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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稚刚到单元楼门口,鞋底不知道踩到什么。

低头一看。

猩红烟芯在地上燃燃灭灭,而在它不远处,几颗还没有熄灭的烟头反复烧着,照亮昏暗的单元楼角落。

她顿了一下,假意没有看见单元楼门后的姜徊,往前走去。

姜徊冷静说:“封征来了?”

孟津稚没有回答。

姜徊看着她内敛平淡的眉眼,心口无端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来。

这股烦躁犹如两只手,扯着他的脑神经——

把他撕碎。

太阳穴突突直跳,姜徊大步上前。

孟津稚倏然侧过身。

他都没有靠近,她就对他这么有警戒心,挺好笑。

姜徊唇角绷紧,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气氛压抑。

孟津稚看过他一眼,宛若陌生人一样,“你怎么还没走?”

姜徊:“……”他垂在身侧的手捏紧。

孟津稚毫不犹豫下驱逐令,“麻烦你快点走,我不想让封征误会。”

姜徊眉心笼罩着阴云,且愈演愈烈,他看向孟津稚的眸色沉沉,白日里的阳光也透不进来,仿佛野兽一样的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孟津稚。

孟津稚也不怕他,几秒过后,和他对望。

相互僵持间,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孟津稚侧头看去。

封征人还没到,声先至:“不是说让你别下来了吗,怎么还下来接我?”

孟津稚亲昵道:“这不是想和你再去买点饮料,家里已经没有饮料了。”

封征一顿,笑着说:“我已经买了。”

两人交谈间,丝毫没有看姜徊一眼。

直到,封征走进单元楼门口。

他皱了皱眉,看向姜徊,随后眉眼舒展,充斥着胜利者的喜悦:“姜徊,好久不见。”

姜徊不咸不淡说:“好久不见。”

封征勾了勾唇:“要不要一起上去吃点,大学的时候,她就好这一口,今天听见我带来了,更是直接下来了。”

说着,他无奈看了孟津稚一眼,伸手点了点她鼻间。

孟津稚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躲开的动作,眉眼弯弯,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肉眼可见的——

她的注意力全在封征身上,并不在姜徊身上。

姜徊周边的气压更冷了,“过来办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封征‘哦’了一声,牵起孟津稚的手,说:“不送了。”

姜徊没有回应,大步往外走。

封征抓着孟津稚往里走。

截然相反的方向,预兆了两人注定为敌。

只是他们目前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封则带着孟津稚走到电梯里,按响电梯。

孟津稚犹豫片刻,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在她看来,目前还是她和姜徊两个人的事,封征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来。

封征双手插兜,斜斜睨过她一眼,“我也不是为了你。”

孟津稚疑惑看过去,“嗯?”

封征说:“我打算退下来了。”

孟津稚瞳孔瞪大一瞬,可是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封征会好端端的说这些话。

她结结巴巴说:“为什么?”

封征提唇一笑:“就是不想干了,太麻烦了,与其这样,不如回来继承家业。”

孟津稚唇角抿了抿,低声:“可是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觉得可惜吗?”

封征的职位是保密的,但通过三番四次见到的人,她也能猜出来封征的职位不低,很有可能还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他们那个行业,拥有坦荡的前途。

然而,现在他告诉她,打算退了。

封征说:“不可惜,我怕死。”

孟津稚:“……”

她还想说什么,电梯门突然开了。

话卡在喉咙里,也没能再问出来。

封征扭头看了一眼孟津稚,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多想,这是我的决定,我既然能做出自己的决定,一定是想好了的。”

孟津稚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封征把虾和蟹提到厨房去,他是特意用保温材料在外面包了一层,没有冷,碗里还冒着热气,鲜香麻辣的小龙虾满满一盆,上面还有一盆单独的大闸蟹。

孟津稚走进厨房,过来看了一眼。

封征看见灶台的梨汤,把火打开,炖着,还在旁边备了两只碗。

孟津稚视线下滑,定格于男人那只手上——

他的手上红点斑驳。

孟津稚道:“这些是你做的?”

封征反道:“不然呢?”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菜。”封征何至是不会做菜,那段时间都是毛手毛脚的,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头一次下厨,鸡蛋黑的不像话,还差点炸了厨房。

她欲言又止:“你这锅不会是能看不能吃吧?”

封征气笑了,“你在怀疑我?”

孟津稚:“不是怀疑你,是我觉得——”

半晌,她找不出来一个解释词,只能老实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炸厨房的经历。”

封征眼神变得复杂了些,他抿了抿唇,把两碗东西拿出来,用毛巾擦了擦碗边的油,语气淡淡说:“人都是会变得,不像你,你不是也变了,还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这话怨气挺重。

孟津稚不想两人氛围变得尴尬,索性不接话了。

她不接,封征也不开口继续往下说,端着一锅虾蟹往外头走,顺道指挥孟津稚说:“你给我拿两手套来,不然到时候怎么吃?”

孟津稚上次点外卖的一次性塑料手套还在茶几上。

她走到面前,拿起来,撕开一条口子,直接递给封征。

封征也不含糊,套上手套,就开始撕小龙虾。

他抬眼看了看孟津稚,道:“姜徊过来和你说了点什么?”

孟津稚手一顿,“没什么,就是怀疑是不是我对宁家动手,希望我能点到为止。”

封征皱了皱眉头。

孟津稚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迅速剥开一只虾,塞进封征的嘴里。

封征把虾洗得很干净,虾线也几乎全挑出来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最近几年的经历。

说到伤口时,孟津稚停顿片刻,抬眼看向封征,声音很轻:“上次你同事说你伤得很重,你现在决定退,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封征:“有一点吧。”

孟津稚拧眉,“什么叫有点?”

封征把一碗剥好的虾放到她面前,风平云淡地说:“就是有点关系,但是不大,最主要的是我也想休息休息,娶个媳妇了。”

他目光灼灼,烧得人不敢直视。

孟津稚正要避开他的视线。

医院那边突然来电话了,说今天突然有波人过来,慧姨拦在门口,不然人进去,结果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