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翜无话可说了。
“再说你整天住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出门也不走寻常道，能接触过几个女子啊？”
“……”他的确也没接触过几个凡间女子。
“你说我脾气不好？只是因为我在你面前不想给你好脾气，不代表我这个人脾气不好！”
“……”汗~这辣椒脾气哪里好了？
“我脸皮厚不厚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了我是女的就得脸皮薄？我脸皮薄能有饭吃吗？”
“……”她怎么越骂越凶？
“我是人我当然能吃啊！不像你，只是个虚，不需要吃饭。但是你不吃饭，你就体会不到美食的快乐。我爱吃，我快乐，有什么问题吗？”
“……”这女人凶起他来没完没了了。
“我喜欢怼人，怎么啦？你当面对我评头论足，我不能怼你吗？”
“……”他的耳朵要炸了。
关键是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就这样站着，任由她说了半天。
奇怪的是，他竟生气不起来。
好像她话多，她说的就是有理一样。
“算了，我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流翜无奈地摇摇头。
强大如他，也拿她一个女人没办法。
“女子就是女子，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字？瞧不起女人吗？”
牧水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满肚子窝火。
“……”流翜无辜地看着她，无话可说。
“你看你这陋室连个做饭工具都没有，我每次来你这里都要饿肚子。”
骂了一堆话，她肚子更饿了，咕噜噜地叫起来。
“你去抓鱼吧。”她说。
“谁说我没有做饭工具？”流翜不服气，指着克雩房间旁边的那个偏房，“厨房都布置好了。要吃什么你自己做，本虚懒得伺候你。”
“……”轮到她无话可说了。
没想到人家都布置好厨房了？什么时候布置的？
反正不是今天。
她走过去转了一圈，厨房很简单。
一锅一灶，一桌一椅。
油盐酱醋竟然还挺齐全。
桌上还配了一双碗筷。
意思很明显，最基础的东西都给你配齐全了。
想要升级版本的厨房配套？绝对没有。
不过，这样也够用了。起码她有地儿给自己正经做顿饭。
她放下小白，转身走到院子出口，准备下去。
流翜斜眼看过来，“去哪？”
“抓鱼。”她瞪了一眼他。“你不给我抓，还不让我自己去抓吗？”
“随便。”他不想再管她，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从树顶上一跃而下，直直飞到老妖树面前。
老妖树睡醒了，正在打哈欠。
这老家伙睡觉时间没规律。大白天睡觉，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你睡那么久，晚上睁眼到天亮吗？”她忍不住问。
他笑了笑，“我没睡好，被你吵的。”
“……”
“流翜居然没打你。你那么聒噪。”
“他敢打我，我就打他。”她今时不同往日，实力变强了，不会任由流翜欺负的。
“你脾气是真不好。”老妖树说。
“……”她耷拉下脸，凭什么要我脾气好？她懒得跟一棵树理论。
“对了，流翜什么时候弄的厨房？他又不吃饭，怎么会布置厨房呢？”
“你被冰神带走的那天，他外出是为了给你添置厨房，等他带东西回来，你已经被冰神带走了。”
哦，原来那天他出去，是为了采买厨房里那些物件。
心眼倒不是特别坏。
“不是说不管我逃到哪里，他都会找到我的吗？冰神带走我，怎么也没见他去冰茔抓我？”
“呵呵……他打不过冰神，去了也是带不回你。不如等你出来再抓你。”
牧水绮努努嘴，她也猜到了流翜是怕冰幽。
没几个人敢惹冰幽吧。
而她不可能一直窝在冰茔中。
出来就难免会碰到流翜。
自从知道他是母亲造出来的虚之后，她也没想着刻意躲避他。
到山里头的小溪边抓几条鱼。在路上看到一些野菜野果子，她也摘了不少回来。
顺便劈了一根竹子，做成一节一节的竹筒，给自己打了一堆水回来。
流翜不吃不喝，照样身体壮壮。她比不了，必须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也不能像冰幽易尧他们，即使不吃不喝，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从小吃五谷杂粮习惯了，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成了仙体，也不能放弃美食的快乐！
五颜六色的野果子洗干净，摆在一个洗菜篮里，搁桌子上。就算不吃，看着也赏心悦目。
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烧了一锅鱼汤，炒了一盆野菜。
呀，没有主食。
她有点沮丧。
没有米，也没有面粉。
就着野菜和鱼汤吧。
流翜的房子没有油灯和蜡烛。厨房里黑乎乎的，她决定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去。
鱼汤和野菜也搬到外面去，在院子里面借着月光吃饭。
正当她准备开吃的时候，流翜出来了。
他是闻着饭味出来的。
“要过来一起吃吗？”她这会心情好多了，好脸色地问他。
他杵着不动。眼睛往鱼汤上面瞟了一眼。
人类也是奇怪，要吃个鱼搞这么麻烦，还得煮成鱼汤，加些奇奇怪怪的酱料。
味道倒是……有点香。
一千八百年了，他从来没吃过凡人的食物。
连水都没喝过。
“你不必矜持，想吃就过来吧。这鱼汤也有你的一半，毕竟是用你的厨房做出来的。”
正好她一个人月色下吃饭，很是寂寞，赶紧招呼他过来。
他重新折回屋里去，或者是从哪弄出来的一张凳子。
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一声不吭。
“屋里这么黑，没有蜡烛，不觉得不方便吗？”
“我用不着那玩意儿。”他不屑地看着她。
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有一双筷子，你用吧。”
她把筷子放到他面前，然后起身去摘老妖树的树枝，做成一双还算对称的筷子。
再摘几片大叶子当碗放鱼肉。
重新回到座位坐下来，津津有味吃起来了。
流翜不动筷子，只静静地看着她吃。
“一起吃饭才热闹。”她给他的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下次出门记得多买几双碗筷，买点蜡烛或者油灯。”
“我又没钱。”流翜冷哼一声，终于肯抓起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