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劝你最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孟津稚抿着唇,并不服气。
姜徊眸光下垂,冷淡和她对视。
这对视当中,又有其他含义在里面,是孟津稚相当熟悉的那种含义,微妙的、倨傲的,想要将她吞吃入肚的。
孟津稚不敢看他了,匆匆低下头。
然而,已经晚了。
男人低着头,重重吻了上来。
一点没有客气,是席卷气息的那种吻。
肆意掠夺着口腔里的空气。
孟津稚呼吸不上来,胸口起伏,等到姜徊再次离开,她半张着艳红的唇看他。
“你……”
她想骂他禽兽,可想到刚刚男人的反应,指不定越骂越兴奋。
抿着唇,孟津稚不愿意讲话了。
也不肯下床吃饭。
姜徊定定看过她两眼,走进浴室去洗澡,再迈入书房开始工作。
姜徊夜里有个跨国会议,本来应该是在公司开的,因为孟津稚现在不吃晚餐,他提前回来,自然办公地点也要挪到家里。
孟津稚听着门缝里陆续传来的声音,憋着一口气。
坐直身体,她像是想到什么,提足往外走去,径直推开书房大门。
正在说话的男人声音一顿,抬头看过来。
孟津稚:“我要吃面。”
故意折腾的心思在其中,她直勾勾地看着姜徊,“只要你做的。”
姜徊:“过一会。”
孟津稚:“我不要,我就要现在吃。”
姜徊不错眼看着她。
孟津稚手心渗透出冷汗,微微蜷缩起手指,抿着唇回看着他。
姜徊对着那头说了一句英文,随后起身。
男人在家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矫健结实的小臂,衬衣边缘扎进裤头里,整个人显得挺拔笔直,他侧头扫过一眼孟津稚。
“想吃什么臊子的?”
当然是怎么麻烦怎么做。
“红烧排骨的。”
姜徊神情没有任何波动,正要说话,电脑突然传出咳嗽的动静。
孟津稚看去。
更清晰的人声从里面传出来:“嫂子,现在大家都听得懂中国话了,所以——”
另一人搭腔:“姜徊,你是故意看宁小姐出丑的?”
“……”下一秒,孟津稚从脖颈红到耳根,瞪向姜徊。
姜徊抬眼,不急不慢把话题抛回去:“是你要闯进来的,你知道我在开会。”
的确是怪不了姜徊。
救命,已老实。
孟津稚刚刚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老老实实缩了缩头,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她往后退了两步,视眼前的书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一步步朝着走廊离开。
姜徊:“红烧排骨的面?”
孟津稚摇了摇头,“不了,你开会吧。”
“没事,他们能等。”姜徊道,“我再给你煎一个蛋。”
孟津稚到嘴边的拒绝还没张口。
电脑里的打趣声纷纷响应:“我们开会不着急,你吃饭更重要。”
“嗯,我们这边还是白天,可以等。”
孟津稚:“……”
有一种叫心如死灰。
她偷偷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姜徊,姜徊神色平静,仿佛另一个被戏谑的当事人不是他。
孟津稚用力深呼吸一口气,掉头就往卧室走,什么都不管了。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姜徊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
孟津稚目光不自觉被空气里散播的味道吸引。
排骨满满覆盖在面上,旁边窝了一个蛋,还有些叶子菜,营养搭配相当均衡。
只一眼,孟津稚就感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
姜徊把面放在床头边,他没有说话,旋即起身转身把门带上,给孟津稚溜了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孟津稚中午没吃东西,现在已经饿到极致了,看着床头的面,眼睛低垂下来,她呼吸急促几分,最终端起面吃了起来。
吃完后,她擦了擦唇,直接把碗留在桌面上,就去洗漱睡觉。
立志不给姜徊抓到一点把柄。
隔天起来。
孟津稚抬头看向床头,放在床头的空碗已经被人收走了——
目光瞧向虚虚掩着的门口,手伸到床的另一边,略微伸手摩挲了一下,微凉,但仍旧带了主人的暖意。
孟津稚眼帘垂落。
一连几天,孟津稚都无视姜徊,不搭理他。
至于饭菜,她倒是照样吃。
她不开口,姜徊也不会主动说话,两个人如同泾渭分明的两条线,只有在夜里相交。
这天,宁泰打来电话,让孟津稚回去一趟。
接电话的是姜徊。
孟津稚耳朵里听着姜徊是如何敷衍宁泰,又如何把回去这件事推拒,她简直快气笑了。
等到挂断电话,她抬眼看向姜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宁泰这个电话让她心里生出了一线希望。
姜徊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姜徊:“我打算一个人过去。”
孟津稚:“你不打算带我去?”
姜徊:“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他们想见的是我,不是你。”
“可是——”孟津稚对上姜徊的视线,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
宁家要见孟津稚只是借口,他们归根究底想见的还是姜徊,从他的手里拿到项目。
孟津稚去不去根本无所谓。
孟津稚眼帘垂下,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姜徊站起身,走到孟津稚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目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孟津稚的掌心瞬间收紧。
姜徊淡声:“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在宁家的地位了。”
这话如同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孟津稚的脸上,头眼昏花,脸上的难看也是一阵一阵的。
她猛地站起来,视线对着姜徊。
“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把我锁在这了,放我出去。”
姜徊眼锋略过她,径直走向厨房。
孟津稚转身回了卧室。
回去的途中,还踢踢踏踏发出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
姜徊把午饭做好,过来敲门。
孟津稚:“不吃。”
姜徊眉心微拢,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孟津稚下一句话紧跟其后,冷冰冰的:“我不想看见你。”
姜徊手一顿,抬手推开门,走进去。
被褥陷落出一个弧度。
他嗓音懒散而冷淡,完全不明白孟津稚这回在生什么气:“为什么这么生气?”
孟津稚抬手一个巴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