你了。”

季舟白将缰绳交给墨书,也没说话,跟着林予笙就匆匆地进了侯府。

今日侯府上下都忙着张罗韦氏的大寿宴席,侯府本就人手不够,更没有人理会着偏僻角落。

林予笙引着季舟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春华院。

着人进去通传后,丹蕊和白露倒是一并出来了。

两人看着林予笙和她身后的季舟白,脸上都显出些疑惑来。

只是丹蕊眉宇间的焦急之色更甚“小姐,夫人她服下药躺下后高热不退,我派人去前院通传,也没人主事。您可算来了。”

林予笙闻言心中也是一急,“这是我从外面请来的名医,你们快准备一下,好让他进去为母亲仔细瞧瞧。”

林予笙往东方氏的屋子看了一眼,这会屋门还紧闭着,门口守了两个当值的小丫鬟。

“这如何使得?”白露却挡在前面,摆手道,“小姐,且不说你找来这年轻人医术如何,单是外男未有禀报,私自入内这条,就于礼不合。”

林予笙回头看了一眼季舟白,他挺拔地站在门槛之外,目不斜视地盯着脚尖。

林予笙蹙眉道:“白露姑姑,我知道此事欠妥,只是如今母亲已卧病在床,府医难堪大用。赶上祖母寿宴,又不许堂而皇之地请大夫从大门进来。”

“再拖下去,我母亲万一有什么好歹,谁来负责?”

白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丹蕊。

丹蕊道:“小姐所言极是。白露,你快让开。”

白露惊诧道:“丹蕊,你疯了不成?现在前厅全是京城名流,万一有人将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坏了侯府和夫人的名声?”

丹蕊蹙眉,声音拔高了些道:“夫人现在还高热未退,我只管夫人,哪管得上侯府?”

“更何况此事只在春华院,谁敢乱嚼舌根,直接杖责发卖!”

丹蕊的后半句说完,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春华院的丫鬟小厮们。

白露后退了半步,见对峙不过,只得让开了路。

林予笙打量了白露一眼,带着季舟白跟上丹蕊进了东方氏的屋子。

丹蕊先进了内室为东方氏放下帷幔,只露出一只腕子供季舟白搭脉。

季舟白摆好药箱,把脉片刻后,蹙眉道:“可有夫人平日所服之药的药方?”

林予笙看了一眼尾随进来,站在门边的白露,和门口的两个小丫鬟。

答非所问道:“屋里人多恐扰了母亲清净,丹蕊姑姑留下答话就好,其他人都出去吧。”

丹蕊咽下了要说的话,竹韵反应过来后,率先往门外走,顺便停在白露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予笙毕竟是主子,白露虽有不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竹韵出了门。

季舟白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竹韵将门合上,林予笙开口道:

“没有药方,也无药渣。”

季舟白抬眼看了看林予笙,听她道:“此间已无外人,先生大可直言不讳,我母亲究竟是心疾,还是中毒?”

“若是中毒,是何毒,又该如何解?”

季舟白听了这话,看向林予笙的眼神里,已多了些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