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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你这死妮子。

都这样了,你还不离,你想在他身上吊死呀。”

周宁雪看到她妈误会了,连忙解释,“妈,我才没有在他身上吊死呢。

是他有一个存折,我现在想的是他的存折。

我把房间都翻过来完了,还是没有找到,我无意间看到过一次,里面有三千多呢。

那可是三千多啊!”

周母跟周宁远倒吸一口冷气,三千多,这笔钱,他们上多少年的班才能赚到呀。

周母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庞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她双手紧握在一起,“闺女,你确定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找完了,没有落下?”

周宁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把一旁的周母弄得提心吊胆。

声音带着激动的颤,“你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啥意思呀?”

“我就找了两个房间,把柜子的边边角角都翻找了一遍,甚至老鼠洞都找了。

但还有厨房院子里我没找,我感觉应该是没有。”

周母一脸痛心的瞪了一眼自家闺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还有你咋不多找找?

管它有没有可能,你要有个缝隙,你就去找找呀。

你这妮子,脑子里在想啥呢。”

周宁远一脸激动的说着,“对呀,姐,咱妈说的对。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周宁雪摇摇头,一脸的委屈,“我昨天来了咱妈就问我怎么了,然后我就跟她讲。

讲着讲着我就感觉可委屈了,而且咱爸还不关心我。

又是委屈,又是脸疼的,我不就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嘛。

这一大早的,我不就跟你们说了,还要怎样……”

周母打断了姐弟二人的话,“好了,你们都别说了。

说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三人慌慌张张的就往汪冬临家跑去。

正在洗衣服的任静,看到这一幕,眼神里充满疑惑,自言自语的说着,“慌慌张张的搞啥呀,跟屁股后面有狗撵似的。”

但没人回答她。

她本来想去偷听,看他们娘仨聊的啥,还关起门来,但一想,无非就是怎么解决着问题,也就不好奇了。

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看着他们瞎蹦哒。

他们越是蹦哒的欢,她就越开心。

————————

周宁雪三人,在屋里屋外又翻找了一遍。

就连院子砖头缝隙里,都翻找了,每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没有找到。

周宁远抹了一把汗水,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在院子里不停的踱步,“他到底藏在哪里了?”

周母沉着脸,怒声骂,“这汪冬临还挺会藏的,属老鼠的啊!

他娘的,累死老娘了。

砖头缝里,老鼠洞里头扒拉都找不到。

总不能藏到他裤衩子里面了吧。”

周宁雪摇摇头,难以接受,“不,不,绝对不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岂不一分都拿不到。

周宁远紧攥着拳头,闷声砸了下墙,感觉到痛意后他才收了手,不确定的问着,“会不会在另一个房子里面。

我听大伙说,汪冬临把自己房子让给了一个傻子住。”

这话一出,周宁雪瞬间气炸了,她以为是有人租了她们家的房子,没想到是给了个傻子住。

这汪冬临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浑身气的直哆嗦,嗓音发颤,“走,咱们过去看看。”

母子三人跟干架似的朝着,郭大龙以前住的房子走去。

三人又把屋里翻了一遍,满脸的汗水,脸上都沾上了灰尘,显得又疲惫又狼狈。

周宁远瘫坐在地上,摆摆手,大喘着粗气,“不行了,实在不行了,我累的动不了了。”

周母跟周宁雪状态跟他差不多。

周母往地上一坐,摊开四肢,手握成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小腿,“我也快不行了,他到底藏哪了?

这样子看来,这里面也是没有。”

周宁雪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腿又酸又疼,上眼皮和下眼皮还打架,歪下身子,正准备躺地上,突然她想到了啥,瞬间清醒了。

她眼睛涨红着,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着牙,恨不得想要喝人血,“该不会在那小贱人的手里吧。

这屋里都翻过来完了,犄角旮旯也都没放过,就是找不到。

肯定就是在那小贱人手里。”

周母跟周宁远听了满心怒火,合着今天他们累死累活的,白在这找半天。

周母心里的那团怒火控制不住了,骂骂咧咧,“这个鳖孙,啥狗屁玩意,给外面狐狸精乱花钱。

属癞蛤蟆的,长得丑玩的花,一套比一套花,还把存折给外面的狐狸精,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也不怕头顶绿帽子,跟别人养孩子,他奶奶的,别让我看着他。

看着他,我不把他往死里揍,我跟他姓。

这也太气人了,拿着我闺女的钱,去养别的女的……”

随后,她又骂了几句,骂累了她才消停下来。

大喘着粗气,“那该咋办,那小狐狸精上哪找去?”

周宁雪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她娘的,还能去哪找,给她家找。

我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爹娘养出这样的闺女,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这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非要扒着我的男人不放。

让我见了,我撕了她的嘴,抓花她的脸,扒光她的衣服,让大家看看,这就是乱勾引人的下场……”

周宁远虽然也是愤怒不已,但看着眼前这两个骂骂咧咧的人,他揉了揉眉心,“妈,姐。

你们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话。

你去人家家找,现在也没有用了,那女的他们家早就登报跟她断绝关系了。

咱们去了,肯定也是吃闭门羹,不止如此,还会被别人当成笑话。

再说了,也不能确定一定存折在那贱人的身上啊?

