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其情,哀矜勿喜。
南汐抱着傅凌云,心跳同频,肌肤相贴,却仍觉得不真实。
她有什么,值得傅凌云这样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人,将自己压到尘埃里,暗恋她数年……
傅凌云环着南汐细腰的双臂,微微一僵。
以前司机纪叔常说他:“傅家这么多人,少爷只有对南汐小姐,不一样。”
傅凌云不承认。
他帮南汐,只是小时候两人一起当过婚礼花童,南汐主动跟他玩,还说要和他交朋友,长大了要和他也办漂亮婚礼。
但他发誓,他当时对南汐好,不是信了南汐的话,想和她办婚礼。
单纯是他羡慕小时候的南汐,天真开朗,父母恩爱幸福,那样和谐美满的家庭,是他此生已经破了的梦,不会再有了。
他不想看南汐太惨,不用费什么力就能拉南汐一把的事,他可以做。
只是这一做,就是数年。
直到南汐第一次来例假,裤子脏了,染红他身旁的车座椅时,他慌乱了,不知所措了。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南汐长大了,她身边从不缺爱慕她的男生,她以后会谈恋爱,会结婚,会生子,过她自己的人生。
这其中,没有他。
想到这,傅凌云莫名的烦躁不爽,那天第一次挂了脸,以至于南汐以为,是她弄脏了座椅,惹得傅凌云不悦。
傅凌云一面生气,一面亲自去商场,买了暗红色羊绒毯,还多番上网查询,又去超市,买了卫生棉。
傅老爷子看他比较严,他不能每天上学都捎南汐一段,只好在她快来例假的那半个月,等在路边,隔三差五露一次面。
也是从那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南汐有了别的心思,但他没想和南汐有以后,他觉得南汐配得上更好的人。
表面上他计划着出国,开始独立创业,实际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担心南汐,在为自己以后有足够的底气,应对傅老爷子做准备。
可就在他日夜困于华尔街时,得知南汐和傅奕然谈恋爱了,接连一个月,他步步失利,一蹶不振。
很巧,沈斯年给傅凌云发来傅奕然在夜歌会所的放肆行径,问傅凌云管不管。
傅凌云回了一句:“替我看着点就行。”他留着有用。
重新振作后,仅仅三个月,傅凌云便在华尔街名声大噪,可他却选择果断退场,回国创业,为南汐铺路。
结果却再一次扑了空……
因为南汐瞒天过海,出国做交换生了……
傅凌云强迫自己镇定,他告诉自己,南汐总会回来的,就是为了傅奕然,她也会回来的。
他按计划创立了凌宇集团,打造了一流的翻译团队,每隔两周,抽时间去看一眼南汐。
塞纳河畔广播里的播放的《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是他自己录的法语版,与其说是他专门想给南汐听的,不如说是他用来慰藉自己,鼓励自己的。
傅凌云创办凌宇集团的消息,很快传到傅老爷子耳里,双方争执不下,最终以他受四十四鞭家法结束。
那个周末,他不顾梁医生的阻拦,带着伤去了法国,只为在塞纳河畔,和南汐一起听广播。
南汐回国当天,傅凌云一路从机场看着南汐上车,到夜歌,找到傅奕然的包间。
傅凌云从没插手南汐的一切,却又精心策划了一切。
他只想南汐好。
……
“咬咬,暗恋是一个人的事,你无需多想,享受当下就好。”暗恋很苦,但傅凌云从未想用过去的所做,来困住南汐,给她太大压力。
顿时,南汐哭得更伤心了。
她十五岁上高中的时候,傅凌云就出国了。傅凌云回国时,她又去了法国。这么多年他们碰面的机会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她没想到,傅凌云的暗恋,开始的这么早?
要是她青春期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傅凌云多好?
她不用走那些弯路,傅凌云也不用受站在她身后的苦。
南汐的泪水,滑落在傅凌云的肩膀上,温热潮湿,像夏日的一场甘霖,浸润,漫过大地:“傅凌云,我们不要再走散了,好不好?”
傅凌云心里剑穿过一样,揉揉南汐的发顶,低沉暗哑道:“好,不走散。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南汐垫脚,颤抖的唇,主动吻上傅凌云。
爱到极致,只有痴缠不休。
她用行动表达,自己有多爱傅凌云,真真切切感受他的存在,然后再次确信,她鲜活的幸福着。
南汐推着傅凌云,傅凌云撑着南汐身体的所有重量,一路倒退,两人倒在了床上。
南汐粉嫩的指尖,早已解开了傅凌云的浴袍,寸寸下移。
半小时,房间里溢出“嗯”的一声,是傅凌云发出来的,极具诱惑的低哑,他一把将南汐捞上来,翻身覆上,主导接下来的一切。
两人很是合拍,傅凌云精准的知道,南汐敏感的点。
傅凌云临门一脚,却不肯给她痛快,和她耳鬓厮磨:“咬咬,说你爱我。”
南汐长睫闪动,眼神朦胧又迷离,只有照做:“我爱你,傅凌云。”
“叫老公。”傅凌云拇指擦过南汐眼角的泪,温声哄她。
南汐甘之如饴,不仅喊他“老公”,还攀上他的腰,嗲声嗲气:“你不肯给,是在报复我让你暗恋这么多年吗?”
傅凌云闷闷一笑:“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忍心报复你。”
南汐双脚无力地蹬了两下,娇气道:“你明明在报复我。”
傅凌云抓起南汐两只脚,嗓音带着试探,更像是请求:“咬咬,不管发生什么,你会永远记得我吧?”
恨他也好,怨他也好,不要忘记他……
傅凌云没等南汐回答:“咬咬,身体的记忆,应该没那么容易忘掉。”
南汐一整夜,都在流泪,无法抑制地流泪。
她觉得,傅凌云不是在以这种方式让她记住,而是想把她做瘫在床上,让她不记住也不行。
南汐情之所至,眼眶晶莹发红,轻颤道:“傅凌云,你是我在这俗世,最重要的人了,我不会忘记的。”