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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你即刻派遣锦衣卫可靠之人,从应天府到青田县,沿路探查一切可疑之人,一旦发现可就地格杀!

要知道此次出行,太子也在,万不能让我大哥陷入险境。”

朱樉刚至秦王府中,就下派人即刻唤来秦一道。

“遵命爷,属下这就前去办。爷,要不要让秦二也带些亲卫陪同您和太子殿下?”

“太子的东宫禁军也会有一些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算了,以防万一,你去派人通知秦二,带一队人马以待不时之需。”朱樉思考了片刻沉声吩咐道。

“去吧,派出人马后,你就回来呆在我身边。”

“是,爷。”

···

应天府城门前;

“我的好大哥,你就带这几十禁军?你可是太子啊?真不怕出什么事情。”

朱樉一看朱标仅仅带了这点人马,当场傻了眼,吐槽道。

‘好家伙,我秦王成了护卫了。’

“你别说,可别说你没带锦衣卫和你的亲卫。足够了,我们是去吊唁,不是去打仗巡游。”太子白了某人一眼说道。

“那行吧大哥,走吧。”

···

接连赶了俩天路程,终于是到达了青田。

危险倒没遇着,贼寇,锦衣卫倒是没少清剿。

青田县令与一众官员,看到来人,颔首拜道:“微臣青田县令文翰远,与青田官员,在此恭迎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嗯,平身吧。辛苦尔等在此等候了,下榻之地可有选好?”朱标随即下马,扶起青田县令,温和询问道。

“谢殿下,下榻之地就在,曾经被抄家没收的一位地主府上,正好可供俩位殿下和随行之人下榻。”

“嗯,那就好。二弟,那我们先住一晚,明日梳洗之后,再去送先生一程。”

“大哥,听你的。”

“嗯,带路吧,你们留下一人即可。其余人,该做什么就去吧,不必陪孤。”

“微臣遵命。”

···

第二日,太子朱标和朱樉梳洗之后,就去前往先生院中。

“草民刘涟,拜见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刘伯温的儿子涟,身着一身孝衣,收到消息后,连忙出来迎接。

“陛下有旨意。”秦王拿出朱元璋追封刘伯温的圣旨,高声喝道。

哗啦啦,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跪拜倒。

“诚意伯刘伯温,至正二十年追随于朕,多年来···,今追赠诚意伯刘伯温,为太师,谥号文成。钦此。”

“草民刘涟,替家父谢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来送先生一程的,不枉先生曾教诲我二人多年。”等朱樉宣读完毕圣旨,朱标关切的扶起刘涟,温和的说道。

“涟哥儿,你之前可没少带我一块玩,这里可没什么太子秦王的,就当和以前一样。”朱樉看着曾经陪自己的玩伴,沉重的心情不免多了几分轻快。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走吧太子殿下。”刘涟笑着对朱樉摇了摇头,朱樉可不在意礼法,他可不行。

朱标走进灵堂,昏暗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与摇曳的白烛,飘荡的白绫交织成一片哀伤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沉痛的哀思,每一缕气息都似乎在诉说着对这位先生的不舍与眷恋。

太子朱标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他缓缓步入那方静谧的空间,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尊庄严而肃穆的棺椁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记忆的碎片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眼前浮现出恩师刘伯温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以及那些年在书房中,恩师孜孜不倦、循循善诱的身影。

泪水,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滑落,滑过坚毅的脸庞,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被无声地吞噬。

‘先生,大明太子朱标,定不负先生所愿,以黎民百姓为己任,做一位圣王贤君!’

朱标双手焚香,颔首而拜,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代圣君的萌芽,从此刻间破壤而出。

“先生,我朱樉从小调皮顽劣,只愿自己逍遥快活,幸得先生不弃,教我学识,教我谋略。

我如今幸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日为大明剪除恶疾,还望先生在天上佑我百姓!佑我大明!”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朱樉,一介秦王之身,猛的跪倒在刘伯温灵柩之前。

“殿下!殿下!家父何德何能,万万不可如此啊殿下,快快起身!”刘涟及一众家眷,霎时慌乱不已,连忙要去扶这位王爷起身。

“笑话!孤虽为秦王,但亦是先生的学生,学生拜先生有何不可。

况且,此次,也是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一番歉意,是我朱家对不起先生。好了,不必再多言了。”

说罢,朱樉推开作势要搀扶之人,自顾自的为刘伯温,这位恩师,磕起了响头。

“先生,一路好走。”朱樉突然高声喝道,为曾经恩师送行。

来吊唁的人见到此景,无不骇然。要知,从古至今,以王爷之躯跪拜臣子,为之送行可谓是少之又少。

此刻,刘伯温的家眷们,皆是被朱樉的一番行径,感动的涕泗横流。

‘阿爹,您这辈子,值了。您看见没?大明秦王为您磕头送行了~’刘涟心中感慨念叨。

···

“俩位殿下,恕草民还在披麻戴孝,不能相送殿下。”

刘涟眼见太子秦王要离去,便随行到院落之外,拱手请罪道。

“好了,涟哥儿,又不是不熟,何必如此见外,好生不利落。”朱樉牵过马匹,笑着对眼前这个小时玩伴说道。

刘涟苦笑着摇摇头,懒得搭理这惫懒货。

“好了,若有困难,记得去找锦衣卫。其它不必多言,我等走了。”

语毕,

朱标与朱樉跨上骏马,身后是紧随其后的禁卫军行伍,马蹄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带着几分庄重与不舍。

朱标回望了一眼刘伯温的宅院,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哀愁交织的光芒,随即一勒缰绳,马儿前蹄轻扬,率先踏入了微风之中。

朱樉紧随其后,他的脸上虽挂着不羁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难掩对恩师的深切怀念。

两骑并驱,如同两道闪电划破薄雾,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沿途,草木幽深,啼叫鸣鸣,仿佛大自然也在为这两位即将踏上新征程的皇子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