也许是汪冬临贴身带着呢。

毕竟这也不是小数目,要是咱们有这么多钱,放在哪里肯定都会睡不着,只有放在身上才会安心。”

周母跟周宁雪一听,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汪冬临被红袖章的人带走了,最后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

他身上的东西肯定会被他们给搜刮霸占。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早些年他们干的事才狠的,去家里搜刮乱砸,有人阻拦,直接上棍子乱打,生死不论的那种。

周宁远看着她们两人听进去了,试探的说着,“要不,咱们先别管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偷偷打听。”

周母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你姐和他离婚的事怎么办?”

周宁远也有些不确定了,他看向一旁的姐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周宁雪内心烦躁不已,“我能怎么想呢,我现在只想把那笔钱找到。”

那明明是属于她的钱,凭什么要便宜给别人,有了这笔钱,她这辈子就衣食不愁,可就是找不到。

“姐,我跟妈都知道,除了这,以后呢,你现在要不要跟他登报去离婚?

你要不跟他登报去离婚的话,万一这其中他还隐瞒了些啥,再被抖露出来,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为什么他手里会有这么多钱?”

虽然他爸感觉他特别笨,但是他也想出了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

不然的话,汪冬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

兔狡三窟大家都知道,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藏钱,从来都不藏在一个地方。

更何况是这么有钱的汪冬临了,他可比自己聪明多了。

周宁雪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声音颤抖着说:“他不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周宁远点点头,“有很可能。”

汪冬临的手脚也大方,烟酒更是不断,所以……

周宁雪越想越感觉浑身发冷,要是汪冬临背地里真干了什么挖国家墙角的事,自己可不能给被他给连累了。

存折没找到,再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咬着牙狠狠地说:“离,离,必须离。”

周宁远点下头,看向一边的周母,“妈,咱们先回去吧,等下午再去报社问问。 ”

周母愣了一下,“嗯?回去?”

“对,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报社的人肯定都去吃饭了。

这会去,人家也不上班,咱们去了也没用啊!”

周母拍了下脑袋瓜子,“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唉,也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午。”

周宁远想着他姐口袋里还装着他们搜刮出来的几张票和几十块钱,冲口而出道,“也不算吧,起码还有一些收获。”

周母似乎也想到了,“对,还有些收获。

对了,我刚刚看到有两个大衣不错,等会拿上,宁远你穿。”

周宁远心里有些膈应,“妈,我有衣服,才不穿他的呢。”

周母白了他一眼,“你傻呀,大不了你换给你朋友,他买的那两件可不是便宜货。”

周宁远眼睛一亮,他妈说的对。

转身跑到屋里去把那两件大衣拿上,还顺走他一双皮鞋,一件毛衣,感觉有些拿不下,他扭头把被单揭了。

收拾收拾全部裹在被单里,但这样一看,显得东西不多了。

周宁远把自己视线内,感觉差不多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都放被单里裹起来。

*

周宁雪看着满意的两人,她瘪瘪嘴,耷拉着脸,“这算啥?

连个零头都算不了。”

周母拍了一下自己闺女的肩膀,“你这孩子,咋滴,这点看不上眼了。

才没上班多久啊,就不识人间烟火了?

心别想那么大,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抵不上你半年工资?”

周宁雪淡淡的“哦”了一声。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三千多的存折,这些她根本都没放在眼里。

在屋里收拾好的周宁远,吭吭哧哧弯着腰背了一个大包裹走了出来。

周母看到后,惊呼道,“天呢,你干了啥?”

说着连忙去把儿子后背的包裹扶了下来。

周宁远嘿嘿一声,“我想着反正他以后应该也用不到了,就随便收拾了些东西。

里面还有好多呢,什么桌子凳子这些都是好的。”

周母嘴角直抽抽,扶额道,“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吃完午饭还有事呢。”

拿多了她怕人家红袖章不愿意。

以前有人犯啥错,红袖章就把他们家扫荡干净,为了这些东西,她可不敢赌啊。

那毕竟是红袖章,她们惹不起。

周宁远点下头,把放在地上的包裹扛在肩上,压弯了腰,扭头伸着脖子道,“妈,你跟我姐在后面扶着点,有些沉。”

“知道了,知道了。”

————————

一吃完午饭,周宁雪三人就去了报社。

周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以往都在家里吃午饭,今天都没看到人影。

去了报社后,周宁雪就直接登报给汪冬临离婚了。

两人当初也没领证,所以不用在去办离婚证明。

周宁雪刚开始说登报离婚的时候,不少人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小声嘀咕着,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时不时的往周宁雪身上瞟。

还没出门都有人在议论着,可想而知,这报纸一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