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水自然没有了‘启蒙’的心情,和顾寻阳离开了私塾。
回了顾寻阳院子,可商议了良久却没什么好的应对之法。
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在欧阳若水的‘威逼利诱’之下,顾寻阳不得不找了个小姑娘去‘监视’百里渊。
“我可给你说好了,这杏花村人人平等,就算是我也不能随便让他们去做一些份外之事,要花银子的。
可都记在你头上,你之前已经提前支了五十两银子的,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的,谁也别想赖账!”
欧阳若水两眼上翻。
“二十两!”
“五十!”
她一个月可才十两银子的月俸,开局就失去了五个月的自由?
不行,必须要争取一下。
“我只借了二十两!”
“若不是你,我那五十两现在还在库房好好的躺着呢!”
“你信不信,我告到县衙去,小雨就是我的人证!”
卧槽!
顾寻阳‘恨恨’的道:“算你狠!”
百里渊到了安平县后却没什么动作。
第一天上午,他去了安平赌坊。
既不赌钱也不赌命。
花一百两银子,就赌一个问题。
赌坊输了只需要回答他一个问题,他输了就给赌坊一百两银子。
安平赌坊号称不管你想赌什么,要赌多大,都有人陪你赌。
百里渊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赌坊自然乐意奉陪。
据说一个上午赌了一百多把,他就赢了五把,输了一万多两银子,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但没人知道他问了些什么问题,有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百里渊走出安平赌坊,脸上一直绽放着迷人的微笑。
就好像刚刚输掉的上万两银子不是自己的,甚至让人忍不住以为他刚刚不是输了而是赚了几千两。
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主,身边也渐渐的围了不少人。
“公子,需不需要地陪?地道的安平县人,只需要五两银子一天哦!”
“公子,您还缺不缺使唤的下人,小的腿脚利索,嘴巴严实!”
百里渊既不应声,也不驱赶。
左右环顾了一下,随意的指着一个围观的青年男子。
“你过来!”
那青年男子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点头哈腰的道:“公子,有何吩咐?”
百里渊淡淡的道:“这附近哪里有杂货郎?”
男子一脸讨好的道:“回公子,旁边街口就有,喏!就在那里!”
百里渊没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锭约摸有四五两的银锭就抛了过去。
接着便朝商业街延伸出去的那条小街口那个卖粗布针线的小摊贩走去。
那男子一把接住银子,眉开眼笑的也赶紧跟了过去。
边上原本围着的那些人都看红了眼,一阵骚动之后也跟了上去。
那可是五两银子,说不定这公子下一次就是扔给自己呢?
摊主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孩。
见百里渊在自己摊位前站定,憨憨的笑问道:“公子,您是要买布还是要买针线或者顶针什么的?”
百里渊哑然失笑。
“你看我像是会买这些粗布和针线的人嘛?”
男孩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
“俺不知道!”
百里渊也不生气。
“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葛二蛋!”
原来这男孩正是曾经在安平县城外官道救了欧阳若水的葛二蛋,他从欧阳若水处拿了五十两银子,便在这商业街延伸出去的小街口租了个摊位,做起了杂货郎。
百里渊点了点头,“很好!二蛋,给本公子裁一块布吧!”
葛二蛋有些懵逼。
你不是说你不是买粗布针线的人嘛?
还没来得及说话。
却听那公子又道:“你不愿意卖?”
二蛋这才反应过来。
憨笑道:“卖卖卖,这布二十文钱一丈,您打算要多长呀?”
百里渊淡淡的道:“一尺!”
二蛋有些为难的道:“一尺?”
百里渊淡淡的一笑,“怎么,一尺不卖?”
二蛋有些急了,其实并不是一尺不卖,确实是一尺布什么也干不了。
在古代,粗布用途广泛,比如做衣服,做床上用品,还可以缝制布袋等等,很少有人买布会买一尺(33厘米)的。
但这也不是他为难的原因,原因是他并不知道一尺该卖多少钱。
那时候可没有九九乘法表。
二蛋尴尬的道:“公子,不是俺不愿意卖,实在是......是不知道一尺该是几文钱!”
百里渊既不生气,也没有不耐烦。
“便算七文钱,如何?”
“啊?”
二蛋根本不清楚一尺七文,自己是亏了还是赚了。
好在围观的众人里有一些会算账的。
纷纷开口道:“二蛋,七文一尺你可赚了哩!”
百里渊一脸微笑的看着葛二蛋。
二蛋更尴尬了。
“那好......好吧!”
便转身去裁布。
百里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用装了,我只是想买块布擦擦手!”
二蛋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那公子的手上确实有些湿润。
只得应道:“好的公子!”
便把裁剪下来的一尺布递了过去。
百里渊接过后果然用力的擦起手来,从始至终一直保持微笑。
围观的人暗暗惊叹。
买块布,就为了擦擦手?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奇怪的是那公子买了布竟也不离开,就站在葛二蛋的杂货摊前一直来来回回的擦着手。
约摸着过了半刻钟。
那公子突然脸色一变。
对着和周围的人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葛二蛋厉声喝到:“葛二蛋,你竟敢卖给本公子劣质假布?”
接着便见百里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块粗布举到前方,左右一拉。
‘呲啦’一声便成了两半。
周围的人一阵骚动。
“这......怎么可能?这粗布轻轻一拉就成了两半?”
葛二蛋心里一沉。
慌不择言的道:“公子,俺绝对没有卖假货,这......这怎么会这样?”
慌乱中从摊位后面绕出来,还差点撞倒了摊架。
不管不顾的从百里渊手里接过了其中半块粗布,然后也是依样左右一拉。
“呲啦”一声,也瞬间就成了两半。
不甘心的其中一半再一拉。
又是“呲啦”一声,轻松的被他又拉成了两半。
葛二蛋五内如焚。
额头上瞬间就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百里渊一声暴喝。
“葛二蛋,你还说没有卖假布?按照大夏律法,售卖假货该当何罪?”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断的指指点点。
百里渊一脸阴冷的笑道:“你不知道,本公子却是清楚得很,售卖假货按律至少也得要打八十大板!”
葛二蛋心慌意乱的瘫坐在地。
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