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
封芷终于睡饱了，趴在床上看手机。
数了几遍小数点后。
她发微信问《真心话与大冒险》的节目组：你们说话不算数，我的出场费是200万，但你们才补五十多万给我。
依照协议。
节目组先预付她50万的出场费，剩下的等节目播完后再支付。
现在节目播完了，对方却没有把剩下的150万打给她。
她很不高兴。
节目组：封小姐您好，我们没有说话不算数。
节目组：协议写的是出场费（税前）200万，我们问过您要不要我们帮您扣税，您说要，这些都写在协议里的。
节目组：因为您没有公司，您的出场费算个人劳务报酬，我们就按45%的个税帮您扣税，扣完后才把剩下的尾款转给您。
封芷立刻去调出协议。
节目组没有骗她。
是她没有打过工，没有领过工资，只知道有扣税这回事，却不知道税是怎么扣的，所以大意了。
她只好回复：是我弄错了，抱歉。
发完她坐起来，自言自语：“看来我今天还得继续直播。”
她换好衣服，叫来早餐，边吃边进入直播间。
顺便把直播间的名字改为“还缺一百万”。
改完后她想了想，进入当下最火的网络游戏《穿越前线》，边吃边玩起来。
她只看收入。
不看弹幕。
也不看直播间。
所以她不知道，她的直播间人数已经飙升至三十多万，且还在快速增长中。
弹幕更是刷得飞快。
“找遍全网终于找到了！5555，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神金仙女！”
“不愧是最美素颜女主播，甩绝色秀秀38条街，不，250条街！”
“说到绝色秀秀，昨天晚上的人气排名已经出来了，哈哈哈，我最爱的‘沙皇疯后’cp人气断层，全网霸榜，热搜七连爆！”
“‘沙皇疯后’一战成名不奇怪，但没想到徐叹居然跑去当老6，导致人气爆跌，一夜掉粉十几万，急得他的经纪公司连出公告，说他充当封思诺内奸的事情只是误会……”
“还有绝色秀秀，被全网骂疯了，她的粉丝都跑来疯仙子的直播间了……”
“沙皇疯后之下，人气最高的是老实人孟哥，她出场的比赛门票全部卖光了，黄牛把票价炒高了三倍……”
“然后是西美玲，之前被评平庸，这次硬是靠着讨好观众杀出一条血路，人气大升，已经有其它综艺邀请她……”
……
在这样的弹幕中。
也有人尖叫：“疯仙子改名了？”
“直播间不是半个月才能改一次名字吗，她注册还不到一周，怎么就改了？”
“几天前为了挣两百万直播，现在是为了剩下的一百万直播，都不知该说她缺钱还是说她能挣钱了……”
“唐城首富真小气，让堂堂的千金小姐为了区区一百万跑去直播！”
“唐城首富封芒的银子都拿来养小三了，哪里还养得起亲生女儿？”
“我已经去侯爷的社交账号留言和私信了，让他赶紧支援他妹几百万……”
“科普，侯爷是封侯粉丝对他的爱称。”
……
游戏玩家们也在尖叫：“天啊，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疯子冲冲冲？”
“那不是身穿一身低级装备却百发百中，横扫《穿越前线》，创造一口气干掉66名对手的民间大神吗？”
“天哪天哪，真的是耶，据说职业选手专门跑去挑战他，却被他一枪爆头……”
“难道疯子冲冲冲就是封芷？这也太梦幻了吧？”
“肯定是！”
“你们看电脑屏幕，那种手速和命中率，绝对是顶尖的……”
“没想到我的偶像在现实中还是仙女，好爱好爱，爱死了……”
“打赏走起……”
……
封芷在游戏里砍人，几乎不讲战术，全凭速度和直觉上。
反正别人的网速和拔刀的速度都没有她快。
而且她总能一眼发现对方的弱点，专门奔着对方的弱点砍。
她砍得上瘾，完全不知道直播间又爆了。
“天哪，我是不是看错了？”
“1、2、3……6个0这么多？”
“真的有人一口气打赏了200万？”
“扣掉平台的抽成，疯仙子能拿到100万，都不用直播了……”
“我看看是哪个土豪一掷千金！”
“杀杀更健康？”
“还是个刚注册的新号，绝对是冲着疯仙子来的，真爱啊……”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绝对在哪里见过？”
“长得又美，游戏又玩得好的美女，谁不爱呢？”
