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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道“他们是在半道上突然动手的,之前说的话我离得远,听不真切,但是绿雪喊得那一声很大声,我听得很清——”

“她说,她是三皇子的人,他们不能杀她。”

什么?

林予笙叮嘱道“此事干系重大,切勿外传。”

竹韵点点头“我知道。”

林予笙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三皇子的手笔。

那绿雪诬陷她这件事中是不是也是三皇子的指使呢?

可她与三皇子素不相识,他平白无故诬陷她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予笙闭了闭眼,带着答案猜问题。

如果说林予笙真如原剧情中,火烧祠堂,大闹侯府。

下场就是永宁侯厌弃,老夫人要报官,送进官府改造。

东方氏为了林予笙折腰求情。

东方氏,对。

林予笙身上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她是东方氏亲生女儿这个身份了。

或者说,靖王的亲外孙女。

后期三皇子夺嫡的时候,确实也得到了靖王的支持。

靖王是先皇的胞弟,当今圣上的叔叔,他的支持对三皇子的大业也是至关重要。

想来想去,联系也就是在这了。

至于后期为什么靖王突然上了三皇子的贼船,她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但不管怎么说,东方氏肯定是连接的枢纽无疑。

林予笙的手指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

那么,三皇子的安排,陆锦棠是否知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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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三皇子东方璟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

面前的梨花木桌案上,摆放着一壶美酒和几只精致的酒杯。

旁边一位美艳的红衣女子,宛如一朵娇艳的牡丹花,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含秋水,唇似樱桃,一头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她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凑到东方璟唇边。

东方璟百无聊赖地看着堂中表演的舞女。

眼下虽然开了春,可温度还不算高,这些舞女却穿着轻薄的纱裙,赤着脚在堂中跳舞,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时而舒展,动作优美流畅。

这就是三皇子在京城众人眼中的形象,浪荡纨绔,无心权术,整日沉迷在美酒佳人之间,对皇权漠不关心。

一个小厮悄然从旁边绕过,脚步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狸奴。他手中拿了一张条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微微直起身子,迅速扫了一眼后,就将它放在烛台上点燃,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何事?”东方璟淡淡瞥了她一眼。

红袖脸上笑意盈盈,恰到好处地轻轻凑到东方璟耳边。在旁人看来,这一幕宛如耳鬓厮磨,满是旖旎。

东方璟神情依旧未变,静静听着红袖低语道:“陆小姐身边安插的眼线死了。”

东方璟神情不变,听她道“陆小姐身边安插的眼线死了。事情,也没办成。”

红袖说完,便离开他的耳畔。

东方璟换了个姿势,曲起长腿,随意地坐在榻上。他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冷冷道:“没用的东西。”

““殿下,依我看,少不得您得亲自出马提点一下陆小姐,让她赶紧从侯夫人那下手,联系上靖王府。”

红袖柔若无骨的柔夷轻轻搭在东方璟背上,螓首微微靠在他肩头。

“永宁侯府先不着急。”东方璟缓缓道“我听说,大将军新收了一位义子,你派人去探探虚实。若能为我所用则最好,若是不能——”

东方璟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自己儿子战死沙场,又去哪捡了一个新儿子?”红袖微微蹙起秀眉,疑惑地问道。

正说话间,一位舞女脚下忽地一滑,竟不小心摔倒在地。随着她的跌倒,衣衫顺势滑落,露出大片雪白如瓷的肌肤。

她神情惶恐地跪在地上,身躯瑟瑟发抖。

东方璟唇边缓缓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柔声道“过来。”

那舞女战战兢兢地向前膝行了两步,头挨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

下一瞬,红袖却将一只酒杯扔在了她身上,“殿下让你到跟前来,你没听到吗?”

舞女只得带着一身酒渍膝行到东方璟塌边,她的衣衫本就滑落,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形容更加狼狈旖旎。

东方璟俯身前屈,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片刻,温和道:“倒是生了一副美人面。”

红袖秀眉微蹙,神色不善地盯着舞女。

舞女被迫抬头与三皇子四目相对,近距离瞧着他俊朗的笑面,听他语气轻柔如情人私语般夸赞她的容貌。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瞬,三皇子放开了手,淡淡道“红袖,人交给你了,好生调教,这种柔弱小白兔似的美人,最对周大人的胃口。”

红袖脸色稍霁,这才娇声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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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捧着金疮药和纱布从外面进来,又打了热水来给竹韵清洗伤口。

林予笙亲自为竹韵包扎了伤处,然后让她进来行动一切小心,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竹韵连连点头,但脸上又流露出些许迟疑“小姐,那我弟弟那——”

“你把你弟弟的情况详细与我说一遍,我亲自去一趟二房。”

思来想去,为墨书求情也不过是延缓之计,倒不如直接把人要过来,安置在秋水居,一劳永逸。

林予笙带上抽屉里仅有的几张银票。

陆家二爷是老侯爷的妾室所出,常年在外地做官,在陆家的存在感低的可怜。

二夫人又是个不管事的,身子孱弱,干脆闭门不出,常年在屋里烧香礼佛。

大小姐出嫁之前,二夫人还会偶尔露面,为自己女儿的婚事谋划。

尘埃落定之后,侯府大小事务,她总是因病不出。

这次落水一事,闹得侯府上下不安宁,二房还是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只是这水中唯一的变数就是陆修义。

片刻后,林予笙带着铃兰站在了二夫人的院子门口。

“六小姐,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林予笙点头“劳烦姑姑了。”

片刻后,女使去而复返,打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