也有人在骂。
“这个土豪一定不知道疯仙子的毛病！”
“疯仙子赚够钱了，还会直播吗？”
“就是！他这么玩，咱们没得直播看了……”
“他打赏再多，疯仙子也不会私约，连一个笑脸都没有，他一天打赏十万八万的慢慢来不行咩？”
在一片叫骂声中。
马上就有人发现了。
“天啊，你们看，杀杀更健康也在玩《穿越前线》，还跟疯子冲冲冲对上了！”
“我想起来了，杀杀更健康是《穿越前线》东南亚服务器的头号玩家，创造过一口气干掉99个玩家的记录，难怪我说这么眼熟……”
“我赌十包辣条，他就是冲着封芷去的！”
“泥马！他根本不是来玩游戏的，他就是来看美女的。”
“你们看，他就在疯子冲冲冲的四周溜达，所在的位置都能很好地看到疯子冲冲冲，真是气死人了……”
有脑子好的玩家指出来：“杀杀更健康，超级土豪，超爱疯仙子，东南亚头号玩家，沙绝之前一直在东南亚坐牢……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你们说，杀杀更健康会不会是沙绝？”
这个推论，引发了所有人的共鸣。
“肯定是他！”
“除了他，没有人能满足这么多条件。”
“是哦，就沙家的富有，200万对于沙绝来说，真的是洒洒水……”
“他真的，我哭死……”
“哇卡卡，在这里都能嗑到沙皇疯后，太幸福了……”
不管有多少人在议论她的事。
封芷都毫无感觉。
玩了一个多小时后。
她停下来，打个呵欠：“累了，不玩了。”
已经有粉丝在尖叫：“啊啊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要下线了！”
“不要啊！沙皇打赏200万，她好歹得陪沙皇聊几句吧？”
封芷转头拿起手机，查看收入。
“这次直播能拿到的收入，暂时够用了，不用直播了。”
她相当满意地点头，不顾直播间数十万网友的死活，就这样关掉了直播。
关掉直播后。
她才发现她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她一个都不理。
她没有同学，没有朋友，跟家人的关系也不好。
所以，打电话给她的人肯定不是重要的人。
不过。
下午的时候。
同样的号码又打过来了。
她随手划下接听键，不说话。
对方的声音很不好听：“喂，封芷吗，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们有你妈妈的消息，你想知道的话，请于今天晚上9点钟准时赶到蜜湖大桥东桥头。”
封芷夹菜的手就是一停：“你们现在不能说吗？”
“我可以给你们钱。”
对方：“不行，一定要今天晚上才能告诉你。”
“还有，你必须一个人过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开车。”
“最多只能坐电驴。”
“否则我们再也不会联系你，也不会告诉你妈妈的消息。”
封芷毫不犹豫：“好，我听你们的。”
手机另一端。
浩哥挂断电话，对另一部手机道：“封思诺，你听到了吧？”
“今天晚上，我一定会给你姐姐一个难忘的回忆。”
“还会录下来，把视频交给你。”
“你记得你的承诺，到时不要耍赖。”
封思诺微笑：“一言为定。”
说完她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
浩哥身为工读学校的头号校霸，是电影学院所有学生最为厌恶的存在。
无奈他有背景，又未满18岁，只要不是犯下恶性刑事案件，平时怎么横行霸道、打架斗殴和调戏女生，都不会坐牢。
另外他手下的混混大多未满14岁，别说打架斗殴了，就是杀人放火都不用负刑事责任。
虽然有消息说有关部门已经在调研降低刑事责任年龄的议题，但目前还没有结果。
所以，电影学院的学生尤其是女生们，看到那些小混混，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反正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谁赢了我都不吃亏！”
“就让他们黑吃黑，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